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仙藏得遇有緣人
一個烈日高懸地晌午。
太山主峰玉柱峰的百丈懸崖下,葉雲飛開始了他驚心動魄的攀岩。
開始一百丈他敏捷得像一隻猿猴,到兩百丈時開始感覺吃力。雖然全身經脈已通,內力生生不息,但像這樣的攀爬消耗的內力遠遠超過了生成的速度。到兩百三十時,他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隻好將內力運於右手,將幾個釘子按進岩石裏,然後將腰間拴好的繩子掛在釘子上休息片刻。低頭看去,山腳的大樹簡直變成了小草,不禁感到心驚肉跳,手腳一陣發軟。過了盞茶工夫他才回過點力氣。然後又運足內力向上攀爬,大約又爬了五十丈,他實在不行了,趕緊用錘子將幾根釘子釘進岩石裏,又掛在那裏休息一會。最後他終於爬到了有兩三棵小樹的地方。那裏有個小小的平台,還有一個被大石封住的山洞。
葉雲飛休息良久,奮力將大石移開,露出一個很深的山洞。石洞入口不大,僅能躬身而入,他小心戒備著走進去。洞裏是一個巨大的石室,頭頂上石鍾乳垂吊著,千奇百怪!燦爛奪目!倒也煞是可愛,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撕扯咀嚼的聲音!那聲音像是有個活物在進食!
“有東西!”
在寂靜中,葉雲飛的心“哈膨”跳個不停!
“吧唧……”的聲音繼續傳來!
葉雲飛全身勁力繃緊著,這個密閉的石洞內有活物,也不知是人是鬼,是獸是妖!
但是能生存在這仙藏之地,想來不是凡物。
葉雲飛警惕的摸索過去,不一會兒,他看到了,在一塊大青石後方,一頭體形壯碩的斑斕猛虎正在撕扯咀嚼著食物,食物是幾團已經看不清麵目的血肉,但是從衣角碎片能明顯看出是人類,邊上還有這累累白骨,顯然都是它以往的食物殘骸。
葉雲飛勃然大怒,渾身真氣一激,抱勁撲了上去,這個畜生,這是吃了多少人!
勁風襲來,此時斑斕猛虎也是察覺到了危險,猛地一甩嘴角的血肉塊,嘶吼一聲,張嘴就就向葉雲飛咬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葉雲飛閉住氣,半空中身形一頓,滯空的同時揚手一掌劈出,帶出一股冷風,躥上來的虎頭,立即後縮再探身而入!那虎軀側攻上來撲向他的右手臂,哪知葉雲飛左手張開虎口在等著呢!
於是,虎爪斜身疾探!攻向他的腰肋!
葉雲飛吐氣開聲,大喝一聲:“殺!”如響起一聲焦雷,回聲“隆隆!”雙掌合力攻出,擊在虎頭之上!“吼!”的一聲怪叫,那老虎受此重擊,在地上滾了幾下不動了。
葉雲飛這時才緩過氣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老虎的大小,怎麽看怎麽像昨天那個受傷老者說的那隻丈許高的猛虎,又撇了撇邊上新鮮的血肉,思量道:“看來這家夥昨天沒去追受傷老者,是找到新的受害者了。”
“唉,願諸位來生不會再遭此橫禍。”葉雲飛輕輕一歎,揮手幾拳轟擊在了地上,一個兩米見方的空洞躍然而現。葉雲飛把邊上的血肉跟骨骼殘骸統統都掃了進去,隨手掩埋後,也不知這些人姓甚名誰,索性也沒有立碑,一個無名的小土包就這樣在洞中矗立。
事了,葉雲飛才開始環顧四周,發現洞穴深處有一個明顯是人工開出的平台,平台上有一個石桌。
葉雲飛緩步走了過去,發現石桌上平放著一塊綠色的玉片,大約有兩寸見方,三分厚度,有一條金絲穿過,就像一個精致的項鏈。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靈寶天玉”了。他將玉片拿起來掛在脖子上,奇怪的是玉片竟然有一種很熱的感覺。
桌上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的小袋子,非布,非帛,非絹,非綢,更不是金絲織成,摸上去極其柔軟,拉一下又極其堅韌。
葉雲飛拿在手裏不知道有什麽用。他想,這大概就是乾坤袋了,可是隻有三寸大小,能裝什麽呀?要是大點就好了。這樣想的時候,忽然看見袋子就大了一些。他一下明白了袋子的價值。袋子裏麵有一個玉簡,簡單地記載了袋子的使用方法。乾坤袋可大可小,可裝萬物,大至山巒,小到芥子。是天下最佳的儲藏和攜帶物品的器具。
他想找到關於靈寶天玉的玉簡,可是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倒是發現了一棵清香撲鼻的小草,小草有十四片葉子,長在石頭縫隙裏。仔細看時原來是一棵仙芝,不過細看下可以發現,這仙芝有一處斷痕,想來那猛虎生得如此高大,應當是食用了其中一片葉子,萬幸此等牲畜之物不懂吸收之法,估計吃了一片之後就再也不敢多吃了。
百年以下的仙芝隻有三片葉子,每過兩百年會增加一片葉子,所以七葉的仙芝屬於天元仙芝,像這棵有十四片葉子,最少生長了兩千年。據《神農筆錄》記載,服下天元仙芝一片葉子就可以增長三十年功力。
他小心地將一片仙芝往嘴中送去。仙芝方入口中,已然化成玉液瓊漿;清香入腹,如飲美酒醇釀;腹內漸漸熱起來,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四肢百骸為之舒暢。他靜坐良久,方將驟增的真氣收在丹田之中。然後他又吞下兩片葉子,感到天元仙芝的異能洶湧澎湃地湧上來,有若脫疆野馬般注進丹田,再貫入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四肢百骸,最後全身上下每一道大小經脈都充滿了內力。他跌坐著不斷催動真氣運行於全身經脈,氣流的每一個循環,身上的經脈都似乎膨脹了些許。氣流愈轉愈快之後,忽又轉趨緩慢,如此由快變慢,由慢變快,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和多少時間。最後終於平靜下來。
此時,他感覺很奇怪的是全身的骨骼也有了些變化,身材竟然增高了幾分。
睜目一看,整個天地都不同了。
站在洞口,對麵山頭的樹林像變成另一個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層次和豐富度倍增,最動人處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葉子在晨光中柔風下拂動的千姿百態。
葉雲飛閉上眼睛,內外的天地立時水R交融的渾然一體。
和煦的陽光從東方射來,投到他身上,從沒有一刻,他像眼下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生命的意義。
葉雲飛將仙芝剩下的葉子小心地摘下九片,放在乾坤袋裏。留下一片葉子他沒有動。天元仙芝得天獨厚,生存不易,或許留下的一片葉子千年以後又能長成七葉仙芝吧,他不想這罕見的生物因自己而絕跡。
這時,他忽然感到胸前掛著的靈寶天玉涼了下來。難道是因為自己服食了仙芝功力增加了,所以感覺發生了變化?他摸了一下周圍的岩石,涼涼的跟以前一樣。摸摸額頭,溫溫的也沒什麽不同。唯一的變化是眼前的仙芝隻剩一片葉子,其餘的已經被收進袋子。難道這是寶玉變涼的原因?葉雲飛取出寶玉仔細觀察,發現寶玉的顏色也從濃綠色變成了淡淡的綠色,簡直像白色差不多。“靈寶天玉竟然能感知周圍的寶物!”這個念頭讓他非常興奮。他把靈寶天玉小心的掛回胸前。然後仔細尋找山洞,沒有發現別的好東西。
因為擁有了超過百年的功力,下山變得非常輕鬆,他足尖點在岩石上,一落就是十丈,然後換口氣,找到一個微微突起的地方再點一下又落下十丈,將到地麵的時候他一提真氣,像羽毛一樣飄落地麵。幸喜周圍沒有一個人,不然說不定被認為是神仙下凡了。
返回客棧的路上,他在思考進一步功法的修煉。
現在他煉精化氣的功夫已經大成,第三步需要煉氣化神。煉氣化神煉的是中丹田,要求將意念集中到膻中大穴,鍛煉呼吸,要將呼吸練的極細極微,由外呼吸轉化為內呼吸,成功的標誌是不用呼吸就可以長時間的活動。
練功是一個持之以恒的過程,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
作為一個書生他不弱於任何人,作為一個武士,他還沒有入門,除了一身內力,他連最基礎的拳腳都不會。所以他想去修煉一點武功。道家的武功最好的是武當派,其次是蜀山派,然後是衡山派和岱山派。武當派是名門大派,招徒極其嚴格,必須有名家推薦才行。蜀山派三十年前跟武當並駕齊驅,因為跟魔教一場火拚,十大長老死了六個,所以實力大減,但蜀山派並沒有失傳,所缺的隻是時間以及資質優秀的弟子。所以他們每年都有兩次開關選秀。最近的一次安排在八月中秋。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葉雲飛決定到蜀山派去。蜀山派位於合肥境內的蜀山之上,以他現在的功力從太山到蜀山隻要一個月足以。但去之前他要做一件事,需要跟人學習一套劍法和一路拳腳。不然憑空跑過去人家憑什麽要啊?總不能告訴人家“我有百年功力,舍我其誰?”,自己畢竟是去學習的,不是顯示實力的,而且目前不知道誰是仇家,暴露實力隻怕惹來麻煩。所以他決定徹底隱藏自己的功力,但是拳腳功夫還是需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