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淡淡的站在那裏,兩隻纖細的手臂自然的垂在身前。 眼前的幾個大男人表情猙獰,眼見她一個漂亮女孩,目光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些貪婪。
其中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大哥的,往前走了一步,他抽著一支煙,右手上戴了兩枚金戒指,表情看起來十分愜意,但又讓人捉摸不透。
他對著喬綿說了幾句什麽,喬綿聽不懂,金莊在一邊翻譯,“他說,你這麽有自信,是打算答應他們的條件了?”
喬綿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與這位頭子對視著,眼神裏泛著光,絲毫不退縮。
她聽完金莊說的,聲音淺淺,卻又帶著幾分篤定,“我給。”
金莊在身後輕輕拉喬綿的衣角,“那可是一千萬呐……”
喬綿沒理他,腦海裏將錢幣換算成了Z國幣後,也不過一兩萬塊錢。她還是給的起的。
何況其實在Z國也聽說過不少這種在馬路上訛錢的例子,隻不過倒是第一次發現國外也有雷同的。
金莊將喬綿的回答轉述給對方後,對方倒笑了,不知說了些什麽,後麵那幾人也笑了。
喬綿便問,“他們說什麽?”
金莊似乎有些尷尬,聲音低了下去,“他們說我們倆是夫妻,我還是妻管嚴,由你管錢。”
聽後,喬綿隻哦了一聲,表情依舊是平靜的,淡漠的。
她問,“怎麽付錢?”又讓金莊問,“他們會保證收了錢立刻放我們走不再糾纏?”
金莊便轉述過去問那幾人。
那頭子點頭,“放心。我們不僅講誠信,也特別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何況是這麽漂亮的美女。”
嗬,喬綿在心底裏對這幾人嗤之以鼻。但此時花錢買平安,她倒是極其願意的。
對方拿出了POS機,喬綿拿出卡,刷完後,頭子眼神都亮了,笑的哈哈的,“Thankyou。
”
喬綿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收回卡,心中暗自為陸亭川的錢默哀幾秒後,拉著金莊上了車。
對方言而有信。收了喬綿的錢後,沒再開車追上來。
上車後,金莊倒也給力,一腳油門轟下去,絕塵而去。
喬綿手枕在頭後麵,沒有係安全帶,整個人以一種放鬆的,愜意的姿態坐著,身子微微往後仰,但臉上的表情又是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
她忽然又伸手,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金莊邊開車,邊時不時的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喬綿。
她實在忍不住了,“你看我做什麽?”
金莊如實回答,“喬,你好有錢。”他現在眼前似乎都還浮現出剛剛那個瀟灑刷卡的女子。
喬綿平淡的很,“反正不是我的錢。”
“我靠,那誰的?”他誇張的表情,問著。
喬綿忍住笑,想著到時候將這件事告訴陸亭川的時候,他那表情一定很好笑。不過她也相信,他一定會告訴她,別說一兩萬塊錢,哪怕是一二十萬,也給。
“不告訴你。”她回答金莊,語氣裏竟然充滿了一絲絲甜蜜。
金莊看著喬綿,有種意外的感覺,但還是覺得她好有錢,“可是還是太爽快了吧。這就給了一千萬出去……”
喬綿白了他一眼,“你是真沒看見人座位後麵的刀?”雖然不是武器,但那泛著白光的武器一樣嚇人好麽。
金莊搖頭,“沒看見啊。”
於是喬綿,實在是懶得和他說了。
經過方才這一出,她的心已經跳的厲害。倒不再是害怕,隻是覺得為何這世間在哪,都會遇到這些磨人的壞事?
再看時間,剛好七點。喬綿深吸一口氣,隻管讓金莊開快些,再開快一些。
她需要立刻,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陸亭川身邊。
喬綿不是一個勇敢的人,方才在麵對地痞混混的時候,也僅僅因為他們隻是衝錢而來,而她剛好能談的起這條件,便直接將事情化了了。
她甚至有些後怕。若對方除了要錢,還要其他,那她又該如何?
對方人高馬大,還有個胖子在,而她身形嬌小,玲瓏秀腿,金莊黑黑瘦瘦,看樣子也不禁打,還好對方雖是混混,也講信用,沒有再刷卡後搶了她的卡,沒有再傷他們的人。
想到這點,喬綿忽然覺得是萬幸。而那後怕的感覺,也在心中久久無法散去。
陸亭川,我好想你。她腦中忽然就響起這個聲音,整個人也覺得委屈起來。
方才那副佯裝勇敢的模樣已經褪去,此時就覺得自己是個脆弱無比的女孩子,尤其是現在,她最愛的男人即將衝上前線,而她即使後怕的感覺在心中遊走,此時也才清晨七點,新的一天才伊始。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還有許多事要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於是想到這些,喬綿便又忽然覺得心口疏通了。她告訴自己,再堅持一天,所有的委屈、害怕、不甘全都順延,隻要這一天過去,她再好好的與陸亭川去算賬,去告訴他,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很快,到了目的地。
此時天色實在是可以用“暗無天日”四字來形容,喬綿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清晨是否真的天亮過?
那壓得黑沉沉的烏雲,那暗沉無比的天空,無疑給了她許多壓力。
金莊看著陸亭川給的路線,將車左拐右拐的開進一棟居民房。
這裏的村民民戶散落,並不擁擠。但童文他們找的這幾家離的還算近,還有幾戶在另一頭,方便到時候從各個角度進行包抄,若任務有變,更方便撤退。
車子開進了後院,院子裏沒有人。喬綿打量著這棟房子,兩層樓的小屋,不算十分寬敞,但是也比城市裏的建築好一些,裝修的很簡陋,牆上的漆都斑駁了,院子裏也很髒,看樣子主人不常打掃。
金莊從喬綿手裏取過電腦,二人走了進去。
這裏是童文為他們選擇的第二好的視野,第一好的留給了狙擊手。
這棟建築位置也不錯,離目的地大約一公裏半,從二樓的位置望去,就能看見遠處山坡上那棟大樓。
此時看去,暗暗沉沉的,像一個巨大的石塊,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