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幡然醒悟誓追隨
這兩年來，我一直在幽冥教擔任客卿的身份，他也沒讓我做幾件大事，隻是讓我坐鎮幽冥教在昆侖山的總堂，說是隻有當幽冥教的長老們罩不住的時候才會讓我出馬。這次派我來京正是為了預防萬一。
兩年以來，我見了好幾次幽冥教殺人放火的場麵，雖然自己從未出手，但每次看了都感覺很不舒服。為了能夠得到神農鼎的消息，我始終隱忍不發，總想著一旦得到消息就立即離開。今天聽了佛磬之音，我的神智忽然清醒了，回首往事，仿佛做了一場夢，所幸罪孽還不是太深重，還有回頭的機會。
父親曾經對我說過：他的一生光明磊落，要說錯事隻有兩件。一個是對不起家人，另一個是放逐先帝。放逐先帝本身並沒有錯，有錯的是陷其於絕境之中險些慘死。他放逐先帝，是因為先帝不該殺我爺爺，爺爺千辛萬苦辛勤治水，隻是因為經驗不足未能成功，無論如何夠不上死罪。除此二者之外，他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千秋功業，有目共睹。
這些話早已塵封在記憶中好多年了，今天聽了佛磬之音才又忽然想起來。我忽然醒悟過來：即使通過幽冥教找到了父親的下落，恐怕也無法對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能否找到父親的骸骨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找回他的精神‘公義’。”說到這裏他麵帶笑容，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
七仙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他說的話，但也明白這人是沒有敵意的了，於是放心地將提聚的功力收了回去。
琴萱明亮的眼睛注視著白衣人末康，安慰他道：“我家公子正在查找神農鼎的下落，相信不出二十天就會有消息了。如果能找到，我們必定通知前輩。”
末康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聲音顫抖的道：“這……怎麽可能……公子隻是一個人，怎麽能找得到神農鼎？想找的人多如牛毛，找了幾千年……”
琴萱抿嘴嬌笑道：“其中的原因我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您，這世界上如果還有人能夠找到神農鼎，這個人最可能的就是我家公子。”她看著末康兀自不信的神態，接著補充道：“您剛才也看到了，鳳笛、龍琴都已經失蹤兩千年，現在不是被公子找到了嗎？不光如此，連龜磬也被他找到並托人還給黃帝他老人家了。”
末康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葉雲飛，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過了好大一會兒，忽然上前一步撲通跪在地上，說道：“隻要公子能幫我找到父親的下落，我願尊您為主人，終生追隨公子左右。”
葉雲飛還從沒碰到過這種事情，眼見三清天神忽然跪在自己麵前，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欲待拉他起來，連聲道：“前輩，此舉萬萬不可，小子何德何能焉敢對您不敬？您放心，我找神農鼎的時候一定留心尊父的下落。對於他這樣的華夏先帝我隻有頂禮膜拜的份兒，為他盡一分心力也是應該的。”
末康兀自不肯起來，不住懇求道：“我已經再也無法忍受靜等的滋味了，更不敢回家麵對母親愁容慘淡的麵容，請允許我跟您著吧，否則情急之下我說不定會重返幽冥教。”
葉雲飛連連擺手道：“前輩，事情過了那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是否能找到神農鼎的下落，若是找不到，隻怕要讓您失望了。”
末康垂淚道：“我也知道希望十分渺茫，但總想盡一番心力，否則恐怕一輩子不得安生。母親每日在家中翹首以待，她老人家不肯忘記，我身為人子的又如何敢忘？求您了，公子，讓我跟著你們吧。我雖然功力不算太高，但對付普通的神仙還沒問題。而且為了尋找父親，我已經在世間遊曆了幾千年，閱曆豐富，或許能給公子提個醒兒。特別是公子要想遨遊仙界，我還可以做個向導。”
葉雲飛幾番用力拉他都拉不動，回頭看看琴萱，琴萱微微點點頭。
末康見了他們的神情，以為他們有什麽顧慮，進一步補充道：“如果公子和夫人覺得不方便，我平時可以蒙上眼睛，塞起耳朵，直到公子讓我看我才看，讓我聽才聽。我家裏子孫滿堂，做人的道理還是懂得一點兒的。”
琴萱讓他說得羞紅了臉。
葉雲飛嗬嗬笑道：“好吧，我答應跟你一起尋找神農鼎的下落，不過事先要約法三章，不知你是否願意？”
末康一個勁兒地點頭，口中叫道：“沒問題，別說三個，三十個也行啊。公子請說。”
葉雲飛想了想道：“第一，我們不是主仆，而是朋友。從今而後我呼你康兄，你叫我兄弟或者葉弟，你看這樣可好？”
末康遲疑了一下，抬頭望了他兩眼，從他的眼睛裏看出真誠和坦然，於是道：“這┄┄好吧，就依兄弟所言。不過我心裏已經認公子為主人了。”
葉雲飛未再勸解，又道：“第二，在找到你父親的下落之前，行程安排以我為主，有不妥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意見，但最終的決定權由我掌握。切記不能知道一點兒神農鼎的消息就心急如焚的一個人急匆匆趕去。欲速則不達，此事隻宜秘密進行，萬一被別人知道了隻怕會掀起天大的風波來。我會妥善安排一切，保證你能夠最快最穩妥的趕到那裏。”
末康聽了這話，心裏非常高興，道：“是，我保證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您讓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絕不自作主張。”
葉雲飛嚴肅地看著他，提高了聲音接著道：“第三，從今而後你要跟幽冥教徹底脫離關係，不得妄自殺生，不得多行不義，眾惡莫做，諸善多為。這一點尤其重要，你能立誓做到嗎？”說到這裏他還怕對方為難，進一步解釋道：“我不強求你跟幽冥教中人正麵為敵，隻要求你至少不要助紂為虐。我已經跟幽冥教誓成水火，將來的衝突會愈演愈烈，你不用出手幫我對付幽冥教，但絕不能暗地裏幫助對方，否則我可吃不消。”
末康神情激動地道：“公子，我絕不是兩麵三刀的人！您這是在引我向善，我的功德增加之後，仙品自然會有提高，這是為我好。我可以憑著父親的名義指天發誓：‘從今而後，必定對公子忠心耿耿，唯公子之命是從，多行善事，絕不妄殺一人。’”接著是一連串的誓言和咒語。
誓言並不多，咒語卻殘酷得嚇人，聽得琴萱麵現不忍之色。
過了好一會兒，末康才宣誓結束站起身來，叫道：“主人，我們到哪裏去？”
葉雲飛聽了覺得刺耳，提醒他道：“康兄，請呼我兄弟即可。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你，然後才能確定行止。”
末康笑了笑，道：“好，以後我隻在心裏將公子認作主人。兄弟有話請問吧。”
葉雲飛問道：“康兄剛才見了鳳笛之時曾經連聲歎息，不知所為何來？”
末康恭恭敬敬的道：“我是可惜兄弟沒能將鳳笛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否則單是鳳笛一種仙音就夠我應付的了。”
葉雲飛急切地問道：“康兄知道如何才能進一步發揮鳳笛的威力嗎？”
末康想了想答道：“方法不外乎兩個，一是增強自身的功力，二是學習威力更強的笛曲。我當年曾經聽過黃帝門下吹奏的鳳笛，比你現在的吹奏還要強很多倍。要是能得到黃帝他老人家的點撥就好了，聽說他有一些適合四大仙音演奏的威力極強的曲子。”
葉雲飛聽了點點頭，道：“功力提高非朝夕之功，其餘的等以後再說吧。我先向康兄請教幽冥教的情形，請你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來聽聽。”
末康考慮了一下道：“幽冥教隻是幽冥教的一個分支，幽冥教勢力極其龐大，我身為客卿，隻能知道一點兒皮毛。就我所知，幽冥教在中土已經發展到數十萬人，有明有暗，明的是四大真君和兩位國師，暗的勢力更大，高手很多，聽說還有十八位天王，百十位長老、護法。不單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就連九天之地也被幽冥教的勢力滲透了。可以說幽冥教就像一棵參天大樹，很難有人動搖其根本了。”
七仙聽了無不麵色沉重，想不到幽冥教的勢力竟然會那麽大。
葉雲飛在周圍踱了幾步，問道：“這麽說來，要想徹底搞垮幽冥教必須將幽冥教連根拔起，其根源自然要追溯到那位真神和四大護法了。這點兒雖然非常困難，我們總要想想辦法。”
末康點點頭，道：“是的，比如現在的京城，幽冥教已經像潮水一樣占據了各個重要位置，你捉了一個還會有另外一人補上。比如你剛才捉住的那人是落生的五徒，可是用不了兩天還會有人過來接替他的職務。”
少林的玄真長老插言道：“阿彌陀佛，我們隻有捉一個是一個，盡人事聽天命了。”
葉雲飛並沒有害怕，轉身對七仙道：“諸位前輩請先回去吧，以後不要硬拚，妖人能滅就滅，不能滅先讓他們多活一會兒。過兩天我要到仙界去看看，希望能在那裏找到點兒助力。”
七仙一一走上前跟他告別，然後騰身而起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