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喬綿隻覺那野豬襲人的恐怖如同一塊巨大的陰影幕布,還懸掛在她的上方。 “你再休息會兒。”向成玨見喬綿精神狀態依舊不好,她興許是精神上的壓力過大。
“真的謝謝你。”喬綿努力對向成玨擠出一個微笑。
接著問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向成玨有些不好意思,帥氣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好久沒對人介紹過自己,尤其是女孩子,“我叫向成玨。”
喬綿先是點點頭,呢喃道:“向成玨……”忽然她想起了什麽似的,一下子抬眼認真看著向成玨,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
對!是在部隊裏,與孟成他們一起訓練時,他們說起過向成玨,當時喬綿沒多問,但沒想到居然會見到本尊,還是在他救了自己的情形下。
“怎麽了?”向成玨見喬綿若有所思的模樣,俯身輕輕問她。
忽然,他的眼神向後方飄忽了一下,外麵似乎有什麽動靜,向成玨向來警覺,這又是特殊時刻,正準備先去外麵看看情況。
喬綿說話了,“我好像聽過……”
砰——
她的話音還沒落地,隻見剛剛還好好站在她身前的向成玨忽然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似昏死了過去。
啊——
喬綿想尖叫,嘴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就這樣愣愣的看著此刻趴在地上的向成玨,他的身材很高大,但此刻看起來跟一個小孩子一樣可憐。
他死了?!
自己才剛剛知道他的名字,他剛救了自己的命,現在卻死了?喬綿緊咬著嘴唇,控製自己不要哭出來。
她此時注意力全在地上的向成玨身上,並沒有意識去想到底是誰將向成玨打“死”在地。
直到門口傳來一聲清冽的聲音:“喬綿……”
說的人聲音裏帶著些許不可置信,聽得人也更是楞在了原地。
這,是陸亭川的聲音。
怎麽會是他?喬綿慌張裏抬起頭,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小鹿受驚般惶恐。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率先發問,看著陸亭川的臉說道。
他不苟言笑的臉龐此時正被軍用頭盔包裹著,隻露出那雙格外淩厲的雙眼,隨即才注意到他的身上也全副武裝,手上端著一把步武器,而武器的指向正對著……向成玨。
喬綿不禁長大嘴,陸亭川他?接著又看向還趴在地上的昏迷著的向成玨,他?
他們二人?喬綿感覺腦子有些混亂了。
陸亭川他打死了向成玨?是這個意思嗎?
“應該是我問你……”依舊是那麽清冽的聲音,陸亭川克製住喉嚨裏的顫抖,他此刻最驚訝的便是喬綿怎麽會莫名其妙跑到向成玨的營房裏來。
看她的模樣像是受了傷,一張小臉慘白一片,沒有一絲血色。正要看向喬綿的左腳,忽然被她狠狠的打斷。
“陸亭川,你這個瘋子!”
突如其來的爆發,讓陸亭川與在場的所有士兵都驚訝不已。
怎麽回事?陸亭川被這個女人給罵了?這可是性格剛烈,脾氣火爆的陸亭川啊!在場有認識喬綿的人還好,知道她是他媳婦,還有幾個不認識喬綿的,倒是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莫非這上演的是一出狗血劇?
見喬綿情緒激動,陸亭川有些意外,薄唇輕啟,正要開口解釋,忽然又被狠狠的打斷。
喬綿急火攻心,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陸亭川打死了她的救命恩人向成玨!
她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左腳的疼痛還在繼續,也顧不得那麽多,輸液的線管擋事,喬綿直接用手拔掉,回流的血瞬間湧出,灑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陸亭川,你這個瘋子,你憑什麽開武器殺人?!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隨便殺人!”喬綿努力從床上站起,想要下床。
“你不過就是區區一個隊長,居然能夠濫殺無辜!他那麽善良,你還打死了他!我告訴你,這個仇我會幫他報,你死定了陸亭川!我不會放過你的,陸家一定完了,我死都不會放過陸家!”
喬綿情緒過於激動,說著說著聲音居然帶著哭腔,她本來就對陸家有不滿,權大勢大的陸老爺子連離婚都要給她提條件,喬綿心中委屈的很,此時連同著對陸亭川的憤怒一起發泄出來。
“喬綿,你別亂說,別激動!”
他的嗓音不再清冽,帶著明確的命令口氣,但喬綿完全聽不進陸亭川的任何話語。
旁邊圍觀的士兵更是拚命忍著笑,看著喬綿一個人在那裏賣力的表演,有些搞笑,又有些可愛。
陸亭川完全失去耐心,喬綿就像個瘋了的青蛙,在這兒呱呱呱叫個不停。
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不理喬綿直接走上前去,到向成玨身邊對著他的腿便是一腳踢過去。
喬綿見狀又大叫起來,“你太心狠手辣了!他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我怎麽會嫁給你這種男人!”
而陸亭川還是不理會喬綿,隻是正踢了一腳向成玨,他卻沒反應。於是又準備繼續踢醒他。
向成玨卻忽然“活”了起來!
他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翻了起來,看著喬綿。
剛剛向成玨還在因為喬綿為他被陸亭川打中而發怒,竊竊欣喜,誰知後麵聽到喬綿說嫁給陸亭川的話,他便再也躺不住。
她嫁給了陸亭川……?是什麽意思,難道喬綿昏迷時口中念叨的“川”,便是陸亭川嗎?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陸亭川的孩子?
向成玨沒辦法再平心靜氣,雖與喬綿僅僅相識一天一夜,但他似乎已對喬綿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但喬綿既然已經懷了陸亭川的孩子,他也不能再去挖牆腳。
而正在氣頭上的喬綿眼見向成玨活了過來,頓時說不出話。
“你,沒死啊?”她腦袋一下子大了,陸亭川明明朝他開了武器,他卻沒有死,那他們是在?
聽到喬綿的話向成玨一下子笑了,他伸手拍拍身上的灰塵,冰山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怎麽?想你的救命恩人死掉,你就不用報恩了?”
他還能平靜的開著玩笑,看來確實沒什麽問題。
喬綿心裏安心下來,正準備長舒一口氣。
陸亭川的聲音卻再次傳進耳朵,“你輸了。”
抬眸望去,他是對向成玨說的。
輸了?若是比賽才有輸贏的話,莫非他們是在演習?
眼裏滿是疑問,喬綿此時已顧不得腳下的疼痛,來回張望著二人。
“偷襲也算贏?你破狼依舊是我血影的手下敗將!”向成玨對陸亭川的話嗤之以鼻,他帶領的血影隊一向勇猛無敵,這次演習本來也勢在必得,無奈陸亭川竟然趁他不注意之時一把爆了他的頭。
向成玨從身上取下陸亭川打出的彈頭,扔在地上。
陸亭川看著向成玨的舉動,笑笑沒說話,徑直走過去俯身將地上的彈頭撿了起來。
聽到他們的對話,喬綿差不多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喬綿看著向成玨說道,還扯過他的身體想要去察看他的傷口。
見喬綿竟然要主動去看向成玨的傷勢,陸亭川的心中竟一下子冒出一股怒火。
這個女人,實在太沒有分寸了!
“喬綿,你給我過來!”陸亭川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出。
這次他咬牙的聲音寒冷如冰窖,現場的溫度瞬間驟降好幾度。
喬綿沒聽陸亭川的話,雖然他們是在演習,但向成玨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此刻更該關心的是他。
見喬綿不聽話,陸亭川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將手上的步武器往身後一甩,邁開長腿兩步就走到喬綿麵前,一把扯過她的手便要往外拉。
他的手掌寬厚有力,將喬綿纖細的手腕拉得生疼,瞬間出現一圈紅印。
“你幹嘛!”喬綿掙紮,她不想跟陸亭川走。
雖然自己大老遠跑來是為了找陸亭川,但此時喬綿說不出自己心中為什麽就有一股氣,也許是賭氣,或者是因為向成玨在這兒,她並不想跟陸亭川出去。
“啊,亭川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她的反抗來的突兀而又劇烈,聽到弄疼她的話陸亭川的身子明顯一顫,也許是自己下手太重,但並不願鬆手。
他剛剛沒注意到喬綿受傷的左腳,注意力全放在喬綿對向成玨的態度上。
“放開她。”
向成玨走進二人身邊,冷冷的看著陸亭川,他冰冷的眼神跟陸亭川有的一拚。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陸亭川絲毫不理會向成玨的話,他陸亭川長這麽大除了部隊首長,沒有誰的話能讓他聽話。
而且剛剛喬綿讓他在大家麵前丟盡了麵子,他必須將喬綿帶出去問問情況。
喬綿見陸亭川態度強硬,回頭對向成玨強笑了一下,示意他:沒事,不用擔心。
見喬綿使了眼色,向成玨不再說話,不管怎樣這也是二人家事,自己作為外人也不太好參與。
他點點頭,淩厲的眼神收了回來,但似乎喬綿並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