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綿鬱鬱寡歡的時候,陸亭川的出現讓她有了一線生機。 見到他的那刻,喬綿狠狠擁抱了他很久,才鬆開。
“你來了。你來了。”她嘴裏重複著這句話,頭依舊靠在他懷裏,隻不過雙手沒再環抱著他。
“嗯,我來了。乖。”陸亭川手掌撫摸著喬綿的發絲,柔軟的發絲貼著頭皮,在他手心裏纏繞。
葬禮,在八點開始舉行。
因為是喬家集團董事長的葬禮,雖然喬家本著低調舉行,卻還是來了許多社會各界人士,以及媒體。
葬禮上,喬邦家代表發言。
喬綿、陸亭川,董淑媛、邱梅,喬雪柔這類內親,全都一席黑色,坐在內親席上,神情嚴肅、靜默。
大概是因為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喬綿已經沒怎麽流淚,隻不過覺得眼睛有些幹澀,她滴了幾滴眼藥水,讓自己舒服一點。
見狀,喬雪柔又在旁邊諷刺:“哭不出來就別哭唄,裝什麽裝。”
聞言,喬綿沒說話,倒是陸亭川,冷冷的瞥過去一眼,用眼神徹底警告了喬雪柔。她一下子閉嘴,不再多話。
葬禮結束後是例行的采訪活動。這類事都統一交給了喬邦家和董淑媛。
喬綿、陸亭川還有喬雪柔她們都退到了休息室。
待會兒,是律師宣讀遺產協議。
其實,前兩日就該宣讀,但喬鎮南在去世前,要求在葬禮這天宣讀。
喬綿知道,邱梅她們已經迫不及待。
她倒無感,現在她是陸家的媳婦,對喬家的一切都不在乎。若不是喬鎮南去世,她下定決心絕不再回喬家。
陸亭川緊握住喬綿的手,她的手指冰涼,與這溫度適宜的初秋格格不入。
等喬邦家他們接受完采訪回來後,律師開始宣讀遺產協議。
喬綿心中毫無波瀾。
直到,聽到律師嘴裏念出她與喬川的名字。
他說,喬鎮南為她與喬川每個人劃分了25%的股權。
也就是說,喬綿與喬川兩個的股份加在一起,占據了喬氏集團一半的股份。而餘下的50%,則分給了喬邦家、董淑媛、邱梅、還有喬雪柔。
當然,他們四個人也分不了多少。畢竟堂堂喬氏集團,還有不少其他的股東。
這個結果,引起了在場其他人的憤怒。
董淑媛似乎還很平靜,說實話她一向對財產之爭無感,否則當初喬邦國一去世,她馬上就可以上趕著要財產了,哪用得著等今天。
不過,喬邦家這家人,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喬雪柔與邱梅。
邱梅開始尖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爸怎麽可能給喬綿和喬川股份?!律師,你是不是看錯了?”
律師臉上是一如往常的平靜,還是那句話,這種家族紛爭,他見得太多了。
但出於職業道德,他還是恭敬的說:“邱夫人,我沒有看錯。上麵喬董寫的很清楚,喬綿與喬川,各自擁有25%的股份。”
這下,換來邱梅更大的尖叫:“我不信!你拿來給我看!”
說罷,她尖叫著去搶律師手上的紙,儀態盡失。
喬雪柔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大概沒有想到,自己在喬鎮南麵前撒嬌了那麽多年,隻換來了10%的股份。
匆匆略過後,邱梅將那紙遺書撕成了碎片:“什麽破遺書!不公平,絕對的不公平。”
律師在一旁微笑著說:“沒關係。這是複印件,我們還有原件,以及有電子簽章的電子檔。”
邱梅更加激動,她轉過來看著喬綿。
喬綿本來和陸亭川麵無波瀾的坐在這兒,看著這群人瘋狂、爭搶。
“喬綿!是不是你,你說,是不是你!”她步步緊逼,走到喬綿跟前,“那天晚上你單獨和喬鎮南待在一起,是不是你逼著他改遺書了?啊!一定是你哈!”
她眼裏充滿怒火,下一秒就要將喬綿燒死。
喬綿一點都不懼怕,她覺得十分可笑,這個女人真是什麽都能想象出來。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爺爺會給我和小川這麽多股份。既然如此,請你放心,我們會好好享用。”喬綿莞爾一笑。
邱梅開始瘋了,她對著四周的人指著喬綿說:“你們看,就是她,她一定蠱惑了喬鎮南!”
哎,真是為了錢。老人一死,都直呼其名了。喬綿皺著眉看邱梅,這樣的女人,真是空有其美麗外表,內心比蛇蠍還不如。
喬雪柔大概也是覺得有些尷尬,她輕咳一聲,走過去試圖拉開邱梅,“媽,別在這兒鬧。”
“雪柔,雪柔,你看啊,喬綿那個狐狸精就是比你有本事,她有媚術啊!她把陸亭川搶走了,還把你的股份搶走了啊,雪柔!”邱梅轉過來拉著喬雪柔哭訴起來,仿佛她們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喬綿犯了天大的罪。
陸亭川大概沒料到自己躺著也中武器,他將唇湊近喬綿耳邊:“我不是被你搶走的,我本來就是你的。”
聽到陸亭川的表白,喬綿喜笑顏開,這幾日,她第一次展露笑顏。
沒關係,爺爺走了。她有陸亭川,還有喬川。
陸亭川是她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愛人。
“你這個狐狸精,你還笑!得逞了就這麽高興嗎?!”邱梅一眼看過來,發現喬綿竟然笑的正開心。她更加氣憤。
喬綿嘴一扁,懟了回去:“就是,我得逞了超級開心。你不爽,你讓爺爺改遺囑啊!”
雖然這句話對喬鎮南很不敬,但喬綿實在是忍無可忍。
這邱梅簡直是戲精本精啊,她還應該去當編劇,腦洞開那麽大,編出來的東西一定很受歡迎。
這幾人的糾纏又持續了好一會兒,在律師的調停下,終於暫時停止了。
他說:“你們再吵,沒用的。遺囑此時已經開始生效,現在喬綿女士與喬川先生,是最大的股權持有者。”
言下之意,喬家以後擁有最大決斷權的人,是這兩個平日被喬家當作外人的喬綿與喬川。
如今,喬川不在。而且喬綿是姐姐。
所以,話語權自然是落到了喬綿頭上。
於是她說:“既然已經生效。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