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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越南之旅

  原以為馬德裏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但卻安靜的異常。 jake似乎莫名的將許多事忍受下來,波特心中詫異過後,也不再問,不再說。


  而陸亭川帶著喬綿在西班牙周圍各地遊玩了一圈後,二月二十四日,他們飛去了越南。


  這是陸亭川,也是喬綿心中一直未提,但從未忘記的地方。


  阿武,去年就是在這個國度被殺害。


  二月底的越南,還是雨季。


  一下飛機,喬綿就有些不適應,濃烈的潮濕氣味迎麵而來,打在她的身上,手心瞬間都變得濕漉漉的,很不舒服。


  出機場的路上,陸亭川自然而然的想要牽喬綿的手,她輕輕躲開,小聲嘟噥著,“好熱…”


  陸亭川臉上浮現笑意,手臂籠絡著她的肩膀,“這邊是比較濕熱,海島國家嘛。”


  喬綿默默在陸亭川身旁走著。芽莊機場不大,且因為近兩年大力發展旅遊業的緣故,人潮湧動,熱鬧非凡。放眼望去,除了越南人,最多的都是Z國人。


  出來旅行,人們臉上均帶著笑容以及眼神裏對接下來遊玩的期待。


  喬綿卻一臉嚴肅,臉上帶著她平日少有的肅穆,甚至眼神都清斂了起來。


  “別這麽壓抑,乖。”陸亭川帶著她,坐上一輛車,兩人朝目的地趕去。


  芽莊是最近兩年才開始發展的,這個城市很小,城市建設、經濟發展比不上z國任何一個十八線小城市。但被海環繞的城市,有一種獨特的舒適感,似乎到了這裏,心情慢了下來,所有不好的思緒,也會被逐漸淡忘。


  白天,陸亭川堅決不帶喬綿出門,他知道她怕熱,這邊的城市相對來說又要亂一些,陸亭川讓她在酒店裏睡覺。


  可喬綿哪裏能睡著?抱著枕頭,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窗簾看天,湛藍的天空,藍天白雲,似乎低矮的近在眼前。


  是不是到了這兒,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陸亭川看著喬綿心情低落,輕輕環住她的身子,房間裏點著宜人熏香,有種獨特的情調。


  “不舒服嗎?”他頭慢慢蹭著她的頸窩,下巴上長出的新胡茬摩擦著喬綿柔嫩的皮膚。


  她搖搖頭,聲音軟軟的,“沒有。”其實心裏很亂,可喬綿又哪裏想去與陸亭川再細說心中所想。


  她曾經自認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有的事情已經發生,既成事實。但曾經又明明因為承受不住許多打擊,心中抑鬱難挨,日子都快過去下去。現在一切看似都好了起來,為什麽此刻心裏卻依舊堵得慌,難受極了。


  喬綿放在被子裏的手心微微出汗,她將手從被子裏拿出,一下子被陸亭川輕輕握住,那溫熱幹燥的掌心摩挲著她的手背,有些酥癢。


  而原本背對著陸亭川被他環抱住的喬綿終於忍不住轉身,她將頭靠在陸亭川胸口,聽著強健沉穩的心跳,喬綿的心似乎也稍微安靜了下來,不再胡亂跳動。


  她長舒一口氣,抬眸注視著陸亭川的雙眼,他正垂眸望著她,眼底深邃不可測,喬綿卻知道,那裏頭藏著對她濃烈熾熱的愛意,那是現在唯一的,不變的她能確定的東西。


  “我想睡一會兒。”喬綿聲音從陸亭川胸口傳出,她原本沒有什麽睡意,腦子裏亂成一團,想著那些有的沒的。但此刻嗅著陸亭川令人安心的氣息,心終於靜的如同湖泊一般,平靜的毫無波瀾。


  陸亭川擁著她,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上,二人相擁睡去,睡的香甜。


  傍晚時,他們醒了過來。


  落日的餘暉透過窗簾射了進來,在地毯上形成一道金黃且狹長的光線。喬綿睜開眼時,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半。窗外的天已經暗沉了下去,夜幕快降臨了。


  睡了那麽久,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喬綿感受著陸亭川的溫度,他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醒了?餓了嗎?”


  “有一點兒。”喬綿回應著他。


  “那出去吃飯吧。”說著陸亭川也從床上爬了起來,睡了這麽久,他的頭腦也有些昏沉。前幾日在外旅行,作息並不規律,也許是為了看日出,早上很早出發前行,又或是為了吹海風,淩晨還在沙灘等待。


  兩人起床收拾了一會兒,隨意拿了些東西,就出門了。


  喬綿雖然肚子有些餓,但是並沒有太大胃口。她喜歡吃辣的,越南菜並不十分符合她的口味。


  隨意填飽了肚子後,喬綿帶著陸亭川在街邊的小店買了些祈福用的物品,又帶了許多當地水果,兩人去了一個沙灘。


  剛好七點半,夜幕卻已經完全降臨,天空黑的如同濃墨,重重的壓了下來,沒有星星,甚至月亮都躲在了烏雲裏。於是莫名的壓抑氣氛,讓喬綿與陸亭川心裏也有些悸動。


  沙灘上沒有人,夜晚的大海正在漲潮,看起來海浪洶湧澎湃,往岸上層層擊打著,掀起許多浪花。


  喬綿與陸亭川找了一個無人角落,坐了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將東西擺好。


  原本喬綿打算白天去占婆神塔,陸亭川卻說阿武其實從來都不信那些東西。斯人已逝,尊重他的生前意願。


  黑暗裏,海風還算溫柔,吹來鹹甜的氣味,喬綿將頭發輕輕攏著,用手擋住風,點燃了一隻蠟燭。


  她的聲音,亦隨著這溫柔海風,翩然起來。


  陸亭川一直沉默著,眉頭不自覺擰成川字,眸色越發黯沉,他坐在一旁,看著微弱的燭光旁是喬綿擺好的祈福物品,還有那些水果,那些小食。


  喬綿的臉,就被那溫柔的橘黃燭光輕輕映照著,輪廓變得十分柔和。她從包裏拿出阿武的照片,那是她唯一見過的,阿武生前的證件照。


  那個英勇的,堅強的男人,已逝去多月,但所有記得他的人,都不曾忘記。


  喬綿將照片的一角,輕輕放在燭火上,紙張被火舌咬住,繾綣起來。


  她低聲道,“阿武哥,我叫喬綿,我和亭川,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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