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他唯一的溫暖
“天降祥瑞？”韓淼有些好奇。
顧老太太點點頭，蒼老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驕傲的光芒。
“對。那時候墨家大宅所在的地方還不叫紫山。之所以改名叫紫山，就是因為淩梟的出生。”
韓淼越聽越覺得玄乎。
紫山居然跟墨淩梟的出生有關？
要不要這麽扯？
可顧老太太不管那麽多，繼續自顧自的往下講。
“那天晚上，天特別黑，淩梟母親難產，差點沒挺過來。熬啊熬，熬了好幾個小時，總算是把淩梟生出來了。你知道麽，就是打生出來的那一刻起，原本漆黑的天空，突然泛起了紫色的光芒，特別特別美。
“我記得，這種紫光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淩梟餓了，開始啼哭，才慢慢散去。”
顧老太太講得特別投入。
仿佛，墨淩梟的出生就在昨天一樣。
韓淼不好意思打斷，卻在心裏泛起了嘀咕。
從某種程度來講，墨淩梟出生時的這種紫色霞光，正好對應了紫氣東來這個成語，的確是祥瑞的象征。
可既然是祥瑞，那為什麽墨淩梟身上卻會有那麽重的陰氣？
並且，還有天煞孤星那麽倒黴的命格？
難道，這中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天道隱情？
“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看著窗外歎了口氣。
“時候不早了，你跟淩梟也該回去了。”
韓淼看著眼前這個慈祥的老人，突然有點不舍。
一個老人，在失去了女兒，失去了外孫之後，沒有了任何寄托，隻能隱居於此潛心禮佛。
這種孤獨，沒有經曆過的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懂吧！
“外婆，我和淩梟以後會經常來看您的！”
韓淼張開雙臂，給了顧老太太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好好，無論你們什麽時候來，我都歡迎。”
……
離開寺廟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
車內，一片寂靜。
難得，這次他們沒有吵架。
而是靜靜的坐著，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城市霓虹。
仿佛，時光就在這一刻停下來了。
“墨淩梟。”韓淼突然輕喚。
墨淩梟轉過頭去：“嗯？”
韓淼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放心吧，有我在，以後你絕對不會再是災星了！”
墨淩梟愣住了。
高大的身軀久久未動。
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有震驚，有詫異，也有……暖。
對，就是暖。
溫暖的暖。
從小到大，他縱使天賦異稟，是個商業奇才，卻也一直被人們視為不祥。
他們說他克妻，說他會害死身邊的人。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身體不好，命途多舛。
他以為，他的人生大概也就這樣了，沒什麽希望了。
可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站在他麵前，握著他的手，跟他說：你不是災星，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讓人不動容。
“不要太感動喲！”韓淼笑得梨渦瀲灩。
雖然他有時候很討厭，討厭到她恨不得拿把殺豬刀捅死他。
但……
他那麽慘，也是不容易。
她就當解救他出苦海了！
“那我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你，誰都不行。”
墨淩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除了我。”
他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臉上。
她心頭一顫。
好像有什麽東西，順著她臉上的皮膚，一點一點爬進心裏，在那裏纏繞，蔓延。
……
一個小時後，車子駛入墨家大宅。
韓淼扶著墨淩梟下車。
“慢點。”她出乎意料的溫柔。
墨淩梟的心情很好。
原來，她也有真正像個女人的時候。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
“以後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就用它買。”
韓淼接過，笑得肆意而熱烈。
“你這是在給我發生活費？”
墨淩梟瞥她一眼，語氣淡淡：“你可以這麽想。”
“那這裏頭到底有多少錢？我可是很貴的，要是少了，肯定不夠我花的。”
“不限額夠不夠？”
韓淼傻眼了。
不限額？
那……豈不是把一座城買下來也可以？
他……確定自己有這麽多錢？
“你到底走不走？”某人不耐的問。
韓淼回過神來，將卡妥善收好，然後推著墨淩梟就往墨家大宅裏麵走。
“墨淩梟，你有沒有什麽願望？說出來聽聽，沒準兒我能幫你實現呢？”
墨淩梟麵無表情。
“你很聒……”
他想說她很聒噪。
可那個噪字，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看到一個黑影，從墨家大宅上一躍而下，直撲向韓淼而來。
“小心！”
他驚叫一聲，下意識推開韓淼，用自己的手擋了上去。
“喵~~~”
撲下來的野貓狠狠抓在墨淩梟的手臂上。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少爺！”
墨一反應過來，掐住那隻野貓的脖子，讓它無法再做出襲擊人的動作。
“出什麽事了？”
墨家人聽見動靜，紛紛跑出來看。
“哎呀，淩梟，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送你上醫院？”陳瑤看到墨淩梟手臂上的傷口後提議。
墨淩梟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做聲。
倒是一旁的墨忠良，看到被墨一掐住的那隻野貓後，臉色不太好看。
“家裏從來不養貓的，這貓是打哪兒來的？”
韓淼怕貓，非常非常怕。
她縮在墨淩梟身後，遠遠看了一眼。
“爸，這貓……好像是早上撲我的那一隻！可早上墨一明明把它抓住了，它怎麽又跑出來了？”
墨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貓：“沒錯，這確實是我早上抓到的那隻貓！我記得，我當時把它給花匠了。”
聽到這話，花匠大嬸臉上紅一片白一片，差點連話都說不好了。
“是……墨一早上是把這貓給我了，我把它關到後院的籠子裏，準備送到寵物***去，結果……下午一忙，就忙忘了。至於……至於它為什麽會跑出來，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明明把它關得好好的，怎麽會跑出來呢？
尤其是，現在還傷了大少爺。
這要是老爺追究起來，她在這兒幹了好幾年的飯碗，怕是要丟了！
“不是她幹的。”墨淩梟開口。
花匠大嬸兒一怔。
大少爺……這是在幫她說話？
好人！
大少爺真的是個好人啊！
她感動得恨不得要跪下來給他磕頭！
“野貓是她關的，不是她幹的，還能是誰幹的？”陳瑤問。
墨淩梟眯著眼，目光很冷。
似在看她，又似，在看她身後的人。
墨玲玲雙腿發軟。
大哥……大哥看到她從樓上扔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