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名刀忍住心中的反胃,捏著鼻子向陸亭川抱怨:“誰他媽選的這個地方啊我靠!”他快忍不了了。 陸亭川知道洛名刀一向有潔癖,以前出任務或演習時,洛名刀都哀歎自己是穿上了這身衣服,必須要忍受心裏的苦。
“別鬧。忍忍就過去了。”陸亭川看看時間,快七點半了。
時間一到,注意力轉移,洛名刀就不會再管髒不髒臭不臭了。到時讓他往糞坑裏跳,他都樂意。
但目前,還沒有動靜。
期間外頭的小公路上不時有車開過,但是都沒什麽異常。
童文拿著望遠鏡偵探情況,修車廠門前也沒有人和車停下,或者進去。而且裏麵,似乎也沒什麽人。
轉眼到了八點半。
陸亭川心中也有些不安。
他知道執行任務時時間不準是常有的事兒,有時多等幾個小時,有時延遲一天。
甚至,有時任務取消。
但波特不是不守時的人。
上次他綁走Linda,與喬綿約定時間取人,沒有多耽誤一分鍾,準時將受傷的Linda放在了氣象公園。
今天,他卻延時了。
童文向陸亭川申請,是否需要出去打探情況。
洛名刀愁眉,“外麵這麽黑。還是靜觀其變吧。”
這時外麵漆黑一片,從房子裏忽然冒個人出去,反而打草驚蛇。
童文點頭,隨後舉起望遠鏡繼續偵探敵情。這個小房子離修車廠不過一兩百米距離,用望遠鏡看的格外清楚。
其他的戰士認真的潛伏著,沒人說話,沒人動作,大家都一動不動,專心致誌。
直到童文的手臂顫抖了下。
他回頭望著嚴肅的陸亭川,語氣有些微妙:“陸隊……不好了。”
陸亭川神經繃緊,“什麽情況?!”
他接過望遠鏡,隻見修車廠門前的樹上多了一塊白色的牌子,上麵用熒光筆寫了幾個大字:不好意思,久等了。
霎時,陸亭川腦海的弦似要斷裂。
他立刻通知在場人:“有埋伏!撤!”
修車廠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所謂的毒販交易,門前大樹上不偏不倚出現的字句,是來自毒販的挑釁。
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軍方的埋伏。
也許,他們已經做好相應對策。
陸亭川下令撤退,一分鍾後,對麵修車廠裏衝出一大波亡命之徒。
陸亭川雙眼怒瞪,“埋伏的深啊,老子幹不死你們!”他背著一背包子彈,誰打不過誰。
先撤下樓的戰士們已經舉著盾牌退到小房子後麵,那裏有一堵圍牆,正好可以用來做擋板。
洛名刀和陸亭川在高處,二人以前均是狙擊的一把好手,此次並未帶狙擊手出來。
現在,他們得親自上場。
敵人來勢洶洶,火力很猛。
童文下去應戰,上頭隻剩洛名刀和陸亭川二人。
陸亭川掃視了一圈,外麵依舊很黑,隻有開武器的火光在不停閃現。
他蹙緊眉頭,看來波特和溫思成不會出現了。
他們得抓緊時間應戰,再逃出去。給總部發了信息後,候戰的血影特戰隊會迅速趕來。
敵人火力猛,人數多,陸亭川他們人少,要做的隻能是拖延時間。
再加上對方是一群出沒,也沒個頭子,洛名刀想擒賊先擒王,都不知道該先打誰。
黑夜肅穆,卻火光衝天。
生與死的較量,氣氛十分緊張。
陸亭川屏著氣,以往每次與亡命之徒交手時,他都會做好犧牲的準備。
但今天,他覺得自己不能死在這兒。
分明是被算計了。
而算計他們的人,甚至沒來現場。
怎麽想,都覺得虧了。
這也是陸亭川第一次感覺自己很蠢。
他光想著去埋伏別人,卻沒考慮到對方的反擊。
武器戰的硝煙味兒實在太濃,他為此刻擔任狙擊手的洛名刀刺探著敵人的行動,洛名刀百步穿楊的武器法一打一個準。
他們這麽默契的配合著。底下的弟兄們還在與其他掙紮的人們奮戰。
陸亭川手心有些冒汗,他知道,他們人少,漸漸不敵。
該死,血影隊怎麽還沒到。
正想著,忽然窗口一聲咕嚕響。
陸亭川與洛名刀都是在戰場上混了十多年的人,這聲響他們就算死了,都能認得。
那是手榴彈的聲音。
來不及多思,匍匐著的洛名刀衝上前去,撿起那枚正在冒煙的手榴彈,隨後朝陸亭川大喊,“亭川!快跑!”
沒時間了,洛名刀因為大吼麵部表情有些猙獰。
他掄圓了手臂想要將手榴彈奮力往外扔去。
還好,扔出去了。
在將手榴彈扔出去的幾秒後,它在空中炸開。
洛名刀感覺自己舒了口氣,他舉起武器,正準備繼續掃射。
忽然察覺腳邊有些不對勁。
低頭一看,一枚正在冒煙的手榴彈似乎正咧嘴衝他笑。
說時遲那時快,陸亭川和洛名刀同時反應過來。
陸亭川伸手去拉住洛名刀的手臂,洛名刀也立刻朝後撲過去,但手榴彈在瞬間爆炸,火花漫天,聲音響徹夜空。
那一刻,似乎一切都靜止了。
洛名刀的雙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