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狀似瘟疫
大跨步走進室內，獨孤軒禹就見獨孤軒堯穿著便服一副愜意的模樣盤腿坐在臥榻上，手邊還擺放著書卷。
獨孤軒禹看了看之後朗聲說道：“看來皇兄倒是逍遙自在。”
“朕這是忙裏偷閑啊。”獨孤軒堯哈哈大笑朝身旁的位置指了指，“坐下吧，在這內院之中就不必拘禮了。”
獨孤軒禹聞言坐了下來，倆兄弟之間就隔著張茶幾，海公公從小太監手中接過茶碗分別擺放在茶幾上。
“你們都下去吧。”獨孤軒堯還沒有開口獨孤軒禹倒是搶先趕人了，“本王有事情要單獨跟皇兄說。”
海公公抬頭望著獨孤軒堯，見他使了個眼色，他才帶著屋內伺候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獨孤軒禹拿起茶碗細細喝了口茶，他看似在喝茶實則銳利的目光已經在室內掃了一圈。
簾子後麵有人，獨孤軒禹一眼就看出來了，當見到露在簾子底下那半截鞋麵的時候，他心中已經了然。
獨孤軒堯見獨孤軒禹不開口，他也不急，慢悠悠喝著茶，反正有事的不是他而是獨孤軒禹。
“皇兄，臣弟今日進宮是有急事的。”獨孤軒禹裝作裝不下去了，語氣中帶著焦急開口就直奔要點。
“朕還想著你這個時候進宮有些奇怪，原來是有事啊。說說，什麽事啊？”獨孤軒堯滿臉好奇裝著糊塗。
獨孤軒禹也不拐彎抹角，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不眠不休許久的緣故：“皇兄，曌汐病了。”
“病了，那請大夫看過沒有，這太醫院中所有的禦醫，隨你挑。”獨孤軒堯很是慷慨大方地說。
微微低下腦袋獨孤軒禹說道：“不敢私自請禦醫，因為她這病非比尋常。”
“啊？你說清楚。”獨孤軒堯見獨孤軒禹那為難的模樣還真被他挑起了興趣。
獨孤軒禹長長歎息：“臣弟在外征戰多年，也見識了不少東西了，兩天前見曌汐生病，那病狀有些像……。”
說到關鍵之處獨孤軒禹故意停住了，獨孤軒堯則裝出副關心的樣子追問道：“病狀像什麽？”
“瘟疫。”獨孤軒禹話出口，獨孤軒堯手臂顫抖差點將放在旁邊的茶碗掃下地來。
“什麽？”獨孤軒堯瞬間臉上現出驚駭之色。
獨孤軒堯千算萬算就沒想到曌汐會得這樣的病，難怪獨孤軒禹說不敢私自請禦醫。
別說戰王妃得的這病在京城傳開了，哪怕是病沒有傳播出去，隻要消息傳出去，那事情可就大了。
“皇兄不必驚慌。”獨孤軒禹見獨孤軒堯緊皺眉頭趕緊安撫道。
獨孤軒禹接著又說：“隻是症狀有些像而已，臣弟立刻將曌汐以及伺候她的兩名丫鬟隔離起來，目前觀察了兩日，戰王府中倒是沒有人被傳染到。”
聽獨孤軒禹這話說是瘟疫卻又說沒有擴散，獨孤軒堯心思轉動著。
按理獨孤軒禹沒有理由說這樣的假話，可這聽起來矛盾重重，若是曌汐真的失蹤了他是在為其掩飾嗎？
見獨孤軒堯若有所思，獨孤軒禹知道他向來多疑，無論自己說什麽他也不會徹底相信的。
“曌汐的病並沒有傳染給其他的人，不過本王還是希望她能夠治愈，思來想去，這最好的大夫肯定都在太醫院中，所以專門進宮來求醫的。”獨孤軒禹給獨孤軒堯下了劑猛藥。
聽到獨孤軒禹主動要求禦醫去給曌汐治病，獨孤軒堯對於曌汐就在戰王府中的說法已經信了大半，隻是讓誰去給她診治倒是成了難題。
見獨孤軒堯為難的樣子，獨孤軒禹長長歎息：“臣弟也知道這要求讓皇兄為難了。”
“軒禹，不是朕不想救戰王妃，隻是思來想去這太醫院中沒有誰有這本事啊。”獨孤軒堯沉吟許久之後才說道。
“罷了，全看曌汐的造化了，臣弟告退。”獨孤軒禹站起來身來低下頭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就在低頭間，獨孤軒禹清清楚楚見到了簾子後麵那雙盤著龍紋的靴子。
整個西涼國除了獨孤軒堯之外隻有一個人有可能穿這種靴子，獨孤軒禹心中有數卻不道破。
獨孤軒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跟陣風似的，就連海公公想要送他出去跟了幾步就跟不上他的步伐，見他揮揮手，他也就作罷回到了獨孤軒堯的身邊。
見獨孤軒禹走了，躲在簾子後麵的獨孤琫才走了出來，他朝著門口的方向張望著。
“琫兒，剛才你都聽到了，說說你的想法吧。”獨孤軒堯緩緩問道。
獨孤琫來到獨孤軒堯跟前笑道：“在兒臣看來，他此舉有欲蓋彌彰的感覺。”
“你是說曌汐得病是假的？”獨孤軒堯摸了摸胡子眼神中盡是疑惑，“這伎倆太冒險了，若是剛才朕說讓禦醫前去診治不就真相大白了。”
“兒臣倒是覺得，無論父皇派出哪個禦醫隻怕都是有去無回。”獨孤琫沉吟後說道。
“哦？”獨孤軒堯一聽倒是覺得有意思了，“你先坐下，好好說來聽聽。”
“父皇，您剛才可聽清楚了，獨孤軒禹說懷疑曌汐得的是瘟疫。若是您拍禦醫前去診治，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以怕傳染為由將人扣下，咱們依舊什麽都不知道。”獨孤琫想得很深。
獨孤軒堯聽了之後輕輕點頭：“若是他以這個由的話，的確更是撲朔迷離了。”
“其實琫兒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曌汐會得病，更不相信她會的瘟疫。”獨孤琫說出心中的想法。
獨孤軒堯突然露出抹算計的笑容：“其實朕也不大相信。”
“那父皇眼下打算怎麽辦呢？”獨孤琫臉上現出迫切的神色。
“你啊，朕剛剛才說你了，要學會沉穩。”獨孤軒堯說教道。
“是。”獨孤琫恭恭敬敬低下了頭，目光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見獨孤琫如此聽話獨孤軒堯很是滿意，他撫摸著胡須片刻之後才說：“既然獨孤軒禹這麽說，若是不找個人去戰王府為曌汐診治倒顯得朕沒有人情味不顧念兄弟之情了。”
“父皇打算派誰去呢？”獨孤琫問道。
“很為難。”獨孤軒堯也有他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