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相
見英姑在彌留之際還沒有忘記自己，錦太妃感慨萬千，說起來她從宮中一直到戰王府跟隨自己已經好些年了。
錦太妃眼眶微紅強忍著問道：“英姑，你感覺如何？”
輕輕搖了搖頭英姑說：“我要走了， 不能再伺候太妃娘娘了。”
“別說傻話，本宮請太醫來醫治，你很快就能好的。”錦太妃強顏歡笑。
“太妃娘娘，雲湘是個凶手，她殺了十幾個王妃。”英姑說到這裏顯然心中激動。
“英姑，你怎麽會放她出來？”曌汐十分理智，她知道必須得把握英姑最後的時間問出實情來。
英姑眼神突然清亮起來，曌汐心裏卻更難過，她知道這是回光返照，她的時間可以用秒拉計算了。
“她求我帶她回湘苑拿東西。”英姑悠悠歎息，“可是我打開小佛堂大門後，她手中的匕首就抵在我的後背。”
這下無論是錦太妃還是曌汐都明白了，英姑是被雲湘挾持的。
“那些王妃都被她推到樹洞裏，她封住了洞口將她們活活悶死的。”英姑說到這裏突然眼睛大睜每個字都說得很費勁，“她捅了我許多刀之後也將我推了下去……”
說話聲戛然而止，英姑的腦袋垂落，話交代清楚了，她也就走了。
曌汐走上前去抬起手輕輕將英姑圓睜的雙眼合上，轉身卻見錦太妃好像瞬間老了十歲般憔悴。
“太妃娘娘。”曌汐上前攙扶著錦太妃與她一起緩緩走出去。
門外的秦管家正候著，曌汐朝他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地點點頭。
曌汐攙扶著錦太妃又回到大廳，見狀獨孤軒禹迎上前來。
獨孤軒禹和曌汐彼此交流下眼神，根本不用言語他就知道肯定是英姑沒能救回來。
“曌汐，你這該死的狐媚子，整天作妖勾引王爺。”雲湘被捆綁在旁邊但是她卻沒有遺漏曌汐與獨孤軒禹之間的眼神交流。
“王爺，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她就是個妖邪，她不是好人。”雲湘臉上羨慕嫉妒恨齊全了。
沒有人回應，在座的人都沉浸在英姑離去的悲傷中。
雲湘見狀愈發放肆起來：“曌汐，你這掃把星，戰王府給你攪得烏煙瘴氣，王爺和太妃娘娘隻是一時被你這妖邪迷惑了，你滾出去，你該死……。”
“夠了！”最先發難的竟然是剛才還沉浸在悲傷中的錦太妃。
一聲厲喝總算讓雲湘閉嘴了，她冷哼一聲明顯不大服氣，但是抬頭見錦太妃冷冷盯著自己，她驟然間感到心驚。
雲湘最大的倚仗就是錦太妃，她跟隨錦太妃多年對她非常了解，她是個敢愛敢恨之人。
隻要錦太妃想護在羽翼下的無論什麽樣的狀況她都有辦法解決，反之，若是被她嫌棄的，那就是萬劫不複了。
可是眼下，看錦太妃望著自己的眼神冰冷到極限，仿佛自己就是個陌生人一般，雲湘冷靜下來瞬間覺得不妙，看樣子她打算放棄自己了。
“太妃娘娘。”雲湘立刻衝上前去跪在錦太妃跟前換上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這也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不過我可是一心為了您、為了王爺、為了咱們戰王府。”
錦太妃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跪在眼前的雲湘，她忽然發現這十幾年來自己從來就沒有了解過她。
殺人如草芥這樣的人就在戰王府中作威作福這麽多年，錦太妃心裏頭深深自責，她自己也是作孽啊。
“樹洞中的那些女子可是你殺的？”沉默了許久之後錦太妃開口了。
雲湘眼珠子轉了轉後神色自若：“太妃娘娘這說的是什麽話，這些可都是王爺的王妃，誰殺的不是該問王爺嗎？”
曌汐淡淡插嘴說：“死亡原因一傳仵作驗驗就知道了，你不必狡辯。”
抬頭瞪了曌汐一眼，雲湘滿腔的恨意毫不掩飾但是她隨即又垂下腦袋：“太妃娘娘，我真的什麽不知道。她們都死了，我是一片好心才將她們埋在樹洞中。”
“這麽說來，她們還該感謝你了。”曌汐冷笑著說道。
到這個地步雲湘還花言巧語強辯道：“感謝不感謝雲湘不知道，但是雲湘卻很清楚要將一切掩蓋免得損了戰王府以及王爺的名聲。”
“你到是有理了。”錦太妃冷笑著接口，“我問你，英姑伺候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為什麽要對她下手？”
“我對英姑下手？”雲湘裝出副驚訝的樣子，“沒有，我沒有。我隻是讓英姑帶我會湘苑拿點東西，誰知道一轉身就不見她了，隻怕她是不小心跌進樹洞裏的吧。”
“英姑大難不死就在隔壁。”曌汐隨口詐詐雲湘。
“不可能，我已經……。”話說一半雲湘倒是警覺閉嘴了。
曌汐朝前跨出一步：“你已經怎麽樣？你已經給了她二三十刀。”
麵對氣憤的曌汐，雲湘反而笑了：“我已經離開湘苑了，不知道她在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英姑都說出來。再說，我們又沒有說是在樹洞發現她的，你若不是凶手，你怎麽知道她在那裏啊？”曌汐一句話拆穿了雲湘的真麵目。
瞬間，雲湘整個人的表情都扭曲了，現出了猙獰的麵孔朝著曌汐怒吼：“都怪你，都是你這賤人設計陷害我的，要不我怎麽會被關在小佛堂生不如死？英姑該死，整天在門口念念叨叨，除了說我的不是之外就是稱頌你有多好。”
“曌汐的確好。”獨孤軒禹走上前去將曌汐攬在懷中往後退了幾步，令她不要太靠近雲湘。
雲湘見狀仿佛受到更大的刺激鬼吼道：“她哪來好了？她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賤人。說是梅太傅府上的小姐，可是姓梅的沒有半個人在意她，她肯定是從那兒撿來冒充梅府小姐嫁給你的……。”
聽著雲湘的叫囂，曌汐不由自主感到心虛，她的確本來就不是梅府的人，跟他們並無半點親緣關係，所以自從嫁入戰王府之後，娘家人根本就沒人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