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亭川決定近日將重心放到破狼的訓練上。 他與向成玨的爭強好勝不同,但凡是執行任務,無論任務大小,重要程度,他都會認真對待。
Z國不是常常流傳一句話嘛。
軍人是萬能的。有任何事,隻要人民需要,他們都可以去做。
不會就學,不能就試。
沒什麽,是不可能的。
童文驚訝於陸亭川的變化,他望著手裏剛接過的任務安排,忐忑的問:“這麽重的任務量…是認真的麽?”
陸亭川坐在辦公桌前,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他正忙著繼續上網查資料,看有沒有當年那場綁架新聞的蛛絲馬跡。
童文淡淡哦了一聲,走了。
既然老大要訓練,那就練唄。反正練死人不償命,他在心底默默為大家加油。
其實陸亭川隻是任務定的重,實際上他去監督的時間是很少的,所以大家偷懶他都會睜隻眼閉隻眼。
他心中一直惦念著的是大boss與波特的關係,整個人因為太過關注,更加沉默。
那個boss很有本事啊,當初的新聞通稿裏麵與綁匪相關的信息刪除的一幹二淨。
萬幸的是,陸亭川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網站上,找到了當年那則新聞的詳細報道。
而報道裏寫,綁匪是當地的黑社會團體,帶頭的是一名叫Jake的人。
更值得慶幸的是,新聞裏還附上了一張Jake的照片。這是一張Jake的全身照。
陸亭川心中一緊,這下,他一眼就確定了這個人是誰。
他就是阿武照片裏發回來的那個大boss。
阿武發回照片裏的那個人雖是背影,但他的左手小拇指外側有個圓形的痕跡,不隻是燒傷還是胎記。
而此時陸亭川看到的新聞報道裏的Jake,全身照片,雙手交叉在胸前,傲慢清高。
他的左手小拇指外側,也有一個胎記。當然,由於姿勢的原因,陸亭川看到的隻是半圓。
不過即使是半圓,也依舊能肯定是他了。
身形、發型、胎記的相似度達到99%,陸亭川覺得沒有比這更巧的巧合。
他立刻給喬綿打了電話。
喬綿這兩日生病了,臥床不起,聲音懶洋洋的。
她隨意的嗯了兩聲,等陸亭川一說出打電話的來意,她便精神起來。
“你說……毒販的大boss是Jake?”喬綿感覺脊背陣陣發涼。
她曾被Jake綁架不說,Jake當時就已經清楚的了解到她在Z國有名丈夫名叫陸亭川。
而波特承認他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戲。
那就是說,若Jake是毒販大boss,波特是毒販小boss的話,那這二人,其實從一開始就在玩這個遊戲。
而且,他們將喬綿,以及喬綿背後所有人的信息都了如指掌。
想到這裏,喬綿覺得頭皮發麻。
這兩個人,想做什麽?他們的意圖是什麽?這樣做,有任何意義麽?
喬綿三連問,問到了陸亭川。
陸亭川此時覺得腦門疼,目前即使知道背後主使的人是誰又如何。
他們沒有證據,應該說是,沒有一丁點兒證據和線索。
對Jake的販毒隻能是懷疑,而波特的綁架和故意傷害,即使有證據表明,抓不到人,無可奈何。
喬綿覺得自己感冒的寒意都被知曉這件事的寒意所代替,她問陸亭川:“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在玩這個遊戲……就在和我下這盤棋。”
而她,根本不知道,甚至沒有半點懷疑。
她還記得那個愛幹淨,總是皮笑肉不笑的Jake,是他的那武器,讓喬綿差點丟了命。
她也還記得那個小黑屋裏的波特…當時他看起來那麽可憐。
原來,都是演的。
這兩人,真他媽是有病。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喬綿不會幫他們去侵入那個什麽西班牙銀行係統。
所以,
不圖財,不圖色,就圖刺激?
刺激真有趣兒。
喬綿都覺得有趣了。
*
伍瀚軒辦公室。
陸亭川將自己的這個發現匯報給了伍瀚軒。
伍瀚軒震驚有餘,更多的與陸亭川一樣,是無奈。
其他國家不像Z國,在他們那裏,吸食大麻等都屬於正常行為,合法。
隻有將毒品走私到Z國,才屬於違法行為。
但他們即使大量走私,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再加上國與國之間各項條約、法律限製。
要抓人,難上加難。
當然,大多難的是這些毒販頭子都神龍見首不見尾。
甚至有時候,連尾都見不到。
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對陸亭川和伍瀚軒來說,也是個考驗。
Jake與波特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們從事毒品走私多年,手下有無數為他們賣命的人。
既然凡事不用自己動手,那麽抓到他們的幾率,自然是渺茫。
陸亭川覺得也許可以從波特身上切入,他與喬綿有聯係。
但是隻怕,波特這等人物,怎會猜不透喬綿的心思。
何況,陸亭川也不願,不敢將喬綿作為賭注。
他害怕,賭輸。
*
感冒好了後,喬綿想返回破狼。
陸亭川一再拒絕,他不想讓喬綿再介入他的工作。
即使她身上可能隨時都會產生重要情報,而且她是他的家屬,住進破狼無可厚非。
但陸亭川就是不願意。
童文在勸陸亭川,他見陸亭川左右為難,便說:“你讓喬綿來吧。她都說她很想你了。”
他不知道喬綿與波特的事兒,便以為是陸亭川不想讓喬綿纏著他。
陸亭川臉色一冷,“這麽想你嫂子來?”一股酸味兒迎麵飄來。
童文趕緊住嘴,匆匆匯報完當日工作情況後,就癟嘴走開了。
他腹誹,陸亭川越來越小氣了,以前還讓喬綿和他們一群大老爺們一起訓練。
如今,大家嘴裏都不能出現喬綿的名字了。
至於麽?
陸亭川想,至於。
他真的是一點一點一點都不想讓喬綿那個單純的傻姑娘卷進這些聽起來就很凶殘的販毒案。
可她偏偏,想著辦法都要擠進來。
還美其名曰,這是對敵人的反擊。
反擊你個大頭鬼啊?
你區區弱女子,哪能鬥得過那些喪心病狂的人。
無奈弱女子始終不覺自己弱。
她想,世上無難事,隻要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