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孟回裳嫌麵紗擋事,索性將麵紗揭下,任它隨風飛揚。 “來,我告訴你,我的意思是什麽,”她眼波流轉,“留你家人的命可以,但是,你的命,就留不住了。”
所以,這是過河拆橋?
那瞬間,孟成覺得自己蠢透了。和他們,根本就沒有橋可以通。
瓦迪在一旁鼓掌,看好戲。
“你們想殺了我?”孟成身子站的挺拔,黑暗中夜風刮過,他紋絲不動,猶如一棵鬆。
“不是想,是會。”孟回裳糾正他的措辭。
雖然眼前這個帥哥年輕貌美,孟回裳感覺自己下手的時候會於心不忍。但為了任務,她別無他法。
何況,若不殺他,被Jake知道她有私心的話,孟成會死的更慘。
孟成望著孟回裳隨風搖曳的頭發,她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前,手中的武器依舊刺眼。
而瓦迪還是在一旁,沒打算過來動手或幫忙。
孟成了然於心,這個女人不簡單,才讓瓦迪放心將他交給她去處置。
於是他在心中盤算著,若此刻與孟回裳作對手,他會有多大的勝算。
“小帥哥。我也很難受,但大家都是為了任務。你也別害怕,你的家人我會好好幫你照顧的。”
“你們會有報應的!”孟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罵道。
他完全不相信什麽所謂的幫他照顧家人的話,都能做得出殘害同胞的事來,哪還有山形可言。
“別啊,小帥哥。咱們都姓孟,也許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所以啊,我會讓你死的不那麽痛苦。”孟回裳笑著說,她笑起來唇舌靈動,嫵媚生姿。
孟成錯愕在原地,孟,她姓孟?記憶湧現,他記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是在喬綿嘴裏麽?還是在上次特戰隊開會時,分析Linda出事那天的情況,陸亭川說Linda是在一家餐廳被抓走的。
而如果孟成沒記錯的話,那家餐廳,是孟回裳的餐廳?
所以,“是你!”他衝孟回裳喊出這句話後,卻再也沒收到答案。
耳邊傳來高跟鞋和皮鞋遠去的聲音,伴隨著兩人的說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在想明白這一切後,孟成艱難的抬起右手,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在身邊寫了一個字母M,便再也不能動了。
為了不被血水覆蓋,孟成將M寫在了手所能及的最遠的地方。
他憑著一己衝動和保護家人的念頭做事,沒想到卻害人害己,如今想明白了這一切,知道孟回裳才是將大家玩的團團轉的那個人後,孟成卻已經無力告訴其他人。
漸漸地,他已經無法呼吸,也無力再為軍方留下證據。終於,孟成閉上眼,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的屍體,第二天早上在頂樓被發現。
清晨八點,童文準時過來換班。
但到了病房後,裏麵除了洛名刀,空無一人。童文給孟成打電話,卻沒人接。
他內心閃過不詳的預感,對他們來說陪護洛名刀便是眼下的任務,沒人會無緣無故丟掉任務玩消失。
童文過去找護士小姐,護士小姐卻說今天早上一直都沒見到孟成。
奇怪,童文的眉頭擰成川字。
孟成怎麽會忽然不見呢?他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孟成,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童文心開始砰砰跳,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止不住的要迸發。
他立刻給部隊通知,讓破狼裏趕快派人過來,醫院也許出事了。
在等候的期間,童文對洛名刀寸步不離。
孟成不在,他不敢離開洛名刀半步。
終於,王彬彬帶著人趕了過來。
病房裏留下一個人值守,其他人開始在醫院裏尋找孟成。
發現孟成屍體的是童文。
他打開頂樓生鏽的鐵門時,便看到孟成僵硬的身子趴在地上,地上的血跡因為樓頂的風,已經被吹幹了。
原本鮮紅的血凝固在地上,開始發黑發紫。
孟成的嘴張著,眼睛半睜狀態,右手卻朝右上方伸著,作出寫字的姿勢。
第一時間,童文報了警。
隨後,他關上樓頂的房門,腦子開始發蒙,不知下一步該怎麽辦。
屍體他見過無數,但親眼見到自己戰友的屍體,是第一次。
發蒙狀態的童文被其他上來找他的戰士喚醒,王彬彬衝在前,匯報著情況。
“童導,我們將醫院找完了,都沒有孟成的影子。你看要不我們聯係人,去外麵找找?”王彬彬一臉擔憂。
童文感覺自己臉色蒼白,他摸了一把臉,額頭上密密麻麻滲著汗珠。
“啊?”他試著開口,聲音都變得顫抖,“不找了,不找了。”
童文背靠著鐵門旁的牆壁,蹲下身子,接著他給王彬彬他們指了指鐵門,示意他們過去,“別破壞現場……”
說完,他便再無力多說了。
警察來的時候,童文和一眾下屬都還出於無法接受的狀態。
中途,童文給伍瀚軒打了個電話。他是緩過神來後,才想起這件事應該立刻匯報給伍瀚軒。
過程中,童文問伍瀚軒是否應該立刻告訴陸亭川。
伍瀚軒沉下聲音,說他會通知陸亭川。
他是和陸亭川一起到的。
原本陸亭川還在家中睡覺,現在嚴重缺覺,隻能用白天的時間來補。
伍瀚軒打來電話的時候陸亭川看了一眼,心裏還帶著情緒,不是停他職了嗎?那大早上的,找他幹嘛?
不過,那些情緒也就隻能在心裏冒著泡泡,冒兩下就消失了。
出於職業習慣,他在泡泡消失後立刻就接了電話。
大早上的,準沒好事。
陸亭川的直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