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回不去
“心真的丟了嗎？”師傅笑著朝著曌汐伸出手，那雙手慈愛地輕輕摸著她滿頭的秀發。
“夫人，夫人。”突然曌汐聽到急促的呼喚聲，她猛地睜開了雙眼，眼前摘葉的手正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
飛花蹲在曌汐跟前臉上盡是自責，見曌汐終於睜開了眼睛，雖然隻是迷茫地望著她，但她明顯有如釋重負的神情。
“您怎麽坐在地下睡著了？”飛花心疼極了，“萬一著涼了那可怎麽辦？”
“夫人，清醒一下了，屬下扶您起來吧。”摘葉聽到飛花這話擔憂地伸手在曌汐的額頭上摸了摸。
曌汐眨了眨眼睛惆悵地說：“原來終究還是一場夢。”
“摘葉，天剛剛亮，估計夫人昨兒也沒睡好，您扶著她回床上再躺會兒，我去找王掌櫃和三黑子要些食材來做早膳。”飛花幫著摘葉一起將曌汐扶起來。
“嗯，你去吧，夫人這兒有我伺候著。”摘葉朝飛花點了點頭。
飛花轉身離去了，曌汐在摘葉攙扶下在床沿坐了下來，她的雙手扶著床柱人有些恍惚。
夢中的一切是那麽的清晰，師傅說她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麽是要她去做的？
悠悠歎了口氣，曌汐心裏頭明白得很，既然使命沒有完成，那她想要一走了之逃離這裏是不可能的事了。
“夫人，您再多睡會兒吧。”摘葉輕聲說道。
曌汐輕輕搖頭說：“不了，折騰這麽久了我都沒什麽睡意了，你去打水讓我梳洗吧，梳洗完之後我還得易容成惜夫人呢。”
“是。”看曌汐人已經完全清醒，摘葉聽從她的吩咐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摘葉已經打水回來了，還為曌汐奉上了熱茶，梳洗完畢喝完茶水之後，她端坐在梳妝台前。
親眼看著曌汐一點點將本來麵目掩蓋，令自己從天生麗質變成平凡無奇，摘葉不禁覺得惋惜，王妃這般隱藏真是浪費了她的那副好容貌了。
“怎麽了？”曌汐察覺摘葉的神情怪怪的隨口問道。
“沒什麽。”摘葉輕笑一聲，“隻是覺得您真厲害，易容完之後就將原來的麵目遮掩了，若不是親眼整個過程打死我也不相信您與惜夫人是同一個人。”
曌汐望著鏡子內的惜夫人緩緩說教：“易容最高的境界不在於換個模樣，而在與換了個心。”
見摘葉聽得一頭霧水，曌汐繼續解釋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若隻是改變外表，在特別熟悉的人跟前眼裏流露出來的神韻還是難以瞞過的。”
摘葉似乎聽懂了一些：“所以夫人的意思是首先要心裏覺得自己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大致是這意思。”曌汐語氣中顯得很滿意，“所以當我是惜夫人的時候，我內心就融入到她的內心中。我就是個守寡的、無情的、冷漠的小娘子，自然而然我的神色、我的目光也隨之是改變了。”
“有道理。”摘葉朝著曌汐豎起大拇指。
“好了，反正閑來無事，天剛亮三界樓還沒有開門呢，咱們到前院走走。”惜夫人站起身來，“順便看看飛花要拿什麽東西咱們順便也幫幫忙。”
“好啊。”摘葉走上前去攙扶著惜夫人緩緩出了竹樓、走過河上的獨木橋、穿過竹林朝著前院方向而去。
惜夫人還沒有進入前院，就聽到裏麵嘰嘰喳喳幾個人正說得熱鬧，仔細一聽是王掌櫃、三黑子和飛花三個人正說這什麽。
“這消息可靠嗎？”飛花語氣中有著疑惑。
王掌櫃自信滿滿地說：“飛花姑娘，你可別小看我們三界樓，若是論消息，我這裏的消息絕對是又迅速又準確的。”
“慘，真是慘。”三黑子歎息著，“一大早我特地兜去看看，老兩口年近不惑才得了這麽女兒，眼看著長得亭亭玉立成大姑娘了，就怎麽慘遭橫禍死於非命，而且還死得這麽難看，那哀哀的哭嚎聲就算是鐵石心腸也得跟著落淚。”
“你們在說什麽呢？”惜夫人跨進門內。
“夫人，我正和王掌櫃他們閑聊呢，聽說昨兒夜裏這京城又出事了。”飛花嘴快的搶先說道。
惜夫人神色嚴肅：“該不是又有幹屍出現了？”
“咦。”王掌櫃朝惜夫人豎起大拇指讚歎，“夫人真神了，一猜就中。”
摘葉插嘴說：“其實剛才我們在門外隱約聽到了幾句。”
惜夫人慢慢走到椅子跟前坐了下來，她眉頭緊鎖：“如此說來這已經是第九個了。”
“聽官府說好像是第八個。”三黑子插嘴說道。
微微點頭惜夫人也不說明，她知道死在戰王府內的小琴應該是獨孤軒禹沒有張揚出去，所以並不為人所知。
“夫人？”摘葉詢問的目光轉向惜夫人。
惜夫人卻站起身來：“飛花，東西拿好就回後院去吧，王掌櫃他們也該忙活了。”
“是。”飛花趕緊拿起東西，摘葉順手也幫她拿了一些。
一行三人往後院走去，來到竹林間，飛花忍不住出聲了：“夫人，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剛才聽三黑子說，那死者的父母委實好可憐。”
“飛花。”摘葉大聲打斷了飛花的話還朝她瞪了一眼，“眼下是什麽時候了，你還有空閑說這些八卦，少拿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令夫人心煩？”
“你說的是。”飛花乖乖低下了腦袋認同地說。
“你們都猜錯了。”惜夫人突然停住了腳步，“眼下，我倒是有空閑管這件事情了。”
“夫人，你？”摘葉臉上寫著不讚同，“這件事太危險了，咱們別摻和。”
“是啊。”飛花也跟著附和，她倒是明白了，僅憑她們倆不一定能護住惜夫人的周全。
“你們倆別說了。”惜夫人語氣很是堅決，“我意已決。”
摘葉心裏頭急了但卻知道她們倆不可能說服惜夫人的，於是她婉轉地說：“夫人，對手不知道是人、是妖、是鬼，咱們還是跟沐樓主商量商量可好？”
“說與不說都一個樣。哪怕是沐九也不能阻止我查清楚這件事。”惜夫人語氣中隱約有莫名其妙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