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他沒有告訴陸家的任何人,他娶了她。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個叫鄭輕輕的女孩子,對他而言太重要了。可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她也是他最大的軟肋和破綻。
月色溶溶,一地銀霜料峭.……
鄭輕輕第二天毫不意外地睡過了頭。
她醒來的時候,日頭很大地穿過沒有完全合上的窗簾,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手忙腳亂地起身,卻意外地在臥室門口看見陸郗城的身影。
他站在走廊上,修長的手指正拿著一幅油畫。
鄭輕輕愣住,一時都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還有閑情來關心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請假了,”他將油畫放在一旁的花架上,笑著補充:“我也給你請了假。”
“你幫我向誰請假的?”鄭輕輕不由自主地緊張了一下:“是我的主編給我打電話了嗎?”
“昨天晚上的時候,有人給你打電話。那個人叫仲瑾頤,應該是你的主編。我和他說你從陸家回來的時候,收了一點驚嚇,所以今天不能去上班了。”陸郗城笑意淡了幾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鄭輕輕終於後知後覺的,從他的話語裏意識到了一點什麽,她開口的時候,語調有一些繃住:“你怎麽知道,我是去陸家的?”
陸郗城沒有回答,他緩緩的走近她,步伐在木質的走廊上,分外清晰明顯的聲音。他在她麵前站定,笑著抬手,替她整理了因為睡了一晚而淩亂的發,語氣從容:“我去過陸家,陸家有一個老人,是我的病人。”
他說完,看著鄭輕輕略帶無措的麵容,笑意收斂於無:“倒是我想要問你,輕輕,為什麽騙我?”
鄭輕輕驀然抬頭,兩個人對視上的一瞬間,她有些狼狽的轉過了頭,心虛辯解:“這是我的工作,這一次的調查,保密程度很高。”
“是嗎?”他又朝她走近了一些,手輕易地扣在她的腰處。他垂眸看著她臉上的倉惶,眼神和語調,卻是波瀾不興:“可是輕輕,這不是你說謊的理由。”
鄭輕輕多年沒有被人管束過了,聽他這話,脾氣也上來了,難得硬氣了一回:“那我能怎麽辦啊?陸郗城,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工作上的事?我們才剛剛結婚,我需要一些自我調整的空間。”
陸郗城卻是笑得溫文爾雅,隻不過笑意不達眼底,攢著薄怒,渾身上下都是叫人懼怕的寒意。
這是鄭輕輕是第一次,看見陸郗城生氣的樣子,笑意淡薄,眼底一片肅殺之意。
她下意識就想要往後退,可是腰間的桎梏,讓她不能動彈。
而陸郗城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戾氣。他笑得越發溫柔了幾分,語調很輕:“鄭輕輕,你知道結婚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嗎?”
鄭輕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從來沒有去想過,結婚究竟是意味著什麽。
婚姻,左右不過兩個人互相挾持,度過一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