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生辰八字
見荼好好目光看過來,葉成濤忍不住在臉上揚起笑。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他不能停留太久,晚上還有一份從六點半到淩晨一點的兼職。
從醫院倒地鐵就要一個半小時,他最多還能再待十分鍾,不然會遲到。
現如今,家裏一切的重擔都落在他身上。
不論是房租生活費等等,還是蜜雅的療養費。
而葉成濤,還想要多買些營養品給荼好好,盡管……荼家並不缺少這些東西。
可他,還是想要將最好的給她。
荼好好沒說話,隻是將目光落在他右眼的淤青上,幹淨的琥珀色眼瞳裏劃過疑惑。
葉成濤走過去坐下,俊朗的麵容沐浴在橘紅色的夕陽當中,棱角分明。
這七個月,葉成濤也瘦了將近二十斤,整個人看起來清瘦俊逸,再加上褪去往日戾氣,倒有種說不出的憂鬱。
網友都是健忘的,即便七個月前葉成濤與荼好好的新聞鬧得再沸沸揚揚,可現在,也鮮少有人會提起。
沒有人去關注荼好好這七個月來是怎樣死裏逃生。
也沒人去關注葉成濤有了怎樣的改變。
現如今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某個偶像劇小天王隱婚的消息上。
可有些事情,不是旁人選擇了遺忘,自己就真的能夠去遺忘的。
“疼……嗎?”荼好好艱澀開口。
“不疼,真的。”簡單的白襯衫將葉成濤的笑容映襯的更為俊逸。
荼好好歪著頭,像是疑惑怎麽會不疼?
她緩緩朝他伸出手,葉成濤笑容僵硬在臉上,緊張極了,也跟著靠近她的手心。
指腹落在他眼眶的瞬間,久違的觸感令葉成濤歡喜又惶恐。
心裏頭卻更加的難過。
——我沒有求過你!荼好好,從頭到尾,是你像隻跟屁蟲一樣的跟著我,是你說喜歡我,是你向我求婚,是你說要幫我……我沒有求過你!
——是你自己犯賤!
那些傷人的話,他到底是怎麽不假思索就說出口的?
他到底愚蠢到了什麽地步?
將她的小念嗤之以鼻?
“我要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好嗎?”
葉成濤笑著說,外麵天太熱了,他後背整個都濕塌。
荼好好懵懂伸出小指,葉成濤再熟練不過的同她‘蓋章’……
蘇小念下意識想要伸手,卻被葉澤晨中途攔住。
很快,葉澤晨便開始慶幸自己的警覺,因為手剛碰到盒子裏的東西,便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這到底是什麽?”
蘇小念見葉澤晨動作頓了下,定睛一看,這才發現盒子裏那兩個布偶似的小人兒上紮滿了細如牛毛的針。
“巫蠱之術。”葉澤晨不過掃了一眼,冷漠開口。
蘇小念聞言下意識睜大眼睛,巫蠱之術?
她隻在電視上聽到過這個詞,再往裏麵一看,布偶似的小人兒上果然還貼著字。
“葉雙雙瘋了吧?”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信?
蘇小念仔細翻看葉澤晨的大掌,確定那細如牛毛的針沒有留在他手指上,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這裏麵,怎麽會有兩個人偶?”
“一個是我母親的生辰八字,另外一個……是我的。”
蘇小念望著那兩個布偶,聞言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不過吸引葉澤晨注意的卻是在布偶旁安靜躺著的另外一樣東西。
那是一款老式的小型折疊dv,現如今已經鮮少還有人會用了。
葉澤晨並不覺得葉雙雙當初將這東西放到這裏是‘忘’了,相反,憑著他對葉雙雙的了解,這裏麵的內容,想必……
很是重要!
心裏這樣想著,葉澤晨伸手將那dv拿到手中。
時間過去太久,這東西早已經沒有了電,如果想要再開機,需要再另外去配電源才可以。
蘇小念顯然很失望,她原本還以為那把鑰匙至少會解開什麽謎團,卻不曾想到,自己無意當中似乎又打開了個新的謎團……
從外麵回來,簡單的衝洗了下,蘇小念累極的躺在了床上。
可閉上眼睛,眼前閃現的都是剛才在葉家別墅的畫麵。
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倒是折騰的自己小腿抽了筋,疼的她倒吸口涼氣。
葉澤晨剛洗完澡進來,見到的就是蘇小念這副樣子。
他赤著上身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將蘇小念的小腿握在掌心裏,力道適中的揉捏著。
頭發濕漉漉的,動作間,有晶瑩水珠順著發梢低落下來。
冷峻如雕塑的五官沒什麽波動,薄薄唇瓣微抿,從蘇小念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下頜與喉結處的弧度。
“不疼了。”剛才抽筋的那個勁兒很快過去,蘇小念想了想,伸手朝他招了招。
“你過來。”
葉澤晨微挑眉尾,來到她身旁坐下。
蘇小念起身,從他手裏接過毛巾,動作輕柔的幫他擦起了頭發。
“總會找到的。”憋了半天,蘇小念說了這樣一句。
毛巾下,葉澤晨薄唇抿緊勾起,伸手拉過她的小手,湊到嘴邊親了親。
其實都已經找了這麽多年,也不差這一天或是一月。
事實上,葉澤晨喜歡的是被蘇小念重視的感覺。
“我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想了想,蘇小念還是開了口。
葉澤晨沒吭聲,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還是等待下文。
那兩個布偶,蘇小念因為心裏膈應,臨走之前索性給燒掉了。
可現在想起來,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
葉澤晨依舊沒說話,隻是伸手撥弄著她小巧的耳垂,隨後目光越過她的肩頭落在了床頭櫃上。
在那兒,放著蘇小念洗澡之前,摘下來的護身符。
那還是在越南時,智海給她的,說是能擋劫的護身符。
原本蘇小念是並不相信這種東西的,可是葉澤晨卻執拗的讓她戴著。
蘇小念正想著,葉澤晨已經伸手撈過那細細紅繩,重新給她戴到了脖頸上。
“戴著,不要摘。”他說。
倒是蘇小念不置可否。
“哪裏不對勁?”直到葉澤晨將護身符塞進她胸間時,這才抬頭,與她對視。
“說不太上來……”
蘇小念嘟囔了句,剛才有個念頭在腦海當中稍縱即逝,話到了嘴邊兒,可又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葉澤晨笑了笑,伸手攬過她肩膀,倒在床上。
那個dv,他已經找人去配充電設備,相信假以時日就能夠有所消息。
或許是因為太舒服,不一會兒,蘇小念便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起來。
直至睡著,都沒有用到太長時間。
葉澤晨聽著她勻稱的呼吸聲,無聲的俯在她頭頂輕吻了下……
蘇小念做了一個混亂的夢。
夢中不管怎麽跑怎麽逃,那兩個巫蠱娃娃都如影隨形,如同是活了般,一雙眼睛通紅。
嘻嘻哈哈的笑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來,叫蘇小念無處容身。
“小念……”突然,蘇小念覺到劇烈晃動。
葉澤晨本也有些困意,可蘇小念睡著沒多時就開始囈語,額頭上還冒出了冷汗。
感覺不對的葉澤晨這才伸手將她叫醒過來。
“小念……醒醒……”
蘇小念猛然睜開眼睛。
就像是從噩夢裏回歸到現實當中,她的瞳孔有微微的渙散,不知過去多久,才終於好了些。
“我知道哪裏感覺不對勁了!”
或許葉澤晨並沒有想到蘇小念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
“是那個布偶……”蘇小念下意識握住葉澤晨的手。
她的脈搏跳動的很快。
“如果媽真的死了,葉雙雙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多弄一個布偶在你*下麵?”
葉澤晨的動作在瞬間停滯下來!
“這些年,你的所有調查從來都是以媽已經死了這個前提為基礎,一直都一無所獲!可是……”
蘇小念伸手緊抓著他結實手臂。
“如果媽沒死呢?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媽從橋下麵撈起來時,已經過了一天*,人泡的麵目全非……”
蘇小念還記得當時葉澤晨說的原話。
——一張腫脹滲水青白的臉。
事實上,蘇小念從見到那兩個布偶開始,心裏就已經埋下了疑惑的種子。
巫蠱之術這東西,自古以來不都是用在活人身上嗎?
葉澤晨一下子睡意全無!眼神倏然被銳利所替代……
美國,紐約。
一棟花園式洋房內,麗薩麵無表情環顧四周。
這裏原本是她給陳媛媛買來養病用的,還特意請了幾名看護,以備不時之需。
可昨天,看護給俊昊打電話,陳媛媛再一次跑了!
而這次,她逃跑的路線設計的很成功。
陳俊昊調出了出入境記錄,證實陳媛媛已經搭上了通往j城的航班。
她竟然還不死心!
——陳女士說笑了,你我本不是一家人,又如何能進一家門?
——你就那麽見不得我好嗎?
——不論你走後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麽,誰跟你有仇,誰對你有恩,這些原本都不是我應該去承受的事!
——你覺得你能夠讓我過上更優渥的生活?你覺得你能夠補償我?你覺得你能夠操控我的人生……
——你所謂的補償,不過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心安而已!
蘇小念的聲音不斷響起在耳邊,令麗薩下意識閉上眼睛。
蘇小念……或許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當初自己滿心歡喜給她取得這個名字……多年後,竟會像根刺一樣的深深紮進她的心裏!
已經……七個月了啊……小念她,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了……
j城,高級會所內。
荼婉之率先進到包間內,半個小時不到,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長發女子也跟著進到了裏麵,門從外麵被侍者帶上。
而原本戴著鴨舌帽的女子終於伸手將帽子摘下,赫然是已經消失了七個月的陳媛媛!
荼婉之倏然握緊麵前茶杯,強忍住將茶水潑到她臉上的衝動。
七個月前好好的那場婚禮,陳媛媛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陳媛媛依舊是那麽漂亮,奶白色的肌膚光澤剔透,一點紅唇盈盈一笑。
手腕上的蜜蠟珠子卻不再戴了,露出那上麵一條條的傷疤。
“荼夫人,別用那麽仇恨的眼神看著我!”陳媛媛笑了,軟糯的聲音仿佛自己真的那麽無辜般。
“你女兒的事,可不能全怪我!”
“你同我舅媽之間有怎樣的恩怨我可管不著,但我卻是被當做槍使了。”
荼婉之眉骨一跳,表情徹底陰沉下來。
“現如今,我們可是有共同目標的……不是嗎?”
陳媛媛抿著嘴,笑的很是斯文,可荼婉之可沒忘記,七個月前她曾經撒下的彌天大謊,還有t.n.c集團舉行的那場新聞發布會,真的是丟盡了陳媛媛的臉,丟盡了陳家的臉麵。
“我還是那句話,你怎麽就那麽篤定我會和你聯手?”
荼婉之眼神冷冷的看著陳媛媛笑了。
“我聽說,荼好好被切掉了部分肝髒,摘除了子宮,還有什麽呢?”
陳媛媛似笑非笑的開口,表情總叫人不寒而栗。
“反觀蘇小念,憑什麽現在過的那麽好?”
陳媛媛陰惻側的開口,眼底劃過些許的怨毒。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蘇小念竟然會是舅媽/的親生女兒,難怪現如今舅媽總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的!
而這件事,陳媛媛卻也是無意當中聽到陳俊昊與舅媽電話時,才知道的!
蘇小念怎麽能是舅媽的女兒?她怎麽能是舅媽的女兒?她已經搶走了自己手中的一切!她搶走了澤晨哥!
可現在,她連自己的舅媽都要搶去了嘛?
“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要告訴荼夫人……”陳媛媛聲音楚楚動人,就連表情也是如此。
“什麽?”荼婉之本就扭曲的心在聽到陳媛媛之前的那些話時,更是變形。
“當初我之所以會接近葉成濤……可是舅媽授意我的!”
陳媛媛說完,伸手拿過鴨舌帽戴上起身,嘴角的笑宛如勾魂的罌粟。
荼婉之的五官瞬間扭曲……
葉成濤此時正在兼職的便利店上班,他與同事調換了個班,夜半上完之後又上起了白班。
好在他營銷的工作今天休假,否則也沒有什麽體力與經曆來多熬這五六個小時。
強打起精神,葉成濤正將剛剛新上的貨往貨架上麵擺著,右眼的淤青並不妨礙他的動作。
隻是畢竟已經連著上了快二十個小時的班,恍惚間,一瓶罐裝罐頭從他手裏滑落,咕嚕咕嚕的往一旁滾去!
或許是因為太疲憊了,葉成濤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順著罐頭滾動的方向看去,直至那罐頭在一雙嵌鑽高跟鞋前停下。
“歡迎光……”待到看清楚鴨舌帽下那張臉,葉成濤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