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長歡去世了(加更)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白果很確定麵前的這個人是林芒,而不是歲聿,單從那通身冰冷得如數九寒天一樣的氣質就能看得出來——歲聿那個變態,再不是人的時候也是優雅從容,溫潤如玉的!
“這位同學是……”江母看了眼高大帥氣的林芒,突然回過味來,笑道,“男朋友啊,你們去聊吧,不用管這裏,眉眉醒過來你再來看她。”
白果很想解釋自己和林芒半點關係也沒有,但是還是在心頭的憤怒麵前低下了頭,一把扯過林芒的胳膊拉著他到男女混用的公共衛生間,一把將林芒按在牆上,冷聲道:“林芒,我問你,你知道歲聿的存在的對不對?你知道他用了你的身體,用你當宿主的對不對?”
“對……但是你不用擔心我……”
“那他用你身體,做的那些個缺德事兒,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不對?”白果一手扯著林芒的領帶,一手抵著牆,將他困在中間,讓他逃脫不了。
就算他僥幸掙脫開自己,掃了一眼放在旁邊的墩布掃帚,白果會隨時準備用他們砸在林芒身上!
林芒明顯半句話沒有聽進去,被白果這一動作弄得突然就臉紅了,心猿意馬的,思緒都不免有些飄飄然了。
他以前和白果在一起的時候,牽手接吻擁抱,從來都是白果單方麵主動,自己偶爾才會不耐煩地回應一下,卻從來也沒現在這種感覺。
心亂如小鹿亂撞,期待又不安,一向成熟持重的林芒,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惴惴不安。
他好像,真的栽了。
不單單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是她本來就是最好的,隻是自己曾經沒有看見過。
“你想什麽呢?”白果怒火攻心,把全部的所謂家教禮儀拋到腦後,忍不住拔高了聲音,又想起來這是在醫院,硬生生地收住了聲音。
“算了,找你也白搭!”白果突然泄了氣,扯著林芒的領帶,“歲聿!你給我滾出來!你有本事殺人放火你有本事出來啊!別躲在裏麵不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麵!”
“果果……他在休息。”林芒輕歎了一口氣,有說不出的低微,這和以前的林芒完全是判若兩人,“有什麽事,先和我說好不好?”
“你可以解決嗎?”白果反問,根本不給林芒回答的機會,“你如果能解決的話,怎麽還會任由他用你的身體為非作歹?”
林芒心口一疼,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一樣,有氣無力道:“果果,抱歉……我……”
“抱歉,我話說重了,這事和你沒關係。”白果長出了一口氣,鬆開林芒,別開眼,穩了穩情緒。
側過臉看著玻璃牆映出來的林芒手在顫抖,突然覺得煩躁。
“我……”林芒張了張嘴,想說和我也有關係,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歲聿對白果做的那些事,他看得一清二楚,不是沒試圖阻止過,而是阻止不了。
他的靈魂還被人玩弄在手心,他的身體被人占領使用,他喜歡的人對自己深惡痛絕,說出來,隻會讓白果更討厭自己。
何況,本來白果就已經很煩自己了。
“你來醫院幹什麽?”
還是自己太衝動了,完全沒考慮過一看見林芒那張臉就會想到歲聿做的種種,那一切都像一雙手,在黑暗中推著她崩潰抓狂,像隻野獸一樣瘋狂沒有理智。
而始作俑者,白果總覺得,他就手裏端著一杯咖啡,高高在上地坐著,漫不經心地看著由他主導的這一切。
崩潰絕望憤怒,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到底要做什麽,白果已經有了答案,對於那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態,除了開心,白果再想不出其他理由。
“我來處理一個案子。”頓了頓,想到白果對這個應該不感興趣,又說,“長歡去世了。”
“轟!”
如五雷轟頂,白果的臉色唰地變得蒼白,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長歡去世了,前兩天的事。”這是他剛剛處理完案子,路過長歡所在的病房時,聽院長和醫生談話知道的。
他本來也不怎麽關心,原來是為了學分和誌願者時長,現在是為了白果。
白果在林芒的帶路下,見到了孤兒院的院長,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院長把長歡的一個小本本交給白果:“長歡那孩子一直乖得很,她父母把她扔到我們那裏後就不管她了,也還好有你們還惦記著她。”
“這裏麵的小詩是她寫的,畫也是她畫的,說讓我幫她交給你們。”
捧著小本本走出院門,白果心裏五味雜陳,心裏壓抑得難受。
長歡去世了,上次見麵的時候明明還是那麽堅強樂觀的一個小姑娘。
林芒突然開口:“先去吃個飯吧,想吃什麽?”
“啊不用了,不麻煩你了。”白果將小本本收回放到書包裏,轉身又進了醫院。
林芒也大步跟了上去,江父江母剛吃完飯,見白果過來,江母笑著把剛洗好的蘋果塞給了白果一個,“你是叫白果是嗎?你也吃一個,眉眉醒過來了,剛剛還跟我們說,要見你的。”
輔導員和何警官這時候也都從病房裏出來,跟江父江母點點頭,輔導員歎了口氣:“白果啊,這件事確實和你沒關係,江眉剛剛也都說了,是她自己上山的時候沒看路,摔下去的。”
“你也別多想,和你沒關係,你進去陪她說說話。”何警官拍了拍白果的肩膀,白果卻是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一眼林芒。
後者稍稍移開視線,白果沒猜錯,江眉這件事,確實是歲聿搞的。
至於原因……他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想看看自己盯上的金絲雀,害怕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雖然實驗結果看來,白果並沒多表現出害怕,讓他有點失望。
至於到後麵江眉從山上摔下來,也是歲聿玩夠了,覺得沒意思,打了個響指便鬆開了隔空對江眉的牽引,把她從山上扔了下去。
白果推開病房的門,江眉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艱難的將腦袋轉了轉,嘴唇張了張,聲音小得聽不清楚。
白果又往前走了兩步,到病床跟前,江眉又說了一遍,白果這才聽清楚:“白果,你別和我爸媽說,說我欺負人的事情,你推我這件事不會說出去,你也跟我爸媽說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