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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章 自稱王子的人

  “傅傾心,快給我起床。”男孩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把女孩從被窩裏拖出來。


  “沒想到你像頭豬一樣重。”男孩氣喘籲籲的望著熟睡的女孩。“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他無力的擺擺手,轉身離開。


  五分鍾後…十分鍾後…十五分鍾後…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終於…“遲到了遲到了…”女孩臥室裏傳來一陣驚恐聲,接著是東西七零八落的響聲,然後是咚隆作響的腳步聲,最後隻見女孩風風火火從樓上趕到樓下,雙手叉腰的盯著正在吃早餐的男孩。


  “傅傾城,你怎麽不叫我起床啊?還有半個小時就上課了,我還沒有吃早餐呢,你怎麽能一個人獨享美食,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再怎麽說我也是你姐啊,總是沒大沒小的,真傷我的心。養你這麽大我容易嗎我。嗚嗚嗚嗚…”她一口氣把話從心底裏全噴了出來。


  “你剛說什麽?”男孩把塞在耳朵裏的棉花取了出來,疑惑的望著女孩。


  女孩一副要暈厥的模樣,講了一大串,他居然把耳朵給塞上了,氣人!“算了,就當剛剛我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男孩低下頭邊吃早餐邊說:“誰叫你每天都這樣,像頭豬一樣睡不醒。”


  女孩走到男孩麵前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說道:“臭小子,敢教訓我。”


  男孩推開她的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我還打算不叫你直接去學校呢!”


  女孩伸手攬住男孩的肩膀,嗲嗲地說:“如果我遲到被罰你不心疼啊?”


  男孩扳開女孩的手,把女孩推到旁邊的座位上說:“罰的又不是我,沒什麽好心疼的。”


  女孩假裝生氣的撇過臉,帶著哭腔說:“真沒良心。”


  男孩沒有抬頭,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睡覺的樣子跟豬一模一樣,好醜。”


  “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女孩用筷子敲了敲男孩的頭。


  “我是為你好,再不改改的話,以後就嫁不出去了。”


  “為我好?”女孩露出個很奸詐的表情,陰森的說:“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


  男孩揚起下巴,不屑地對這女孩說:“這倒不用客氣,應該的。”


  “你”女孩氣死了,麵對這個隻有十五歲的弟弟,她既懊火又欣慰。


  雖然傅傾城才十五歲,但心思卻比傅傾心縝密,思想也比傅傾心成熟。不管做什麽都井井有條,穩定有序。他不會事事順著傅傾心,隻有他覺得傅傾心說的或做的有道理他才會聽。當傅傾心做錯事時,他也會像大人那樣批評她。不要看傅傾城這麽小,論名氣他可是全校第一。不但長得帥頭腦好,而且成績優越,還特別受歡迎。但他從小就不愛說話,對外人他基本不開口。


  和傅傾城相比,兩人差距就大了,傅傾心雖身為女生,但卻愛惹事生非,性格還大大咧咧,成績也一般般。不過沒有完美的身材也沒有迷人的臉蛋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她有一個善良而純潔的心。


  吃過早餐後,傅傾心搭在傅傾城的單車後座上同他一起去學校,兩人雖不同學校,但傅傾城的學校比傅傾心的學校要遠一百米左右,所以每天傅傾心都搭傅傾城的順風車去學校,既舒服又省錢。


  “喂,坐好別亂動。”傅傾城終於忍不住說了說坐在後座上不安分亂動的傅傾心。


  “哦,知道了。”傅傾心很不情願的把手環繞到傅傾城的腰上。


  突然間,傅傾城來了個急刹車,失去平衡的傅傾心往傅傾城後背倒。


  “你幹嘛啊?嚇死我了”


  傅傾城扭過頭,伸手把抱在他腰上的手拿開,說道:“說了幾百遍了,不要抱我的腰。”


  傅傾心先是睜大了眼睛,然後捂住嘴巴偷樂了一下:“呀呀,傅傾城還害羞呢。”


  傅傾城沒有理會她,繼續騎車,許久才說了一句:“你該減肥了,過段時間我都載不動你了。”


  傅傾心抓住傅傾城的衣角,笑眯眯地說:“遵命,我記住了。”


  “好了,到了,下車吧。”傅傾城把車停在傅傾心上課的學校的門口。


  傅傾心天下車,伸手拍了拍傅傾城的頭說:“路上小心。”


  “知道了。”傅傾城蹬了蹬車,向自己的學校駛去。


  望著傅傾城離去的背影,她欣慰地點了點。


  …


  “西斯卡,早上好。”傅傾心大老遠地衝他招了招手,然後一股氣衝了過去。


  “早啊”


  “對了,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樣了?”突然想到前幾天讓西斯卡辦的事。


  西斯卡垂下肩膀,歎著氣說道:“唉,沒辦好。”


  “怎麽會,一定是你沒跟他提。”傅傾心把搭在西斯卡肩上的手收了回來。


  西斯卡無力的擺擺手:“真的,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傅傾心咬了咬嘴唇,用可惜的語氣說:“算了,我親自動手。


  還沒踏入課室,傅傾心的眼皮就跳個不停,不詳的預感。


  “早啊!”傅傾心剛邁入課室門,她同桌就很詭異的朝她招了招手。


  “看來今天又有新招了。”西斯卡拍了拍傅傾心的肩膀。


  傅傾心把西斯卡一把推開,不屑地看了她同桌一眼,扭頭對西斯卡說:“管他出什麽招,我一一化解。”傅傾心‘啪’一聲把書包甩在課桌上,擺出一個奧特曼打怪獸的動作,對著她同桌說:“有什麽招都給我使出來,別暗地裏耍陰謀。除了惡作劇之外你還有什麽專長的,別丈著自己的臉蛋和個子就可以差遣別人。我告訴你,我最討厭這樣的男生了。”


  同桌先是一驚,接著是愣在那裏,嘴巴張的合不上。


  “怎麽,沒話說了吧?”傅傾心一臉勝利者的笑容,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說真的,江逸承你真的好幼稚。”


  “傅傾心,你是在教訓我嗎?”同桌一臉壞笑。


  傅傾心揚起臉,挑釁的說道:“是啊,怎樣?”


  傅傾心的話剛落下,同桌眼急手快的從抽屜裏拿出一條長得既難看又惡心的毛毛蟲伸到傅傾心的眼前。


  “啊!”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惡作劇,但還是嚇到了。


  “哈哈。”同桌帶著小孩子惡作劇得逞的狡猾笑容,得意洋洋的望著坐在地上的傅傾心。


  “你。”傅傾心一臉委屈的表情,雙眼瞪得老大望著他。


  他是誰?他就是自稱自己是王子,擁有魔鬼的身材,迷人的臉蛋,一個笑容可以秒殺幾千個少女的女的美男子江逸承。


  不過 傅傾心覺得那帥氣的臉長錯了地方,哪有這麽邪惡的白馬王子。


  “玩具的毛毛蟲也能把你嚇成這樣,你膽子也太小了吧!”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傅傾心強壓住心裏的怒火,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


  “怎麽,你也可以還手啊!”江逸承挑釁的說道。


  “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忍你。”


  江逸承雙手抱懷,揚起下巴說:“你才小人,不對,你是女人。有一句話叫‘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這句話說的就是你。”


  傅傾心督了他一眼,吐出六個字。“那你就是小人”


  “唉!又吵起來了。”西斯卡無奈的聳了聳肩。


  …


  “喂,你書包裏裝的是什麽啊?怎麽這麽重?”


  每天下午放學,傅傾心都要幫江逸承拿書包。但江逸承包裏放的根本不像書,提著他的書包讓傅傾心寸步難行。


  而江逸承卻悠哉了,雙手插入口袋,慢悠悠的走在傅傾心前麵。


  江逸承停下腳步,轉身似笑非笑的望著傅傾心說:“幹嘛,不願意你可以走啊!我又沒強迫你。”


  “你,哼。”傅傾心憤怒的甩過頭,抱著江逸承的書包大步大步向前走去。要不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自己能這麽順從他嗎?


  這件事還得從兩年前說起。


  以前,傅傾心陰差陽錯的在江家做兼職。當江逸承知道傅傾心在他家打兼職後百般刁難她。為了生活傅傾心不得不委屈求全的在江家工作。但至從那件事後,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兩年前那天傅傾心在打掃衛生,又是掃地又是收拾東西,還得給江逸承做飯,忙個不停。可江逸承切自在得很,悠閑地躺在沙發上玩遊戲。


  “喂,你還玩,看到我這麽辛苦你就不能幫幫忙嗎?”


  江逸承翻了個身,沒有理會她。


  傅傾心的火從心裏噴出眼外,看準時機搶走了江逸承手中的遊戲機。


  “你幹嘛啊?我快過關了。”江逸承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緊緊的捉住了遊戲機的另一半。


  “我就不放。”傅傾心誓死不放手。


  “放開。”


  “不要。”


  “放開。”


  “不要。”


  兩人開始你捉我搶,誰都不肯放手。


  “那好,我給你。”江逸承突然鬆了手。


  失去平衡傅傾心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結果把桌上的花瓶打碎了。


  “啊!”兩人同時大叫。


  “哈哈,你慘了,你打碎了我爸最愛的一個花瓶。”江逸承幸災樂禍的說道。


  “那怎麽辦呀?”傅傾心驚慌失措。


  “賠錢咯。”


  “多,多少錢啊?”傅傾心戰戰兢兢的望著江逸承。


  “這個嘛…”江逸承皺著眉頭,雙手握放在胸前,手機探上去摩挲著下巴,擺出一副考古學家的架子,許久才開口說:“這可是唐代的古董,最少也要這個數。”說完比了個二的手勢。


  她咬了咬嘴唇,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二十萬,這麽多錢,怎麽賠啊?父母去世後給兩姐弟留下了一棟房子和一些積蓄,可過了這麽多年,錢已經所剩無幾了。二十萬?這不是要她的命嗎?“我沒有這麽多錢。”她哭喪著臉。


  “沒錢?那坐牢咯。”江逸承故意嚇唬她。


  “坐牢?”傅傾心死死的捉住江逸承的手,“我不能坐牢,我坐了牢我弟弟怎麽辦?”


  江逸承皺著眉頭,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求求你了,讓我做什麽都行。”傅傾心無比真誠的望著江逸承。


  江逸承深思了一下,握拳錘了一下手心,似乎又想出了什麽鬼主意般,“有了,我可以跟我爸說花瓶是我打碎的,跟你沒有關係不就行了。”


  傅傾心一聽,欣喜若狂的跳了起來。“啊,好主意。”


  “不過…”江逸承摩挲著下巴,壞笑的看著傅傾心:“二十萬耶,說不用還的話,我家一點好處也沒有。”


  “那…”傅傾心恐慌的眨著眼睛。


  “這樣好了,你在我家打工二十年,每個月都可以領工資。隻要你在我家打工,一年就算還了一萬,怎麽樣?”


  “啊?不要”傅傾心猛地搖頭,等還完債她已經三十歲了。


  “不做?那坐牢咯,坐牢哦,你不怕啊?”


  “我…”傅傾心小心翼翼的點著指尖,膽怯的問道:“十年行嗎?”


  “不行。”


  “那好吧,我幹。”她故作勇敢的拍了拍胸脯。


  “很好。”江逸承滿意的點點頭,雙手插入口袋。


  其實江家常年是很冷清的,因為江逸承的父母長期的國外發展,江逸承的姐姐又在國外讀書,所以家裏隻有江逸承和那些下人。但自從傅傾心打破花瓶那天起,一切都變了,江逸承把所有下人全解雇了,隻留下傅傾心一人。雖然說那麽大的房子隻有他們兩個,但氣氛卻比從前熱鬧的多。


  …


  一回到家,江逸承八字一呈躺在沙發上。“今晚不想吃飯,換點新鮮的吧!”


  “不吃飯吃什麽?”


  “我不知道,總之我不要吃飯。”


  “哦,知道了。”傅傾心挽起袖子走進廚房。


  江逸承探起頭望向廚房,看到傅傾心忙前忙後的,他忍不住走了過去,“喂,你要給我做什麽好吃的?”他把頭探進去。


  傅傾心沒有理會他,走過去把江逸承推了出去,“閑人免進。”‘咣’一聲關上了門。


  江逸承就像小孩子一樣嚕起嘴巴,很不情願的躺回沙發上。


  “唉…”傅傾心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要受這種氣,每天伺候這個愛無理取鬧的惡魔少爺,對於她來說,這簡直是恥辱。


  “真想毒死你。”傅傾心望著手中的胡椒粉,她有一種想把它全倒湯裏的衝動。


  算了,殺人要償命呢。


  “好了,可以吃了。”傅傾心把麵條端到桌麵上。


  “哇!看起來好美味。”江逸承像小孩子一樣眼饞的盯著麵條,迫不及待的拾起筷子吃起來。


  “嗯嗯,好吃。”江逸承邊吃邊衝她豎起大拇指。


  她自豪的挺起腰板,眉毛一挑神氣的說:“那是,我會的東西多著呢,想吃什麽盡管開口。”


  “真的?”


  “騙你幹嘛?”傅傾心很殷勤的坐到江逸承旁邊,挨著他說,“跟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


  “那個我想問能不能讓我提前辭工啊?能不能從二十年縮到十年?”傅傾心一邊講一邊注視著江逸承臉上表情的變化。


  “不行。”江逸承把筷子重重的打在桌子上,“不過你要還錢就可以商量。”


  傅傾心沮喪的垂下肩膀:“算了,當我沒說。”


  江逸承滿意的點點頭,臉上帶著一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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