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懺悔（大結局）

  顧暮晨把楊歡歡鎖在了曾經關小光的半矮屋子裏，因著常年失修，雨水並沒有完全攔在外麵，順著地勢的引導，緩緩滲入。 三天後，沈芷晴的葬禮在郊外舉行，因著她年輕，並沒有多隆重，同樣因著她平素朋友也不多，此時更是懶得通知。 寥寥數人，沉默哀悼，足矣。 可笑的是，因著一直沒有離婚，她仍舊是顧家少奶奶，沈芷晴。 “帶上來！” 在葬禮快要結束的時候，一襲黑衣的顧暮晨冰冷地對身後的人說道。 接著，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楊歡歡被拖了過來。 她的身體早就因這幾天的不斷毆打而變得青紫，就連臉上也有一道血紅色的印記。 “你，給她，道歉。” 雖然覺得十分無力，但是顧暮晨還是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楊歡歡抬起頭，看著墓碑上沈芷晴那燦爛的笑容，頓時也笑了出來。 “沈芷晴，你為什麽連死了也不放過我！” “沈芷晴你這個賤人！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沈芷晴，我恨你！我恨你……” 楊歡歡並沒有說任何道歉的話，但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瘋狂。 經過這幾天的大起大落，她終於還是瘋了…… 顧暮晨擺了擺手，又叫人把她拖了回去，並把她送到了警察局。 多次教唆殺人再加上後來的綁架，夠她坐很多年牢的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顧暮晨每天都在不斷地自責和後悔中度過。 他已經不敢睡覺，因為每次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沈芷晴那決絕的笑容。 幾天後，顧暮晨去找了許諾。 “許先生，我想接回小光。” “顧先生，我答應過芷晴，我會代她照顧小光。” “我知道，對芷晴做過的事，是我錯了，小光是我的兒子，我一定會傾盡我後半生的力量照顧他，保護他，我終身不會再娶，用我全部的心力教育小光。” 顧暮晨不想和許諾解釋，隻是眼下，他別無選擇，更責無旁貸。 “顧先生，不知道您為什麽忽然改變了態度，但是我答應芷晴的事情，跟你說不著。” 許諾知道沈芷晴去世以後，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如今小光，真成了沈芷晴托給他的遺孤。 “小光是我的兒子，我照顧他名正言順，理所應當，請您不要阻攔，如果您實在不放心，您可以派人帶著小光和我回去，隨時可以向您匯報，另外，您隨時可以去看小光。” 顧暮晨艱難地說著，這是以前不可一世的他從來沒有想過的讓步。 許諾久久沉默著，隻是並沒有應。 隻是隨後的數月，顧暮晨每周必到訪至少兩次，每次都是舊事重提，一有機會就會去陪伴小光，眼裏的溫柔還有行動中的在乎，連許諾都禁不住動容。 畢竟是人倫親情，怎麽可能是外人能夠取代的？時間久了，連小光也對顧暮晨，表現出了極大的依賴和信任。 小光跟著顧暮晨回家的時候，顧暮晨直接帶著小光去了墓地看沈芷晴。 駐足良久，小光跟著下人先去車裏，顧暮晨蹲在墓前說了很多，懺悔，自責，他說此生再難原諒自己…… 顧宅裏，顧暮晨已經搬去了沈芷晴之前住的狹小房間裏，他不曾給任何人解釋，但是估計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幾個月後，楊歡歡在監獄裏病情加重，無人問津，無人照料，伴隨著一身傷痛，也落得了個慘淡離世。 這，應該就是她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