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遺忘
“好吧。”被熟悉的人雙眼緊緊盯著滋味不好受，寒風徹底放棄了掙紮，“王爺失憶了。”
“你說什麽？”曌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怪不得她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
沐九聽了卻壓根就不相信：“寒風，你這小子該不會是在忽悠我們的吧？獨孤軒禹這幾天表現挺正常，也不見得他忘記誰，看他對曌汐也不錯，我可半點都沒察覺到他失憶了。”
“寒風，說一句也是說，說個明白也是說，快說吧。”曌汐言外之意很明顯了。
寒風一下子焉了，他嘟囔著說：“哎！我就是嘴欠。”
飛花不耐煩地催促說：“寒風，別磨蹭了，事關重大，你還不快點跟王妃說個清楚。”
“那天半夜，我和王爺著急趕路在城郊處被個女人設計了。”寒風一五一十將當天夜裏發生的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曌汐聽後沉下了臉說：“一個女人就讓你們失去了警惕，真是活該！”
寒風不服氣的反駁說：“那還不是因為王爺心急趕路，怕您追上來。”
“曌汐，我怎麽聽著你話裏的味道那麽重啊。”曌汐剛要開口沐九搶先取笑說。
“什麽味道？”飛花還沒有反應過來。
沐九嫌棄地白了飛花一眼：“真不知道曌汐怎麽會要你這種不開竅的人在身邊，醋的味道唄。”
“夠了，別隨意貶低我身邊的人。”曌汐不忘維護飛花。
見沐九似笑非笑的模樣曌汐有些惱羞成怒地說：“你別打岔，讓寒風接著說下去。”
“王爺說他醒來後就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寒風說到這裏有些心虛地瞄了曌汐一眼。
曌汐是個精靈的人兒，見寒風看了自己一眼後欲言又止，她眼珠子轉動立即回應說：“他該不會其他的都沒有忘記就隻是忘記我了吧？”
“不是忘記您，是王爺的記憶停留在東夷大戰之前。”寒風咬牙劈裏啪啦將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反正不管是東夷大戰前還是東夷大戰後，獨孤軒禹的記憶中都沒有曌汐的存在。
說起來寒風還是耍了個心眼，他按照獨孤軒禹對紫韻長公主的說辭，將他的記憶定格在東夷大戰前，就怕人多口雜壞了王爺的事。
曌汐聽了滿頭霧水，她本就不屬於這裏，更不知道所謂的東夷大戰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見曌汐的反應沐九有些疑惑，畢竟東夷大戰可以說是西涼國內連三歲娃娃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看她卻是一臉的茫然，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回頭想，曌汐從小生活在太傅府的柴房，隻怕連大門都沒走出過，不知道這事也是理所當然。
思及此，沐九走上前去拍拍曌汐的肩膀以示安慰：“東夷大戰是四年前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的記憶停留在四五年前了。”
東夷大戰發生這麽久了，幾年前確實沒自己什麽事，曌汐無論怎麽猜測就是沒料到獨孤軒禹會遭遇失憶這麽奇葩的事情。
“不可能，他若是失憶忘記我們之間的事，那我對於他來說就是陌生人了。”曌汐想了想還是不願意相信，她勉強揚起笑容，“那他為什麽還對我那麽好？”
“屬下不敢欺瞞王妃。”寒風鄭重的雙手抱拳。
曌汐雖然笑著，但是看起來她笑得比哭還令人揪心，在場的幾個人都見到心裏頭難受。
暗暗歎息，沐九心中感歎曌汐對獨孤軒禹的情意隻怕比她自個兒想象的還要深厚。
“東夷大戰前。”曌汐的腦子轉得極快，“那個時候他心儀的人是紫韻長公主吧？”
寒風不忍心再打擊曌汐，見她朝自己看過來他不由自主低下了腦袋。
目光依次從無霜、飛花和摘葉的身上掃過，見他們不約而同都選擇沉默避開自己的眼神，曌汐什麽都明白了。
“難怪了，難怪他這麽迫不及待要去見她了。”曌汐喃喃地說。
想起剛才自己行走都有些困難，獨孤軒禹卻恍如沒有見到般徑自前行。
或許他忘記了也好，就當是解脫了自己，曌汐自我安慰著。
將心底的失落隱藏掩蓋，曌汐當即換上笑臉：“沐九，你先到花廳等我，我梳洗一下就過去，等會兒咱們倆好好喝幾杯，這一頓酒我欠你許久了。”
王妃這情緒未免轉換得太快了吧，在場的幾個人心裏頭同時嘀咕著。
隻有沐九看穿曌汐眼底極力隱藏的那抹傷痛，他正想著用什麽措辭來開導她，可是他還來不及開口曌汐已經轉身離開，摘葉跟在她的身後伺候著。
走進房間內，一切依舊如往昔，在曌汐的記憶中，這裏處處有獨孤軒禹的影子，可惜已經物是人非，她緩緩踱步到梳妝台前坐下。
望著鏡子中的容顏，曌汐露出落寞的笑，這裏始終不是她的歸屬，或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才是天意。
“王妃，更衣吧。”摘葉見曌汐坐著發呆輕聲提醒道。
“嗯，這件吧。”曌汐走到衣櫃跟前，她親自為自己挑選了衣裳。
摘葉接過曌汐手裏的衣裳臉上現出詫異的神色，伺候曌汐這麽久，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白色衣裳，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她主動拿其他顏色的衣裳。
這是件淡藍色羅裙，那種淡淡的藍色，仿佛雨後個天空那般藍得純淨，隻是在衣領、袖口及裙擺下方有銀線鑲邊。
藍色代表憂鬱，淺淺的藍就如同她心中淡淡的愁，曌汐覺得此刻這件衣裳與自己的心情很配，她默默將其換上。
“好漂亮啊！”摘葉眼前一亮，“這件衣裳完全襯托出王妃的出塵氣質。”
曌汐往梳妝台前坐下吩咐說：“摘葉，幫我梳個簡單點的發髻吧。”
“好。”摘葉輕輕梳理著曌汐烏黑柔順的長發。
看了看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略顯憔悴，曌汐輕點紅唇，刹那間整個人因為那點紅而靚麗起來。
摘葉手巧，她輕輕為曌汐挽了個墜雲髻，聳起的發髻顯得高貴典雅，簡簡單單卻將她的嬌美展現出來。
曌汐很是滿意，她摒除繁雜的首飾，隻是隨手在首飾盒中拿了個銀簪子別在發髻上。
銀簪子看似不貴重，但是雕刻成鳳相當精巧，尤其是鳳尾處更是獨具匠心由許多顆大大小小的藍寶石排列組成，泛著幽幽的光芒，實則不比任何貴重首飾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