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睡醒後,天已透亮。昨夜的癡纏令她身子十分酸痛,恍惚間動一下都覺得有些吃疼,她掙紮著翻了個身,看著這滿屋陳設,再看看自己躺著的床。喬綿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忘了這是在部隊! 若論喬綿最想擁有什麽能力,首選一定是希望她可以少睡一些。不管何時,喬綿總能第一時間觸發瞌睡細胞,令她隨時隨地都能打瞌睡,若在街上給她鋪張床,想來都可以馬上睡著。
簡單洗漱後,喬綿出了門。
此時剛剛九點,原本部隊這邊溫度還低一些,但不知為何,喬綿反而覺得沒有在城區冷。深冬季節,她穿著呢大衣,圍著鮮紅的圍巾,一從陸亭川宿舍走出,便十分惹眼。
從宿舍到陸亭川的辦公室,中間雖無需穿越訓練場,但走的小道可以望見訓練場全景。當然,在這一馬平川的部隊地方,訓練場上的人自然也能望見喬綿。
所以,原本想低調行事的喬綿被發現了。
童文眼尖,衝喬綿喊道,“嫂子來啦?”昨夜她來的時候天色已黑,隻有崗亭的哨兵看到了她。
童文一喊,訓練場上的戰士們紛紛笑了起來。
喬綿用圍巾擋住了臉,卻依舊緋紅一片。曾經她也在這支隊伍裏跟著大家一起訓練,一直都是直呼其名,童文這忽然來聲嫂子,不笑才怪。
不過此前她正好聽陸亭川說最近破狼氣氛壓抑,興許是出事的緣故,眾人紛紛提不起精神。即使有破釜沉舟,奮力拚搏的心,但生死離別麵前,心中難免悲痛。
想到這兒,喬綿索性取下圍巾,大方的朝這群可愛的戰士們走了過去。
她步子輕快,剛剛略微梳洗,唇紅齒白,不過麵色的紅潤倒像是因為其他緣故,令喬綿看起來格外嬌豔。
“童文,你叫誰嫂子呢?”喬綿首先批判童文,非要亂喊。
“小綿,怎麽有興致過來?”童文雙手背在身後,身子站的筆挺,格外帥氣,但閃閃發亮的眼眸下依稀隱藏著一些疲憊。
其他的戰士們此時暫且停下了訓練,童文也批準他們休息五分鍾。
喬綿算算日子,是有些日子沒見到大家了。
“想大家了,過來看看。”喬綿笑著,眉眼越發柔和,一頭黑發如同瀑布散在雙肩。
隊裏的氣氛也越來越好,大家和喬綿開著玩笑,你一言我一句,輕鬆詼諧,喬綿性格雖不主動,但也很開朗。
何況,眼前這群人兒是她多年前就認識的老相識,即使後來陸續加入了幾名新同誌,但喬綿此前常在部隊來往,也和他們逐漸熟絡了起來。
“我們聽說嫂子懷孕了,原本還不信。今天一看麵色紅潤,看來是真的。”一名叫楊尋的士兵說道,他膚色很黑,眼神亦閃閃發亮,似乎在說天大的喜事。
“我懷孕了?誰說的?”喬綿聽的一愣一愣的。
她懷孕了,為什麽她這名當事人不知道?而這個消息,又是誰傳出去的?喬綿心中有了猜測。
楊尋正準備繼續說,忽的目光一瞥,噤了聲。
喬綿感覺眾人視線皆往她身後望去,便也順勢回頭看,果然是陸亭川。
他正氣,不知是他最近胖了些,望見這高大筆直的身影,一時竟移不開眼,隻覺得世間的男人都不如他,都不如此前這個冷眉俊顏,卻又帥氣逼人的男人。
“我說的。”陸亭川走到喬綿麵前,強大的氣場讓訓練場上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喬綿抬眸望著他,一張臉羞得緋紅,“你……亂說什麽啊……”。
戰士們開始起哄,全都笑眼吟吟的望著二人,眼睛裏帶著豔羨,又帶著祝福。
“陸隊,嫂子不承認啊,你是不是故意說出來讓我們羨慕的喲!”另一個戰士開口說著玩笑,大家紛紛又笑起來。
喬綿微赧:“亭川,別開玩笑了嘛……”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角。
陸亭川依舊站的筆直,紋絲不動,手卻伸過去攬住喬綿的肩膀,麵容嚴肅,聲音低沉肅穆,“我可沒說假話,這不,我們正在奮力造人呢。”說完他低頭望著喬綿,語氣又溫柔下來,“是不?綿綿。”
在場的人又歡欣鼓舞起來,熱情一陣蓋過一陣的笑著,差點讓喬綿以為她都已經生了孩子,在辦滿月酒呢。
這下喬綿覺得自己的臉在部隊丟盡了,都還沒懷孕,連正在造人的事都被這個看不來眼色的陸亭川拿出去說,實在是太讓人羞澀了。
於是,陸亭川直率說話的結果,就是讓喬綿捂住臉害羞的跑開了。甚至她走了一段距離,還隱隱約約聽見後麵的戰士在給他們的陸隊加油打氣:“陸隊加油!你是最棒的,你的孩子一定是萬裏挑一。”
童文的聲音在一旁悠悠響起,“不,應該是億裏挑一。”
“哈哈哈,億裏挑二也有可能。”眾人附和。
陸亭川嘴角的笑容越發明朗,最終還是收了起來,恢複往日冷漠嚴肅麵容,“開始訓練!”
“是!”
隨即,陸亭川轉身去辦公室尋他的小媳婦去了。
剛剛看她溜走的方向,應該是去了他辦公室。誰料,辦公室空無一人。陸亭川腦子轉了轉,喬綿剛起床,昨晚與他奮戰那麽晚,一定餓壞了。
去食堂,準沒錯。
果不其然,他進去一看,早餐窗口前,喬綿一手拿著個大肉包子,一手端著杯手磨豆漿,正吃的香的很。
窗口前的師傅還笑的親切極了,見到陸亭川來,他便趕緊說,“快了快了,喬綿的牛肉麵馬上就好。”
陸亭川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因為他還看見喬綿麵前的餐盤上還擺了一疊煎餃,她一個人吃?不可能吧。
但他又吃過了,於是陸亭川善解人意,“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喬綿將餐盤護住,“這不是給你的。這是我的。”說完她又狠狠咬了一口包子,腮幫也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