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這下臉更紅,剛剛一下子沉迷在陸亭川的氣息中,居然將最重要的事忘記了。 她將自己的手從陸亭川溫熱的掌心中抽離,轉身看著Linda,“Linda,這是亭川,你見……”
Linda自始至終臉上都堆著笑意,但此刻實在繃不住,“綿,我隻是手指傷了,記憶裏可是沒減退。”
她個子高,即使穿著平底鞋雙眸也幾乎可以與陸亭川平視,“你好,陸亭川,綿的帥氣老公。”
說實話,來之前陸亭川原本並未預料到Linda與喬綿的關係會一下子改善,此時見她們二人間的寒冰似乎已漸漸融化,眉眼間也浮現出濃濃的笑意,於是陸亭川也笑了,“你好,Linda。看到你好起來,我很開心。”
原本的閨蜜送別變成了三人寒暄,直到Linda上了飛機,這場小心翼翼卻又令人心中倍感溫暖與珍惜的見麵終於結束。
望著衝向天際的飛機,喬綿那顆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早已沉靜如水,身旁的陸亭川摟著她的肩,指間的溫暖似乎正透過衣物傳進她的肌膚,他不言一語,雙眸微眯,凝視著湛藍的天空。
這是白城少有的天氣,即使在嚴寒的冬日,藍天白雲齊放,讓人移不開眼。
回到車上,喬綿問他,“怎麽突然來了?有什麽事嗎?”她知道,他原本是有些忙的。
陸亭川伸手為她拂發,柔軟的發絲穿過指間,撓的掌心有些癢。“你猜猜看?”他語氣輕快,一聽便是好事。
而喬綿卻有些發愁。
她輕輕蹙眉,才發現自己不知是被壞事砸的太多,如今讓她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心中竟有些惶恐,甚至連一些期許都不敢生出。
於是她隻好猶疑的,試探性的開口,“又抓到毒販了?”她話一出口,便覺自己猜的不對。前兩日剛結束任務,這幾日也沒聽陸亭川說有什麽秘密任務,所以不是這類好事。
果然,陸亭川淡淡含笑,笑著看她,又搖了搖頭。“再猜。”他說,“與Linda一樣,能讓你很開心的。”
聽他這樣一說,喬綿心忽然如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原本那逐漸沉靜下來,卻又帶著些許歡呼雀躍的心,驀地一下歡快跳動起來。“是……”她不妨做大膽的猜測,卻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夢姐,她好了嗎?”
這下,陸亭川眉眼間的笑意果然一下子蕩漾開來,如水綻放,他伸手開啟音樂,外國歌手淺淺低吟的歌聲在密閉的車內空間中流淌。
喬綿耳朵聽著輕緩舒適的音樂,眼中映著眼前人綻放的眉眼,她的雙眸亦綻放著最絢爛的光彩,楚楚動人,臉頰上也開始洋溢著來自心底最真切的笑容,露出一排貝齒,潔白又明亮。
“醫生中午給我打來電話,說前天張夢忽然一下子清醒了。他們原本也不信,自然想觀察一陣子再通知我們。但過了兩天,張夢依舊清醒,已經恢複的和正常人無異,而且張夢要求出院,她也通過了醫院的測評,滿足出院的條件。”
陸亭川聲音輕輕地,不再是從前那般低沉嗓音,他不疾不徐的講完這段話,也像是將一段希望,投注在喬綿心間。
她已經迫不及待,不,是十分十分,特別特別的迫切的想問,“夢姐,真的好了嗎?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喬綿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抓在陸亭川的右手臂上,指節的用力將他的軍裝弄得有些皺,陸亭川含笑望著她。
他說,“是,我們現在去醫院。”他發動車子,喬綿覺得聽到了最美妙的聲音。
神啊,你將驚喜,全都砸給我了嗎。喬綿望著窗外,天空依舊湛藍明亮,而前方的道路,寬闊坦蕩。
她收回自己的雙手,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副駕上,心中的興奮感開始從各個地方湧出,她的雙眸,鼻子,耳朵,唇,以及她的雙手,雙腳,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告訴她,它們很興奮,興奮的無法控製。
這時喬綿明白,為什麽那些被驚喜砸到的人,會歡呼,會跳躍,會尖叫,會用那一切看起來很誇張的方式去慶祝。
此刻的喬綿想,若她此時不是身處車上,而是眼前有一塊舞池,有一個話筒,她一定會先去跳一支最歡脫的舞蹈,再獻上最激昂的歌聲,來宣泄心中的喜悅。
太好了,太好了,若張夢好了起來,喬綿便感覺又看到了希望的源頭,隻要有張夢,洛名刀一定也會好起來,洛紛紛也不會失去那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他們一家三口會生活的十分快樂,這是多麽美好多麽值得慶祝的事。
“亭川,我完全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即使我平日在心中祈禱千萬遍,可當事實就這麽來了,我依舊覺得像夢一樣。”喬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痛,她吸了一口氣,看來不是假的。
張夢康複是真的,Linda原諒她也是真的。她最在乎的兩個好友,在同一天,給了她最大的驚喜。這天,是值得紀念的,這也一定是喬綿人生中,相當有意義的一個日子。
陸亭川放下右手,輕輕握住喬綿柔軟的手心,此刻他的心,暖的也如一輪太陽,在散發著熾熱的溫暖,隻要能看見喬綿笑,他別無他求。“綿綿,我們先去醫院接張夢,醫生已經將她的東西收拾好了,然後我們再去看名刀。會好的,你看,一切都好起來了,不是嗎。”
他的聲音如一汪淺淺流水,緩緩淌進喬綿心間。
喬綿重重點頭,反手用力握住陸亭川的手心,兩人肌膚的溫度在指尖交融,“嗯,會好的。有你在我身邊,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陸亭川沒再說話,雙眸凝視著前方,喬綿已將他心中最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不是嗎?
隻要他們兩個在一起,世間千難萬阻也不足為奇,一切都會好起來,全都會好起來,而他們所經曆的那些苦與難,痛苦與傷心,也將成為最珍貴的回憶,留存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