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如約而至
摘葉給飛花使了個眼色說：“既然王妃要在這兒等候，我們倆就在這兒伺候著，飛花你去拿些點心來。”
打發飛花出去了，摘葉一邊衝泡著茶一邊問：“王妃，你在擔憂什麽？”
“不曉得。”曌汐托著香腮，“我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似的。”
“您且放寬心，以前那麽多的危險咱們王爺都能躲過去，吉人自有天相。”摘葉將茶碗遞給了曌汐。
“但願如此。”曌汐喝了幾口茶後將茶碗放下。
想了想之後，曌汐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幾枚古樸的銅板。
摘葉看著覺得奇怪，這些銅板與以前見過的不同，從顏色上看很是古老。
將幾枚銅板握在手掌中，曌汐神色莊重口中默念著什麽隨即雙手分開，哐當幾枚銅板落在茶幾上發出輕響，她趴上前仔細看了又看。
驚訝的摘葉失聲問道：“王妃可是在占卜？”
“嗯。”曌汐嘴裏答應著雙眼卻緊盯著茶幾上的銅板口中喃喃念叨，“大凶大吉、吉中有凶，凶中有吉。”
“什麽意思？”摘葉看著曌汐簡直是兩眼發亮，會占卜的人就跟活神仙一般，據說國師也會占卜，自家王妃可太厲害了。
搖了搖頭，曌汐一字不說，占卜是窺探天機，平日裏她極少用到。
剛才因為心裏太過慌亂，曌汐一時情急才占卜起來，不過眼下她看卦象心卻更亂了。也不知這卦象是指獨孤軒禹、自己抑或是戰王府。
“王妃。”飛花手裏端著點心走了進來，“貴客上門求見您？”
“誰啊？”曌汐滿臉疑惑，說起來她就是孤身一人，實在想不起誰會來見自己。
“陸老夫人和陸莊主啊。”飛花笑著回答說。
“快請進來。”曌汐將茶幾上的銅板收回袖內，“忙起來倒是忘記與陸老夫人的三日之約了。”
片刻後，在飛花帶領下，陸雲昭攙扶著陸老夫人來到軒閣的大廳中。
一番寒暄之後，曌汐也不拐彎抹角立刻就幫陸老夫人把起脈來。
大廳內靜悄悄的，見曌汐麵色凝重誰也不敢出聲。
“陸老夫人的雙眼大約是在五年前就出現問題，不久就失明的吧。”曌汐慢慢地說。
“人人都知道老身失明有三載，不知道王妃怎麽說是五年前呢？”陸老夫人朗聲笑問道。
曌汐發出輕笑說：“人人說的不一定是事實啊。”
陸老夫人聽了曌汐這話後麵帶微笑連連頷首：“戰王妃果然不一般。”
“對、對、對。”陸雲昭也連連點頭，“五年前那日家母最初隻覺得視線朦朧，第二天莫名其妙就失明了，隻是她老人家生性好強直到三年前才開始尋醫問藥。”
“陸老夫人是練功操之過急所致。”曌汐說完見陸老夫人滿臉疑惑的模樣又笑了，“若是您不信可摸摸脖頸往上耳後三寸的位置。”
陸老夫人聞言微微抬手準確按在曌汐所說的位置立即臉上一變發出痛呼。
“經脈堵塞住了，導致眼睛失明了。”曌汐笑笑回答說。
陸雲昭恭敬地說：“懇請王妃指點。”
“那要看陸老夫人可信任我了？”曌汐問道。
“戰王妃這話從何說起，老身若不信任你就不會走這一趟了。”陸老夫人接口說。
“那好。”曌汐吩咐說，“飛花、摘葉，你們倆和陸莊主出去。”
陸雲昭狐疑地站起身來，陸老夫人倒是爽快：“昭兒，你聽從王妃吩咐就是了。”
“你們仨守住這兩扇門，切記不許讓任何人進來。”曌汐語氣嚴肅地說。
飛花隨口問了一句：“就跟上回一樣嗎？”
慎重地點著頭曌汐再次叮囑，“切記不能讓人闖進來，否則隻怕老夫人有生命之憂。”
心中一凜陸雲昭的手掌不禁按在他娘陸老夫人的肩膀上。
隻見陸老夫人麵帶笑容反手輕輕拍著陸雲昭的手背：“昭兒，沒事，記住無論如何咱們都要記住戰王妃這分情義，聽王妃的好好守住這個門就是了。”
“是。”陸雲昭知道母親心意已決，這話是告訴自己無論結局如何他們是欠曌汐這份人情了。
飛花和摘葉心中嘖嘖稱奇，陸老夫人這些年來尋訪無數名醫，若是她的眼睛真能被王妃治愈，那她可稱得上神醫了。
三個人出了大廳，隨即曌汐親手將兩扇大門緊緊關上，飛花和摘葉一左一右守在門前，陸雲昭也退在旁邊守候著。
接到陸老夫人上門拜訪曌汐的消息錦太妃大為詫異，說來陸老夫人與她也算是舊識，當年在宮中錦太妃還是錦妃的時候就見過了。
陸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就守寡孀居，她明辨事理沒有因與太後有親而站邊，在前線告急國庫空虛時捐獻出大量錢財，因此她深受先皇敬重，賜封陸家莊為“天下第一莊”，特賜她一等誥命夫人。
這麽個連太後都忌諱幾分的人物卻上門來求見曌汐，錦太妃心中不禁對曌汐充滿疑惑，不知不覺中看高了她幾分。
錦太妃正猶豫著是不是要去軒閣見見陸老夫人時就聽到下人稟報雲湘來了，她頓時眼睛一亮。
“太妃娘娘。”雲湘帶著英姑與小琴走了進來，仨人朝著錦太妃行禮。
“本宮正念叨著你，你就來了。”錦太妃滿臉笑容。
雲湘也是接到陸老夫人上門的風聲，那日她先行離開並不知道曌汐與陸老夫人之約，對於她突然上門感到費解。
心知陸老夫人身份不簡單，所以雲湘是特地來錦太妃處探口風的：“聽說軒閣來了貴客，不知道太妃娘娘可知曉，我特地過來向您稟報。”
“你還真是個機靈鬼。”錦太妃看了雲湘一眼，“那陸老夫人昔年與本宮有幾麵之緣，眼下她上門卻是求見曌汐的，本宮正猶豫該不該去見上一見呢？”
小琴在旁邊插嘴說：“太妃娘娘主動去見她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閉嘴。”雲湘假意斥責小琴一聲。
錦太妃歎氣道 ：“這丫鬟說的還真是本宮所想的，主動去見她有些失身份，不見她又怕曌汐有什麽招待不周失禮惹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