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說你腦子沒被門夾吧?你喜歡那個女人?” 電話那頭的楊之言聽到向成玨的回答,若不是現在兩人相隔甚遠,他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到向成玨臉上。
“楊之言,我警告你,嘴巴放幹淨點,什麽叫那個女人?她名字叫喬綿,睜大眼睛看清楚點。”
向成玨聽到楊之言的措辭,很不滿的癟嘴。
對於自己愛的女人,他絕不允許別人用那個女人來稱呼。
“喲,向成玨,你還來勁了是吧?我說,就她喬綿,喬家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女,嫁給陸亭川後一直處於被離婚的境地,好不容易懷上個孩子前不久還剛剛流產了……就這,你也要?”聽著楊之言不喘氣的描述,向成玨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這小子,又開始調查人了!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楊之言正一臉嚴肅的坐在電腦麵前查看喬綿的資料,當然,是那些向成玨都不太清楚的私人資料。
調查自己感興趣的人一直是楊之言的愛好,他大學與喬綿一樣主修計算機專業,黑客能力超強,因為家庭背景太強,做事不以賺錢為目的。
自然,他便喜歡私下玩些小把戲。
喬綿的背景他一分鍾便查出來看了個透,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看似清純,卻連孩子流產的經曆都有了。
嘖嘖……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結婚了還能勾搭上向成玨讓他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事,以楊之言對女人的了解,喬綿要麽是狐狸精,要麽便是白蓮花。
所以,喬綿還未出國,在他心中的印象就已一落千丈。
“拜托,能不能別調查了?”向成玨不耐煩的說道,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
當然,楊之言看不到。
“我是為你好,別去瞎摻和陸家和喬家的事。”楊之言語重心長的說,他可不願看著好友誤入歧途。
向成玨不想再與楊之言爭辯,說了一句“你別管,必須搞定”後匆匆掛了電話。
五味雜陳,向成玨寒冷如冰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說實話,若不是剛剛從楊之言嘴裏聽說,他根本不知道喬綿與陸亭川之間什麽離婚的事。
而喬綿,更是絲毫未曾在他麵前提起。
離婚……流產……
向成玨的眸色越來越沉,陸亭川這混蛋,之前對喬綿的關心都是裝出來的嗎!不過也對,從上次在岩雀山上,他對喬綿的態度便可以看出來他們平時並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生疏。
但喬綿又為何要一人上岩雀山來尋陸亭川呢?若兩人之間並無感情的話,喬綿的行為就解釋不通了。
起身為自己衝了一杯黑咖啡,向成玨的心跳才緩慢降速,反正都已經決定帶喬綿走了,那些沒用的人和事便不用再去想。
他有信心和能力,在接下來的日子讓喬綿接受他,進而徹底忘記陸亭川這個人。
很快到了約定好離開的日子。
陸餘年頭一天剛來醫院看望過喬綿,所以不必擔心他再來。
喬綿早早的便收拾好了東西,等待向成玨的接應。說是收拾,其實喬綿也沒什麽可帶的,她本就在醫院住了好長一段時間,重要的東西都在陸家,此番也隻是將自己簡單拾掇了番。
八點半了,她已經吃過護士送來的早餐,此時反而有些坐立不安,心裏也七上八下的。
定的時間是九點,怕向成玨來太早,引起懷疑。
咚咚咚……終於響起了敲門聲。
敲門翹首以盼,向成玨來了。
已經熟悉他的腳步聲,笑靨如花的看著他走到自己床前。
“你來了!”喬綿歡喜雀躍的聲音響起,嘴角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近兩個月了,這是她第一次笑。
“噓……”向成玨笑眼吟吟的望著喬綿白皙清透的臉頰,用手指在唇邊比了噤聲的手勢。
其實門外的葉上早被他支走,為了不暴露自己,向成玨特意讓醫院的熟人去幫他以為喬綿取藥之名支開了葉上。
而據喬綿的描述,平日裏他們雖在門外守著,但為了尷尬,除了在晚飯時,他們都不會進入病房。
所以即使葉上回來後,也至少有一整天時間,供喬綿出逃。
等他們發現時,喬綿應該也早已與向成玨離開了,說不定,他們發現的時間更晚。
加快動作,趕在葉上回來前,向成玨抱著喬綿迅速從醫院離開。
今日的他全副武裝,衣著習慣更換,鴨舌帽遮住大部分臉,同時還戴了一個大墨鏡,和擋住下半部分臉的口罩。若不是喬綿識得他的腳步聲與氣息,此時隻怕要將向成玨當作壞人了。
特種兵的作戰速度很快,平日負重五十公斤都能跑的飛快,何況此時隻是抱著一團嬌小的喬綿,她就像一隻瘦弱的貓咪一樣蜷縮在向成玨的懷中。
穿梭在醫院的人流中,喬綿低著頭,用向成玨給她的帽子遮住臉,以免被監控拍到。
奇怪,二人也不是做什麽壞事,竟此番掩人耳目,像越獄一般刺激。
不過喬綿倒是覺得十分新奇,躲在帽子下的臉偷偷笑著,就是不敢發出聲音。
砰——
她被塞進向成玨的黑色吉普車裏,向成玨用力關上後座的門,才繞開車坐回駕駛座。
車上的空氣溫暖又壓抑,喬綿想到從醫院順利出逃,興奮的很,於是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向成玨一邊摘掉口罩和墨鏡,還有帽子,一邊從後視鏡裏瞥著後座上的喬綿,寵溺的笑道:“小綿,又不是你在抱著我跑,你累什麽?”
他見喬綿張著嘴不斷呼氣就像遊泳的大眼金魚一般,實在是可愛的很。
喬綿聽後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我幫你累一累。”
她見向成玨連氣都不帶喘一口的,著實佩服。忽而不經意間又想到了陸亭川,他以前抱著她行走時也是這般淡定、從容,像是懷裏的喬綿沒有任何重量,比一團棉花還輕。
啊——不要想到他。
喬綿的腦海裏如是說著,於是用力閉上眼,奮力甩著頭,不想再想起陸亭川的模樣。
既然決定離開,就要與以前的一切斷掉聯係。
車子啟動,接下來該接喬川了。
陸餘年已經被向成玨安排的人約出去參加下棋比賽,這是為了引開陸餘年,向成玨找人專門設立的一場比賽。
喬綿知道陸餘年酷愛下棋,逢棋友相會必定參加,所以用這個借口來誘他出去,一定成功。
陸家的喬川就交給向成玨的人了。
隻要陸餘年走了,剩下的保安、保姆都十分好打發,隨便找個理由說是喬家的人,都可以將喬川接出去。
畢竟,他始終是外人,陸家的下人們也不會太上心。
喬綿與向成玨隻需要在路口等著就好。
與接喬川的人定好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半。
很快,喬綿他們已經到了約定路口,此時才十點。喬綿不時張望著,在期盼弟弟的出現。
“別急。”向成玨讓她坐到前麵來,待會後麵的位置得留給喬川。
“嗯。”喬綿點點頭,想了想,決定從中間直接穿到前麵去。
她先伸出一條大長腿,邁到前麵的座椅下方,這才用手撐著椅背,將身體全部支撐著越過去。
身形嬌小的好處便體現在這裏,喬綿輕輕鬆鬆就坐到了副駕去。
但她不經意撩到向成玨臉龐的黑發,還是令他心弦一動。看著眼前的鮮豔少女,她身上的芳香在密閉的車廂裏散播開來,他忽然就有些迷醉。
“喬綿。”向成玨咽了咽口水,沙啞的開口。
“嗯?”她轉頭,望著他。一副不知世事的天真模樣,她的眼神更是純真,總是能這樣直射人心。
“你就這麽相信我嗎?”
向成玨忽而轉頭,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喬綿的臉龐,沒做好準備,她的眼神便一下子跌進他專注的眼眸裏,瞬間淹沒。
由於停車的路口並不偏僻,車窗外小販叫賣的聲音與車子來來往往的聲音絡繹不絕。
而車內的兩人,此時卻因為一道車窗的隔絕,似乎將世界都與他們隔絕開來。
喬綿眨了眨眼睛,眼前這個男人自己見的次數並不多。
但似乎每一次,他都在幫自己。尤其是第一次見麵,便於自己有救命之恩。這點,喬綿深表感激,如今再求他帶自己與弟弟喬川出逃,更是無以為報。
說相信,她曾經也很相信陸亭川,相信他說的話,他做的事,也曾懷疑自己是否愛上了他,可到最後,換來的結果並不如意,隻有傷心。
喬綿不知道還該不該相信別人,但眼前這番境界,她在醫院都幾乎等於被軟禁起來。而身邊的所有人,除了看她笑話的,便是利用她的。
偌大的Z國,不再有喬綿的容身之所。
當然,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她不夠強大,所以才被欺淩,被背叛,被傷害。
如今,她別無選擇。
向成玨可以幫助她,隻有向成玨能夠幫助她。
談不上相不相信,喬綿除了向成玨,沒辦法再仰仗其他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