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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未來,一起走吧

  到了情人節當日。 喬綿今天不太想吃酒店的自助早餐,拖著陸亭川到酒店外的小街上覓食。她其實睡得迷迷糊糊,但饑餓的感覺讓她清醒了過來,清晨的馬德裏有一股潮濕而清新的熱氣,喬綿踩著平底鞋,每一步都走的輕輕地。


  早晨的咖啡店,人依舊不少。咖啡的香氣在店裏彌散開來,喬綿坐在高腳凳的窗邊,麵前放著一塊黑森林蛋糕,她拿起小叉子,小口小口的吃著。陸亭川正在排隊買咖啡,他近一米九的個子即使在西方人身前,也顯得尤為突出。


  喬綿偶爾回望著在等待咖啡的陸亭川,他的背影既寬闊又修長,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他的背挺直,軍人的氣質在這時散發的淋漓盡致,周遭的人或站的歪歪扭扭,斜肩圓背,隻有陸亭川,像一棵靜止的樹,如此別致。


  她看了幾秒,回過頭,繼續看窗外。咖啡店外是一條不寬的街,街景有些老舊,看樣子有些年限沒翻修了,路上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不同的神色,大朵都帶著些許剛起床的倦意。


  喬綿望著馬路對麵的花店,門鎖從裏麵拉開,一個年輕的老板從裏走了出來,搬出一個小黑板,上麵用彩筆寫著:情人節快樂,玫瑰花八折。隨後,喬綿注視著老板又從裏麵搬出了許多新鮮的大束玫瑰,鮮豔欲滴,看樣子是一早起來準備的。


  她心驀地一緊,才想起今天是情人節。昨夜臨睡前,她記起了的,問陸亭川今天去哪裏,陸亭川倒沒多說什麽,睡了一覺後,喬綿也將這事兒忘了。


  有句話是說,遇見對的人,情人節每天都過。喬綿其實並未太在意過這些節日,她總是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


  遠處天邊的太陽已經緩緩升起,投射出一道金黃的光線,均勻的灑在大街上,也灑在每個行人的背影上。喬綿正對著窗外,皮膚上亦被籠罩著一段金黃的光線,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上麵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陸亭川端了兩杯咖啡,走到她身旁坐下。


  喬綿的蛋糕已經吃完了,她將另一塊布朗蛋糕推到陸亭川麵前,“喏,給你留的。”


  陸亭川垂眸,布朗蛋糕上缺了一塊角,他還沒問,喬綿已經自作解釋,“我幫你先嚐了一下。”是她剛剛走神太厲害,手中的叉子不自覺的就伸向了那塊蛋糕。


  “你吃吧。”陸亭川嘴角勾笑,清俊的眉眼萬分柔和,他將盤子重新推到喬綿麵前,“你知道我不太愛吃甜的。”


  兩塊蛋糕下肚後,喬綿已經很撐。她右手放在自己渾圓的肚皮上,薄薄的衣衫似乎已經擋不住它,喬綿狡黠一笑,拍著陸亭川的肩膀,“你說,我看起來像不像懷孕了?”


  陸亭川眼神帶著寵溺,“何出此言?”


  喬綿用手指指自己的肚皮,“你看,它好圓。”


  他徹底被她逗笑,難得的露出輕鬆的笑容,那俊逸的眉眼,瘦削的臉龐此刻都變得十分柔和起來,少了許多淩冽的氣質。“晚上我再努力努力。”他伸手撓她的頭發,一片淩亂。


  喬綿臉上的笑意也未褪去,她點點頭,“好鋼用在刀刃上,別浪費體力哦。”她抓緊時間奉勸陸亭川,千萬不要再折騰她了。


  瞧她那兩隻黑眼圈,出來旅行,拍照的時候怕是黑眼圈都最搶鏡。


  “我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他站起來,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朝外走去。


  隨著時間的延伸,街上的人越來越多。是情人節的緣故嗎?男女老少,成雙成對,似乎都一起走著。喬綿偏著頭,看這熱鬧卻又祥和的街道,難道從一早開始,就要過節嗎?不是應該晚上才是浪漫時刻?


  “上車。”到街邊一輛車前,陸亭川忽然為喬綿打開車門。


  她看著陸亭川流暢的動作,反問,“哪來的車?”


  “剛剛租的。”陸亭川狡黠一笑,眼底升起一片暖意。為她租的。


  “剛剛?”喬綿腦海裏搜尋著方才的記憶,並未想起他離開過她的視線。


  陸亭川看出她的疑惑,衝喬綿晃晃車鑰匙,“送車上門嘛。笨。”


  黑色的保時捷卡宴,內飾幾乎是嶄新的,喬綿坐在副駕,還是略微有些不習慣。陸亭川為她係上安全帶,語氣細膩柔軟,“將就一下,這是能租到最好的車。”


  喬綿心頭一暖,“挺好的呀……”她並不挑這些條件,但陸亭川特意解釋,總之是讓她心中升起一陣暖意。


  她又問,“你怎麽會租車呢,我們去哪呢?”


  馬德裏雖然是西班牙最大的城市,但其實打車是極為方便的。加上他們對國外的路線算不上熟悉,喬綿也根本沒想到陸亭川會租車。


  “我第一次來這座城市的時候,是為你而來,那時來的匆忙,連飯都沒心情吃,就走了,”他凝望著喬綿的眸子,眼神深沉,卻又真摯,沉吟半晌後,陸亭川又說,“這次,我來的心境已經大不一樣。市裏的景點你都玩過了嗎?陪我逛逛吧,過去的幾年你都不在,你知道我有多期望,你在身邊陪我遊覽一座城市的時刻嗎?”


  喬綿感覺自己雖坐著,身子卻慢慢僵硬,似乎全身發冷,手裏都冒著冷汗,但片刻後,她又慢慢回溫,身體越來越暖,越來越暖。整個人似乎都隨著那柔軟跳動的心,一起綿軟了下來。


  他總是突如其來的表白,總是讓她應接不暇。而即使聽的再多那些情話,每一次卻依舊能擲地有聲,在她心上最柔軟的地方激起陣陣波浪。


  “好…”她輕輕回答,卻是在心中已經下定萬千決心。


  未來的每一天,她都要陪在他身邊,與他攜手走過。走過那一望無垠的草原,走過那遙遙無際的沙漠,去攀爬那巍峨的高山,再去衝洗那鹹鹹的海水。


  她都願意,那錯失的日子會回來的。


  陸亭川笑了,“我們連白城都沒一起逛完過。沒關係,我們從這座城市開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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