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九天之地分九野

  眼前湖水深幽，白雲相映，芳草萋萋，如臨仙境。


  湖邊一顆巨大的綠樹，盤根糾錯綠樹掩映之中有一個小屋，小屋門前竟然負手站立著一位長者，峨冠博帶，麵白如玉，此時正微笑的看著他。


  葉雲飛走上前去深施一禮。道：“未知仙長在此，多有打攪，請恕罪。”


  老者上下打量他一眼，似乎將他的裏裏外外全部看穿，朗聲笑道：“千年光陰如白駒過隙，難得貴客到來，請進茅屋一敘。”


  葉雲飛跟他入內坐下，詢問道：“不知仙長高姓大名？”


  老者一攬長髯道：“老夫乃禦劍道第四代劍仙張問道是也。”


  聞聽此言，葉雲飛驟然起身，大禮參拜，口中道：“後輩徒孫葉雲飛參見師叔祖。”因為張問道為是蜀山派第四代師祖，所以從輩分上來說，張問道比他高幾十輩。


  張問道嗬嗬笑道：“一千兩百年前，老夫飛升以後途經雁蕩，受尊神指點闖過外麵這千古奇陣，發現此地風景秀美，心中留連不肯飄然遠去，所以一直滯留此間。千年以來，小兄弟是唯一破解大陣進入這裏的人。”


  葉雲飛心中不解，問道：“外麵的大陣難在哪裏？”


  張問道道：“此陣開始不難，第一步片刻之間可解，然而後麵每邁一步困難加倍，所需時間亦加倍，比如欲解第十步需要三日時間，十一步需要六日，至第一百步需萬年以上。所以千年以來多少高僧、散仙未能進入，而你是第一個進來的，看來這是天意。”


  葉雲飛道：“我一路行來，未見一具屍體骸骨，此陣似乎隻為阻擋進入而設。”


  張問道道：“蒼天慈悲，不忍殘害生靈，如此美景當前，怎會存一分殺機？”


  葉雲飛恭敬的問道：“師叔祖，不知曆年之間無數修道成仙之人都在何方，為何從沒在凡間現過身？您是我唯一得見尚留此間的。”這個問題他也問過琴萱了，可是琴萱雖然是從仙界來到凡間的，卻對仙凡之隔一點也不了解，畢竟它本身就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小仙，這種事情不知道才是正常。


  老者抬頭望天道：“九天之地，是為仙界，非世人之所到也。”


  葉雲飛接著問道：“何謂九天之地？”


  張問道張了張口，欲言又止，複看了葉雲飛一眼，道：“此乃仙機，不過見你很快將達此界，我就略述一二。


  “天有九野，何謂九野，中央曰鈞天，東方曰蒼天，東北曰變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曰幽天，西方曰顥天，西南曰朱天，南方曰炎天，東南曰陽天。”


  鈞天。在東海之中，地方五百裏，離西岸七萬裏。上有長生果。


  蒼天。在東海中，地方四千裏，離西岸七十萬裏。上生仙芝靈草，又有玉石。出神泉，飲之數升輒醉，令人長生。洲上多仙家，風俗似吳人，山川如畫。


  變天。在南海之中戌亥之地，地方一千二百裏，離南岸三十六萬裏。多丘山，饒生玉芝仙草。


  玄天。在南海中，地方二千裏，離北岸九萬裏。上有風生獸似豹，取其腦服之，盡十斤，得壽五百年。又有火林山，山中有火光獸大如鼠，取其毛以緝為布，號為“火浣布”。亦多仙家。


  幽天。一名青丘，在南海辰巳之地，地方五千裏，離岸二十五萬裏。多山川、大樹，仙草靈藥、甘液玉英，靡所不有。有紫府宮，天真仙女遊於此地。


  顥天。在南海之中，地方三千裏，離南岸十萬裏。上有五芝、玄澗，水如蜜漿，飲之長生，與天地相畢；服五芝亦得長生不死。


  朱天。在西海中，地方三千裏，離東岸十九萬裏。上多山川，積石為石中玉，作劍光明洞照，如水晶狀，割玉如泥。亦多仙家。


  炎天。在東海醜寅之間，接蓬萊十七萬裏，地方二千五百裏，離西岸二十三萬裏。天氣無寒暑，芝草常生地。上有仙家數萬。


  陽天。在西海之中，地方一千五百裏。洲四麵有弱水環繞，鴻毛不浮，不可超越。洲上多異獸，數萬各自為群。又有山川池澤，神藥多種。亦多仙家。


  “除九天之外，還有很多海外仙山靈島，如昆侖、方丈、蓬萊、穹頂三山，滄海、扶桑二島。”


  穹頂山。在西海中未申地，地方三千裏，北接昆侖二十六萬裏，離東岸二十四萬裏。上多真仙靈官，宮第比門，不可勝數。又有各種奇獸。大山形似人鳥之像，可去與九天之上，故命名為“穹頂山”。”


  說到這裏，張問道頓了一頓，接著道：“滄海島。在南海中，島中有歸元石室，萬壽仙君所治，仙官數萬人。”


  方丈，在東海中，正方形。三天司命所治，群仙不願升天者，皆往此。仙家數十萬，耕田種芝草。


  扶桑，在東海之東岸，太帝官，金太仙君所治處。地多林木，葉皆如桑，故名扶桑。


  蓬萊山，在東海之東北岸，其中高山當心，有似於昆侖。乃九天共主，天帝之所。


  昆侖。號昆陵，在西海戌地、南海亥地，乃西王母所治。‘天不問其高幾裏，要於仰視之，去天不過十數丈也。……有珠玉樹沙棠琅碧瑰之樹。每風起，珠玉之樹，枝條花葉，互相扣擊，自成五音，清哀動。亦有蟠桃仙樹，結蟠桃仙果，食之與天地同壽……昆侖山上，一麵輒有四百四十門，門廣四裏，內有五城十二樓，……真濟之快仙府也。’”


  葉雲飛聽得如癡如醉，早已將一席話牢牢記在心裏。


  張問道還沒結束，接著又道：“道家九重天，三重天以上可稱仙人，四重天以上可稱天神，仙人、天神壽仍可期，一般都在九天之地居住，原因是那裏有仙芝仙草、麒麟怪獸，食之可以增功甚速，而且氣候適宜，美景無邊，容易收攝心神，不受邪魔所侵，所以眾仙紛紛前去。若是達到五重天以上，可以長生久視與天地同壽，千萬星晨，處處皆可安居。”


  葉雲飛插言道：“師叔祖，您為何不去九天之地呢？”


  張問道傲然道：“雁蕩如此美景，又有大陣相護，實不亞於九天之地。老夫千年修行已經達到四重天的第三境，縱然在九天之地也不會好到哪裏。”略停了一下，張問道有點遺憾的道：“不過我也該走了，這裏的一切就留給你了。”


  葉雲飛非常不安的道：“師叔祖，都是徒孫不好，實在不該打擾您清修。”


  張問道微笑道：“不然，我必須前往昆侖尋找一味靈藥，才有望達到第五重天。那種靈藥必須在昆侖煉製，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這裏我也住的夠長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回頭看了小屋一眼道：“這裏有些我曾經用過的東西，現在已經用不著，就都留給你了。從此別矣。若是有緣，你我或可在昆侖一會。”


  說完，張問道化作清風而去，空中兀自傳來他的聲音：“雁影已隨風雨去，龍湫亙古空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