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相

  玉階上，皇帝傲然而立，睥睨來人:“兩位愛卿前來，也是為了探望貴妃娘娘嗎？”


  “是，也不是！老臣此來有三件要事。第一件事，便是受北王之托前來獻藥，以解除北王與巡撫兩家的矛盾。這第二麽……”南原王沉吟著看了良妃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良妃耳聰目明，自然知道南原王的顧慮。於是立即邁著蓮步走上來，辭別道:“既然陛下還有要事相商，本宮便先行告退了！”


  見良妃等人陸續離去，皇帝這次肅然問道:“第二是什麽？”


  “不知陛下可聽說過‘雪晶蟲’這東西？” 南原王湊近一步，低聲問道。


  “朕不曾聽說過。不知那是何物？”皇帝詫異道。


  南原王歎了口氣，麵色變得凝重起來:“那是藏匿與寒山美玉之中的一種毒蟲。離開寒山後，便會一點點的溶於寒玉當中，殺人於無形！”


  “哦？王叔為何突然提起此事？莫非……”皇帝麵色突變。


  北平王接口道:“不錯，貴妃娘娘所中之毒，便包括雪晶蟲之毒。而下毒之人，正是她最信任的好姐妹，前任國舅爺崔富之妻，華陽夫人！”


  “華陽夫人？”皇帝聞言大吃一驚。


  他當然知道，就在不久前，他的貴妃還在為華陽夫人的事，日夜的籌謀。而今卻得知，害她的人就是華陽夫人。這是對於李豔茹來說，是多大的諷刺！


  他實在想不通，李豔茹與華陽夫人的事，這兩個王爺是怎麽知道的？而以李豔茹的脾氣，受了這種委屈，又怎麽會不了了之呢？！

  “你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可有證據？”皇帝狐疑地問道。


  北平王聞言，連忙跪倒在地上: “不瞞皇上，臣前幾日曾數次進宮獻藥，被娘娘驅逐是假，暗中查訪奸佞之人是真！”


  “你？”皇帝不可思議地看著北平王，半信半疑。


  以李豔茹的身份，完全可以求他這個皇帝自己做主的！退一萬步說，李豔茹的父兄雖然品階不及北平王，但無論親疏還是實權，都不該輪到他甘嘯雲出頭露麵！

  更何況，就在不久以前，她還為了華陽夫人之事屢次設計甘嘯雲……總之，無論從哪個方麵說起，這兩個人的聯盟實在說不過去！

  “正是微臣！”甘嘯雲自然知道皇帝的疑慮，立即上前說道:“陛下有所不知，對於華陽夫人下毒之事，貴妃娘娘雖然心知肚明，卻並無證據！而那呂家又手眼通天，貿然查證隻會打草驚蛇！”


  “也正是因為如此，貴妃娘娘才將此事托付於與其父兄政見有異的微臣啊！”甘嘯雲不跌的說道。


  皇帝沉吟片刻，這才問道:“那，查訪的結果如何？”


  “回皇上，微臣明察暗訪，暗中拿獲了呂四海做藥材生意的堂弟呂榮。此人很快供出華陽夫人暗害貴妃娘娘之事，還拿出了華陽夫人經常送入玉宸宮，配有壓製雪晶蟲的藥物的滋補中藥，作為證據。”甘嘯雲鄭重其事地說。


  見皇帝疑慮未除，南原王隨即接口道:“不僅如此，這呂榮還親口交代說，他曾夥同呂四海，謀劃瘟疫之事，共謀獲朝廷白銀兩萬萬兩！”


  “混賬！”皇帝終於怒目圓睜，須發皆張。


  此時，他終於知道了，為何那呂四海每到一處，那裏便必生瘟疫的原因所在！

  他呂家的人，這是活膩了！皇帝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冷然道:“當初，人皆言他命犯天狼，不宜為將。虧朕還以為，是朝中諸人對他心生妒恨！想不到，他竟做出如此好事！”


  “誰說不是呢！”南原王聞言，連忙附和道:“老臣這次來，也正是為了呂四海之事。這廝在我南原有一處封地，可謂是兵強馬壯，萬眾一心……”


  皇帝冷哼一聲，不滿地道: “哼！他呂四海兵強馬壯，難道，我朝中兒郎便是老弱殘兵嗎？朕現在就命你等起兵，緝拿呂四海與崔富等人，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任誰都知道，呂家所犯之罪皆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此時貿然動他，必然會激起他的反心，為害一方百姓！

  甘嘯雲見此，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請求道:“求陛下以蒼生為主，切勿妄動殺機！”


  “切勿妄動殺機？”皇帝冷眼看著甘嘯雲，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作為一代帝王，除了平定天下之外，他還要這天下所有的人，都臣服於他！為此，他必須讓天下人看到，對他不忠，是什麽下場！

  更何況，他堂堂一個皇帝，難道還要別人來教他怎麽做嗎？！

  皇帝的目光越來越冷，甘嘯雲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裏，心頭竟如頂著千斤閘一般，透不過氣來。


  “皇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陛下何不嚴懲呂氏，善待百姓？如此剛柔並濟，實勝過血流千裏者千倍萬倍，且亦能震懾天下啊！”南原王上前勸道。


  皇帝聽罷麵色稍緩，語氣頓時平靜了不少:“也罷，此事就交與你二人辦理！如有不測，朕允許你們，格殺勿論！”


  “臣遵旨！”甘嘯雲聞言並未立即站起來，他再次拱手，繼續說道:“皇上，臣還查明……”


  眼見甘嘯雲又要去捅簍子，南原王連忙咳嗽示意！可甘嘯雲就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說道:“臣還查明，呂四海除與崔家勾結以外，平日與九皇子來往甚密，臣以為……”


  “此案皆有呂氏而起，無需再查！”皇帝的麵色再次陰沉起來，他厭惡地看了一眼甘嘯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