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亭川被溫思成這句話深深刺激了。 “你敢對陸心怡做什麽,老子要你賠命!”他叫囂,眸裏發出寒冷的利光。
當初喬綿離開後,陸亭川對許多事都深深後悔過。
後悔自己沒保護好喬綿,後悔自己平日過於死板,刻薄,除了對文思然好過,其他任何女人在他麵前,都隻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他連看,都懶得看。
陸心怡,從小喚他一聲二叔。仔細想想,作孽的是她的父母,好像與她沒什麽幹係。
父母之罪,孩子何罪之有?陸亭川記起小時陸心怡的可愛,他雖不知現在陸心怡是否淪落,但就算為了她兒時天真無邪喚出的那聲二叔,陸亭川決定,手刃這個無惡不作的男人。
他快步上前,不等溫思成反應過來,便牢牢掐住他的脖子,“現在就讓你賠命。”
溫思成被陸亭川掐的喘不過氣來,他咬牙:“陸亭川,你他媽敢殺我?”
眼裏透露出的,盡是輕蔑。
陸亭川加重手裏力道,溫思成此時雙腳離地懸空,麵部因為缺氧而微微漲紅:“怎麽不敢?殺你,易如反掌。”
隻需要反手輕輕一扭,溫思成的脖子就會哢擦一聲,被擰斷。
“可你要知道,我是思然姐的弟弟,你殺我,經過她的同意了嗎?”溫思成語氣輕佻,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陸亭川手中正握著他的命。
淪落五年,他既然選擇了這條玩命的路,又何曾怕過死?
但他,不能死在陸亭川手上。這個男人,奪走了自己深愛的兩個女人。
他不但不允許自己死在陸亭川手上,還要親手殺死他,以泄自己心中憤恨。
“你、你說什麽?”陸亭川身子忽然僵硬。
溫思成,他說他是文思然的弟弟?陸亭川已經許久沒聽過文思然的名字,他以為自己恍惚間聽錯了,實在不敢相信。
“我說,我是文思然的弟弟。這回,聽清楚了嗎?陸隊。”陸亭川手裏的力度已經減小,溫思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成功的用文思然刺激到了陸亭川,同時,他心中也在給文思然道歉:思然姐,對不起。希望你不會怪我。
遮住月亮的烏雲稍微散開了些,月光傾瀉而下,打在陸亭川身上,他的身影在地上被拖長。陸亭川雙眸無神,腦海裏重複著溫思成剛剛講的話,他是文思然的弟弟……文思然是他的姐姐。
他和文思然在一起那麽多年,卻不知道這件事。
而如果真的是這樣,陸亭川還該不該殺溫思成?如果他殺了他,文思然會不會怪他……
一時間,無法呼吸。陸亭川感覺自己心如刀絞。
“陸隊,是不是很難受?覺得很對不起思然姐?”溫思成再次退回到集裝箱邊上,“既然這樣,不如我送你下去和思然姐見麵。”
說罷,他有所動作。
陸亭川在這時反應過來,馬上往邊上閃躲。
彼時,喬綿正在尋找陸亭川的路上。集裝箱片區本來安靜,卻忽然傳來幾聲武器聲。喬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加快腳步,更加快速而準確的往前跑去。剛剛沒有月光,喬綿方向感差,在這裏摸瞎找。
這時雲退月明,她看路清晰了起來,也更加準確。
兩人爭鋒相對,眼見溫思成眼中閃過猶豫,陸亭川正準備繼續開戰。耳朵裏傳來警方隊長張魁的聲音:“陸隊,你去抓W了?記住,活的,活的!”
陸亭川心中煩躁,直接掐斷了對講機的線。誰他媽給你抓活的?活的能抓住?
他嘴角勾起諷刺。
溫思成卻抓住了他的情緒,“怎麽,陸隊?上頭領導下命令,不讓你爆我頭了?”
陸亭川冷靜如常,“沒有。讓我多爆幾次。”
即使如此,陸亭川手中的武器也微微有些偏移,要不,直接打斷腿吧。
陸亭川將武器瞄準溫思成的左小腿,剛剛血影隊成員受傷的也是左小腿,於是,陸亭川往上,朝溫思成膝蓋開了一武器。
“靠!”溫思成中武器,身子朝後偏去,“你他媽敢打我?”
溫思成大吼大叫,膝蓋因為中武器噴出血來,洶湧成河。他最怕痛,此時簡直鑽心。
“我不打死你,但是可以打殘。”陸亭川晃了晃手中的武器,他再開一武器,打中溫思成的右腿,那麽即使不死,溫思成的下半生,也將在輪椅上度過。
這個玩法,似乎不錯。思然,你不會怪我吧?陸亭川抿唇。
喬綿已經快到陸亭川的位置,卻再聽到一聲武器響。她微楞,感覺腳步有些沉重。
須臾,她雙手牢牢握住手中的武器,繼續往前走。視死如歸,如果剛剛是毒販打死了陸亭川,那麽她也要一起死。
溫思成忍住劇痛,晃悠著身子,站了起來,他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陸隊,你知道思然姐車禍的真相嗎?”溫思成嘴角勾起淺笑,與俊朗麵容相當違和。
聽到這句話,陸亭川感覺全身有些失重。
溫思成繼續,“我告訴你。我知道,是誰製造了那起車禍。”
這下,陸亭川感覺全身徹底無力。文思然的死,在他心中一直是個無法痊愈的傷口。
這些年,總是翻來覆去的折磨著他。後來愛上了喬綿,感覺這塊傷痕稍微淡去。
可溫思成的這句話,讓陸亭川平靜已久的心,再次痛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他,失神的問。
“來,我告訴你,真相。”溫思成嘴裏飄出這幾個字,手中的武器再次對準陸亭川。
死吧,陸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