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離間計
“坐，你父皇還沒有起身，稍等片刻。”獨孤軒禹也不多說，手朝側邊的椅子一指。
獨孤琫恭恭敬敬道了聲謝之後才坐到獨孤軒禹指的那張椅子上。
偏殿內叔侄倆相對無言，隻不過獨孤軒禹越是沉默獨孤琫心裏頭越是忐忑。
在偏殿門外伺候著的那個小太監見到獨孤琫連連朝自己眨眼，他先是一愣，隨即還算是精靈立刻轉身朝著獨孤軒堯的寢宮跑去。
知道這小太監跑去通風報信，不過獨孤軒禹也沒放在心上，看守皇陵的獨孤琫出現在這兒，該緊張的是可不是自己。
那見到那小太監去而複返就在寢宮外張望著，海公公心中知道有異，見宮女正為獨孤軒堯梳理頭發他悄悄走了出來。
“海公公，不好了。”那小太監剛說了這句就挨了海公公一巴掌。
“小兔崽子，一驚一乍的，找死啊。”海公公壓低聲音教訓說。
捂住臉頰那小太監滿臉感激：“多謝公公提點。”
見狀，海公公連連點頭：“不錯，你這小子是個機靈的，就是缺乏經驗。你叫什麽名字啊？”
“奴才小諾子，還請公公多加教誨。”那小太監眼睛溜溜轉著。
“小諾子，什麽事啊？”海公公回頭看了寢宮一眼。
“海公公。”小諾子現在學聰明了，他附在海公公耳畔低語。
“真的？”海公公臉色也不大好看了，“小諾子，你速去偏殿盯著，有什麽事速速來報。”
小諾子答應一聲後一溜煙趕緊往偏殿方向跑，見他跑得飛快，海公公點了點頭，這小子確實機靈，有機會倒是可以提攜他一把。
轉身回到寢宮中，獨孤軒堯正好已經更衣洗漱好了，宮女和小太監們正送上早膳。
“皇上。”海公公來到獨孤軒堯身邊輕輕呼喚道。
獨孤軒堯見海公公那神色有些異常立即問道：“怎麽了？又出事了？”
“戰王爺遇上皇子了。”海公公稟報說。
“皇子？哪個皇子啊？”獨孤軒堯雖然子嗣不多，但是除了獨孤琫這嫡子之外也有另外六個兒子。
海公公壓低了聲音說：“是太子殿下。”
表麵上看獨孤琫雖然早已經被廢，但是海公公伺候獨孤軒堯多年，知道他這是被迫的，在他心中嫡庶有別獨孤琫這唯一的嫡子依然是太子。
“琫兒讓他撞見了。”獨孤軒堯頓時沉下臉，“現在他們倆在哪兒呢？”
“皇上也不用太著急，眼下戰王爺與太子殿下都在偏殿用茶等候著您召見呢。”海公公急忙安慰說。
獨孤軒堯皺起眉頭：“琫兒也太不小心了，怎麽就讓他見到了呢？”
“聽偏殿的小太監說，太子殿下估計本來是想見皇上您的，他見到戰王爺的身影就想著躲開，偏偏被叫住了，所以不得已……。”海公公三言兩語就將事情交代清楚了。
聽到這裏獨孤軒堯也沒胃口再繼續吃下去了，他站起身來長歎一聲。
見獨孤軒堯站起來，海公公立刻上前攙扶住他，不用問他也知道皇上必定是要前往偏殿的。
“多日不見，小皇叔可好？”獨孤琫坐立不安隻能沒話找話說。
“還行。”獨孤軒禹淡淡地回答。
獨孤琫笑道：“那就好。”
“你最近上躥下跳不累嗎？”獨孤軒禹看著獨孤琫似笑非笑問道。
微微一怔之後獨孤琫說：“小皇叔說笑了。”
“這事你心知肚明。”獨孤軒禹望著獨孤琫似乎開玩笑般說，“皇兄身體康健，你先守著十年八年皇陵，遲早他還是會將你弄回來的。”
“這不全拜小皇叔所賜。”獨孤琫想起當日的事不禁冷下了臉。
獨孤軒禹朝前俯身靠近獨孤琫：“是本王所賜嗎？那日他可沒半分猶豫立即答應了本王的要求。”
“那又如何？”獨孤琫雖然還在笑，不過那笑容卻有些不自然。
坐直了身軀獨孤軒禹悠悠說：“若是本王在意的人，那必定拚死也會護著她。若是不在意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話說完獨孤軒禹哈哈大笑，他留意到獨孤琫眼裏閃過絲恨意。
雖說那日的確是獨孤軒禹提出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貶去守護皇陵，不過獨孤軒堯的確是幾乎沒猶豫就趕緊將自己推出去以熄滅他的怒火，獨孤琫想起不禁心中的恨意更甚了。
調撥離間的獨孤軒禹拿起茶碗大口大口喝著茶，他發現自己愈來愈腹黑，或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被曌汐帶壞了。
想到曌汐，獨孤軒禹心中暖暖的，此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獨孤軒禹收攝心神，獨孤琫也隱藏了適才心中臉上的那股怨恨。
獨孤軒堯的跨進了偏殿，獨孤軒禹和獨孤琫都站了起來分立兩旁。
端坐在主位上擺足了皇帝的架子之後，獨孤軒堯才示意海公公給獨孤軒禹賜座。
“多謝皇兄。”獨孤軒禹道聲謝後坐了下來。
剩下獨孤琫站在側邊顯得有些尷尬，他恭恭敬敬朝獨孤軒堯行了個大禮。
“你怎麽在這兒？”獨孤軒堯裝作副完全不知道的神色語氣中帶著不滿問道。
獨孤琫心裏頭想起獨孤軒禹剛才所說的，表麵越發恭敬其實內心卻仿佛烈焰在燃燒。
“聽聞母後身體有恙，兒臣抑製不住心中的掛念，連夜進宮探望。”獨孤琫將早就說過的說辭再說了一遍。
“胡鬧。”獨孤軒堯一聽沉下了臉。
“皇兄。”出乎獨孤軒堯和獨孤琫的意料獨孤軒禹竟然出聲了，“琫兒也是一片孝心，剛才不就還想著來探望您嘛。”
沒想到獨孤軒禹不隻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反而為獨孤琫求情，這不隻出乎獨孤琫的意料更是大大出乎獨孤軒堯的意料之外。
獨孤軒堯心裏頭感到詫異但也是順著台階下台：“既然你小皇叔都這麽說了，就饒了你這回，你母後也探望過了，朕你也見了，回去吧。”
“是，兒臣告退。”獨孤琫朝獨孤軒堯行禮後轉身還朝獨孤軒禹拱拱手。
獨孤軒禹在獨孤琫轉身間捕捉到他臉上閃過的氣憤以及他情不自禁緊握的拳頭，他不禁心頭一樂，這父子倆早有心結，自己隻不過添油加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