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的眸光盯的段美榮心裏有些發毛。 “喬綿,若真是你的孩子,那大嫂就祝福你。”段美榮陰陽怪氣。
喬綿拆開一袋餅幹,往嘴裏放了一塊,語氣輕鬆,“感謝大嫂祝福。畢竟,沒有孩子很痛苦的,不是嗎?”她玩味的看著段美榮。
段美榮眼裏幾乎噴出怒火。
自那年陸心怡被趕出陸家後,她便與女兒失去了聯係。五年來,她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陸心怡,可陸心怡卻偏偏強著一口氣,愣是沒跟她還有陸亭淵有過半點聯係。
偏偏陸餘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陸心怡越是強著,他便越不會心軟。
今日段美榮垮下臉麵,便是想來哀求陸餘年。隻要他願意去找陸心怡,一定能找到。
但運氣不好,她又遇到了喬綿。
來之前還讓人打探,據說最近部隊不太安寧,陸亭川帶著喬綿都住在部隊,並未回家。
該死的,探子信息有誤就算了,還錯的這麽離譜。
段美榮知道喬綿在老爺子心中的分量,同樣是媳婦,老爺子對喬綿始終偏愛有加。
且不說公不公平,隻要能讓她和陸心怡好過就行了,居然還將陸心怡趕出家門。
若不是陸家家大業大,段美榮暫且與老爺子對抗不過,否則她早就興風作浪,踩在他們頭頂上生活了。
“爸,我們今天要不出去吃吧。就不麻煩劉嫂做飯了。”段美榮懇求的望著老爺子。
“你們今天來有什麽事,說吧。”老爺子麵不改色的避開了她的提議。
段美榮將身子往回撤了撤,隨後再次看了對麵的喬綿一眼,陸亭川坐在喬綿身邊,二人姿勢悠閑,神情淡然。
不像她,此時心中怒火中燒,表麵還要裝作沒事人。
“哦,沒事兒,爸,我們就是來看看您。”段美榮笑著說。此時喬綿和陸亭川都在,她不方便提起陸心怡。
陸亭淵在一旁附和,“爸,美榮就是說好久沒回來看您了。最近公司不是很忙,我們也可以在家住幾天。”
老爺子坐正身子,“不忙?據我所知,最近集團股票下跌,怎麽回事?陸亭淵,你所謂的不忙,到底怎麽才叫忙?”
平日陸餘年雖不明麵上插手陸氏集團的事,但集團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開他的眼皮底下。明麵上將集團交給陸亭淵打理,但暗中,老爺子早為陸亭川準備好後路。
以後,陸家的一切都是陸亭川的。
“哦,嗬嗬,爸,我沒別的意思。就順口一說,想多陪陪您罷了。”陸亭川目光閃爍,不再多言。
“今天是周四,不是你該回陸家探望的時候。成連,送客。”老爺子聲音洪亮,門外的朱成連聽後立即進來。
“請,大少爺,大少夫人。”朱成連畢恭畢敬。
陸亭川和段美榮沒想到今日拜訪會如此難堪,索性站起身來直接走了。
這次他們離開,宅裏的幾人都聽到了外頭車子離開的聲音。那腳油門轟的厲害,似在發泄心中不滿。
老爺子沒說話,摟著洛紛紛,享受著與孩童相處的安寧。
陸亭川與喬綿也不再多言,離開了客廳。
原本喬綿以為這一天的事情就算結束,卻沒想到接下裏會與陸亭川再爆發一場爭吵。
還未到午餐時間,二人自然回了房。
陸亭川獨自去了書房看書,片刻後,喬綿走了進來。
她坐在椅子上,語氣篤定,“首長提議的那件事,我考慮好了。”
陸亭川看書的身子一動不動,他堅毅寬闊的後背依舊對著喬綿,喉嚨發出一聲回應,“嗯。”
“你不問問我?”喬綿問。
“你不是說你都考慮好了嗎?”何況他的意見,昨天依舊告訴了喬綿。
“我想陪在你身邊,也想為部隊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即便她的力量再微弱,也不想退縮。
陸亭川堅毅的身子終於轉了過來,他沉寂的雙眸凝視著喬綿,“我還是說不可以呢。”
“我有自己做主的權利。”喬綿有些不滿。她原本想好好與陸亭川溝通,卻發現他似乎沒那麽耐心。
“我也有不讓你去的權利。”陸亭川不願讓步。
緝毒是一場硬仗,身為特戰隊隊長,有時太多的迫不得已。
陸亭川不可能讓喬綿去參與這麽一場戰鬥,無論什麽理由,都不可能同意。
“陸亭川!”喬綿叫了起來,她沒想到陸亭川會這麽不理解她的心,“能不能好好溝通?”
陸亭川覺得此刻自己不能示弱,他的態度冷若冰霜,“不能。”
此刻,陸亭川真希望能見到從前那個軟綿綿的喬綿,那時的她,連和他說句重話都不敢。
而他為她做的決定,她也會一並收下。
現在,這個自信坦然的喬綿讓陸亭川有些害怕。他害怕有那麽一天,悄悄的她就再次離開了。
“我真的搞不懂。你一心說為部隊付出生命都願意,怎麽讓我去就不行了?何況我去又不是上一線!”喬綿也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讓她更生氣的是陸亭川絲毫沒有去了解她心中真正所想。
“一線?你想的太簡單了。”陸亭川腦海中閃過那天在碼頭,溫思成開武器打中他後,喬綿也出現了。
若那時,毒販再將目標對準喬綿,他甚至連保護她的機會都沒有。
而陸亭川現在不是對喬綿能力的不信任,他害怕的是喬綿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若到生死攸關時刻,該怎麽選擇,這一點,正常人是無法做到專業警察或特種兵那般果斷的。
“那你告訴我,怎麽叫想的不簡單?像張夢一樣,待在家裏等著丈夫出去出任務,最後看著丈夫生死攸關,然後發瘋嗎?”喬綿並不想拿洛名刀和張夢舉例,話出口後,她有些後悔。
陸亭川愣了半晌,臉色變得很難看,屋裏的氣氛凝固,甚至溫度都開始迅速下降。
“喬綿,你適可而止。”陸亭川不是不能接受洛名刀殘疾的事實。
此刻他心情煩躁,喬綿將洛名刀和張夢拿出來舉例,讓陸亭川很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