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瀚軒先給樸江做了介紹。 “樸指揮長,這位就是這次幫助我們恢複被黑入監控的喬綿。之前給您提過的。”伍瀚軒站起身來,給樸江介紹著一旁的喬綿。
“喬綿啊,不錯,感謝你的鼎力相助。”樸江已經上了年紀,喬綿估摸著他有五十多歲了,看起來雖慈眉善目,但身上自帶大領導的強大氣場。
這點又是和伍瀚軒不一樣的。
喬綿客氣的回應,“這是我該做的。”
伍瀚軒又繼續介紹,“她也是我們破狼特戰隊隊長陸亭川的妻子。”這句話伍瀚軒說起來還帶有幾分自豪的意思。
也是,相當於內部人員。
但伍瀚軒這句話一出,喬綿便感覺好幾道目光都在一瞬間落到了她身上。臉上,肩上,背上到處都是。
樸江讚歎道,“不錯不錯,都是人才呀。伍首長,人才可得留住了。”他眯著眼睛,絲毫不吝嗇讚許的眸光。
聽見這句話後,剛剛尋常反應的陸亭川手指忽然一僵,噠噠噠敲擊本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喬綿感覺臉有些發燙,便匆忙將臉往右邊轉,沒想到卻正好對上向成玨的雙眸。
她一下子屏息,又趕緊將頭轉過,向成玨的眸光追隨著喬綿的動作,絲毫不差。
喬綿害怕對上向成玨的眼神,他每每望她的眼神總是多情又悲情,喬綿深知自己負了向成玨。
既已負了他一次,便不再給他念想,就此終止吧。
會議正式開始後,樸江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與會議室的肅穆相得益彰。
伍瀚軒也收回了剛開始的輕鬆語氣,先為大家梳理了一下案件的整個經過。
來司令部的路上,陸亭川已經將醫院監控裏的發現告訴了伍瀚軒,所以現在伍瀚軒是最清楚整個案件過程的。
警方人員拿筆做著記錄,試圖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因為孟成已死,我覺得目前我們最占弱勢的,是我們找不到案件的起因。孟成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選擇來司令部偷走文件,而文件被偷走後是否真正給了瓦迪?孟成到底是隻參與了這一次案件,還是此前幾次案件他都參與了犯罪。這才是我現在最想要知道的。”伍瀚軒的語氣也是一股恨鐵不成鋼。
作為軍人,最丟人,最讓人唾棄的便是背叛部隊,背叛戰友,背叛祖國。這一切,是比背叛家人更可恥的。
你既已選擇了成為軍人,還是一名應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特種兵,那麽你的家,便成了小家。隻有祖國、部隊這類大家,才是應該窮其一生去守護的。
孟成這麽做是因為錢嗎?還是因為其他什麽?伍瀚軒和其他人都不得而知。
喬綿開始後悔來參加這個會議。
她聽著大家嘈雜紛擾的討論,耳朵裏開始嗡嗡響。然而她眼前浮現的,都是多年前初識孟成時他帥氣俊朗的樣子。
記憶中的他那般鮮活,怎麽都跟現在描述的這位背叛祖國與部隊的小人聯係不起來。
樸江的聲音擲地有聲,“開除軍籍,其他責任後續再追責。接下來你說說文件的事。”他看著伍瀚軒。
伍瀚軒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我猜測,孟成是因為受他們所托,來司令部偷走文件,最後將文件交出後,被滅口。但是他們為什麽又要刻意露臉,這個是挑釁還是什麽,我們後續再談。”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孟成偷走的文件是八年前我們拚命從柬埔寨頭子王一手中取回。十年前他們劫走了Z國最著名的計算機研究院博士周博士,並將其殘忍殺害,搶走周博士手中新研發的計算機資料文件。隨後兩年,他們逍遙法外,並多次用此文件挑釁Z國軍方。”
在場的氛圍越來越嚴肅,伍瀚軒沒停下來。
“但是八年前,我們犧牲許多人力與物力,終於將此份文件奪回。但後來因為這個技術已經被暫時棄用,文件便一直存放在我的保險櫃裏。”
喬綿跟隨著伍瀚軒的時間軸回憶,八年前,八年前。
那個時候,她剛嫁入陸家。陸亭川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如死屍一般。
嗬,八年,真快。
“這次他們買通我們內部人員過來搶走文件,先不談對方拿文件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光是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已經夠讓我們感覺到恥辱。當然,我自身也有很大責任,這個後續再說。”伍瀚軒最後悔的是太小看他們,太相信自己人。
“所以,現在不管對方拿到文件到底要做什麽。我們必須盡快將資料文件取回來。這是屬於我們的東西,所以接下來工作安排重點,得按照這個走。”伍瀚軒著重看了一眼陸亭川和向成玨。
他們倆作為目前兩支特戰隊的隊長,定當首衝其力。
樸江見伍瀚軒說完了,便看向陸亭川和童文,“亭川,你們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陸亭川坐正了身子,聲音嚴厲道,“伍首長已經說的很詳細。現在孟成突然被害,許多事情的起因我們都無從查證。所以目前最重要的隻能是搜集證據,確認殺害孟成的凶手,並將凶手捉拿歸案。”
“真是敗將啊敗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樸江對孟成作出的行為依舊表示痛心。
他一念之差,毀掉了部隊多年前付出的心血,以及周博士辛苦研究的成果。
陸亭川也猶記得當年那場任務,犧牲了好幾名士兵,重傷好幾人後才將東西奪回。
可惜的是,那場任務他們整個破狼都沒參加。
否則,若孟成親身體驗過,也許他就不會作出這個讓所有人失望的決定了。
也許他偷走資料文件隻需花費一小時,可當軍方去拚命奪回,付出的代價就不僅僅是時間那麽簡單了。
喬綿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所以此時聽到伍瀚軒講述個中緣由後,她越來越感覺驚詫。
怪不得上午的伍瀚軒發了那麽大通脾氣。
這件事,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