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馳在馬路上,車窗外的風景快速的閃過。 她將車的頂蓬打開,任風吹散著她的頭發。
粉紅色的瑪莎拉蒂在道路上疾馳十分惹眼,喬綿平日裏打扮比較隨意,並非成熟嫵媚類型,她也格外的偏愛粉色。
不時還有路過的司機們,紛紛側頭看著喬綿。
陽光出來了,由上而下溫暖的泄在她的身上與車身上,同時也將喬綿本就白皙的皮膚映襯的更加蒼白,盈盈發光。
她拿出墨鏡戴在臉上,瞬間周圍一切都暗淡了下來。喬綿很喜歡這種感覺,身上享受著陽光照耀的溫暖,但眼睛裏看到的又是黯然失色的世界。
就像她與陸亭川的婚姻一樣,外人都以為陸家二少娶了漂亮賢惠的喬家千金,二人應該幸福恩愛,可其中冷暖,隻有喬綿自己知道。
車子開到郊區後,她停了下來。
這裏是一大片農田,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麽住戶。而農田因為剛剛過完冬季的原因,也已經幹涸,基本沒有農作物。有的水田裏還有一群鴨子遊來遊去,倒是很有生機。
喬綿雖在本市長大,但到底是富家千金,從未來過農村。
如今光是站在這兒郊區分岔口,就已經對周邊環境覺得詫異。
她出門的時候穿的平底鞋,現在走起路來倒是格外的輕巧。周圍環境雖枯黃一片,但奈何不過天氣好,喬綿呼吸著郊區的新鮮空氣,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她轉身去車上拿水杯與耳機,準備一個人來場簡單的徒步。如今走這光明大道,一路平坦坦,總不會像在當時的白山那裏那麽危險吧?
拿水杯的時候喬綿又想起了那日跟隨大部隊出去徒步的場景,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而白山當時積雪眾多,天寒路滑,多虧陸亭川一路照顧她,才沒有出事。
“呃,不能想他了。”喬綿拿起水杯,告訴自己應該收好思緒。
正當她準備退出身子時,外麵的車窗忽然被敲響了。喬綿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喲,這哪家小妹妹啊?”
一個不倫不類的聲音,一聽就不是什麽好人。
喬綿身子停在半路,思考自己是否遇到壞人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又響起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開個粉紅色的跑車,真是惹眼哦,美女,要不要哥哥來幫你開?”
“哈哈哈!”男人的話音剛落,瞬間出現一群哄笑的聲音,在附和著男人。
喬綿頓時咬緊牙關,看樣子自己不僅遇到了壞人,還不止一兩個。
說時遲那時快,她本該退出來的身子順勢想往裏一坐,好把車開走,可喬綿的動作卻沒有外麵的男人反應快。
“去哪啊?”
她整個身子剛鑽進車,還未來得及擺正方向,一隻腳便橫在了喬綿的車門上。
接著,她便被拖了出去。
“你們想幹嘛?”喬綿已經被徹底暴露在這群人麵前,她故作堅強,心裏雖不停的敲響警鍾,但臉上依舊試圖表現出無懼的模樣。
“喲,長的還挺漂亮,那就陪哥幾個玩玩!玩玩就放你走!”
喬綿掃視了一下四周,這裏大概有5、6個男人圍著她,但在他們附近卻都沒有其他人出現,甚至一個路人都沒有。
此時若是強跑估計是不可能,但喬綿依舊誓死反抗,她的肚子裏有小寶寶,不能被這群人渣占了便宜。
“你們放過我,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喬綿試圖冷靜下來,看他們的模樣也不像什麽混的好的,用錢來誘惑的話興許被逃過一劫。
“大哥,你看這女人開的這車,估計是個富二代,要不咱拿點錢走人算了。”一個男人伏在另一個看起來像帶頭的男人麵前說道。
“那不行,那我得玩玩再說!”誰知這個帶頭的似乎對錢沒什麽興趣,偏偏對喬綿升起了濃厚興趣,一雙惡心的豬爪伸向了喬綿的手,逮住她就要往灌木叢裏拖。
難道,那夜被惡心、油膩男人占便宜的事態又要重現嗎?
內心迅速升起一股恐懼,喬綿有些害怕了,她開始更加激烈的反抗,“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喬綿將聲音喊到最大,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這附近百米之內都沒有人出現。
但接下來,她的嘴便被一雙手狠狠的捂住,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喬綿難免一陣惡心。
她被更加用力往裏拖拽,雙腿拚命的踢著周圍一切能踢到的東西,草木,人的腿,可都無濟於事,喬綿現在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淚迅速飆了出來,
難道……難道自己今天就要被……?
可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孩子怎麽辦?那是她的孩子啊,如果它有什麽閃失的話,喬綿應該怎麽辦!
她想說自己有孩子的話,會不會博取一點同情,從而讓這群歹徒放過她。但現在喬綿沒有任何說話的機會,她的大腦已經逐漸變得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法去想。
“行了,就在這兒吧!這地兒不錯!”
為首的男人停了下來,轉過身對後麵帶著喬綿的人說道。
看來他已經找到地方了……就是這個一個破爛、衰敗、枯黃的草地,嗬嗬,真是太可笑了。
喬綿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知該怎麽辦。
可忽然,她的耳朵靈動了起來,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迅速而有力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十分簡捷,步伐穩健,每一步似乎穩穩紮根在地上,但又帶著目的迅速往前走。
很熟悉……像,像他的?
部隊的時候,喬綿有段時間晚上躺下得早,但又睡不著,就數著數等陸亭川回宿舍,那時候大老遠就能聽出他的腳步聲,再熟悉不過。
而今天這個……不,不可能,喬綿搖著頭,陸亭川怎麽可能到這裏來?
早上她出門的時候,陸亭川明明不在!罷了,興許是自己太過害怕,產生了幻覺。
“放開她。”
她沒聽錯,是他來了!
是陸亭川的聲音,那個溫涼、清冽卻又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不是他,還能有誰?
欣喜的睜開眼,看著他,他卻未曾看喬綿一眼,隻是神情嚴肅的掃視著周圍的這群人。
今天陸亭川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做工良好,款式修身,領口微微立著,黑色更將他的皮膚襯托的十分白皙,倒不像是軍中男兒,更像是一個富家子弟了。
所以,這群人也不將陸亭川放在眼裏。
“兄弟,我勸你別管閑事!哪涼快哪裏呆著去,別來壞老子好事!”
為首的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斜著眼看著陸亭川,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的手下還將喬綿的嘴捂著,她依舊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隻剩一雙眼吟滿了淚,楚楚可憐、充滿恐懼的望著陸亭川。
“我正好有些冷,不如……熱熱身。”
原本就自帶幾分邪魅的臉上勾起一絲微笑,陸亭川話音剛落,一記漂亮的回旋踢便踢到了離他最近的人的臉上。
瞬間,那人便痛苦到底,嘴裏的鮮血洶湧而出。“啊,好痛!”男人痛苦的含糊不清的叫著,陸亭川理都不理。
繼續他的下一個目標。
左勾拳、右勾拳,幾記橫掃腿,喬綿對武術招式不熟悉,隻認得幾個簡單的招式,但見陸亭川已將在場的幾人紛紛撂倒在地,而剛剛捂住她嘴的那人因為害怕而逃跑,也被抓了回來,一起丟在了地上。
一群混混,此刻正痛苦的扭成一團,那個帶頭的大哥,臉上已經鼻青臉腫,陸亭川打他打的最狠。
“疼嗎?”
陸亭川走到喬綿身前,她正一個人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眼睛裏還有心有餘悸的恐懼,白皙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聲音此刻像一劑溫暖的良藥,注入了喬綿的心頭。
她緩慢而用力的點點頭,疼,好疼,怕,剛剛好怕,差一點,就死掉了的感覺。
抬頭望著陸亭川的臉,他的眉頭緊蹙著,雙眸漆黑而深沉,喬綿從裏頭似乎都能瞧見自己小小的倒影,但除了自己的倒影,其他什麽她都看不見。
隻感覺被陸亭川拉著手走回了車上,再接著上了車,隻不過,上的不是她的車,而不是陸亭川開來的吉普。
車上的淡淡木香味暫時讓喬綿的神經緩和了一些,她坐在副駕駛把玩著手指,剛剛被拖拽的地方還有些紅印未褪去。
“我已經安排了人來收拾這群人,你不必擔心。”
沉默良久,陸亭川緩緩開口,像是猜到了喬綿在想什麽,他一出口便是一針安心劑,打在了她的心上。
“你……怎麽會在這裏?”
喬綿轉過頭,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看著陸亭川。比起怎麽處理那群混蛋,喬綿更關心的是陸亭川為什麽會來。
他的側顏非常完美,可以與雕塑媲美。剛剛的那群人完全不是陸亭川的對手,甚至感覺他隻花了10%的力氣,就對付了他們。
現在,他的喉結還是有些微微抖動的。
“因為跟著你。”
他實話實說,轉過頭望著喬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