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愛紅裝愛武裝
“郡主!你怎麽了?快醒醒,快醒醒!”眼見招雪突然間囈語連連,滿頭大汗。瑩兒和柳兒又驚又怕,連忙手忙腳亂地搖晃著招雪的身子。
再說招雪昏昏沉沉地睡著,心知又在做噩夢了,卻怎麽也睜開眼睛。好在這兩個丫頭這麽一叫,頓時醒轉過來。
“無事,隻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招雪擦了擦額上的汗,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今眼見著前世的仇人都已尋上門來,而她心心念念的蘇離卻如人間蒸發了一番,毫無音訊。或許,是自己這幾天想得太多了吧?!
招雪找了個借口支退了兩個丫頭,無聲地躺在榻上,暗自垂淚。
記得前生,她隨著她的母妃去寒山寺晉香,那個身著月白色長衣的男子便立於那巨石之側,氣宇非凡,飄然若仙。
她低眉含笑而過,順手將頭上的金釵丟在他的腳下。轉身欲走,卻被他及時叫住:“姑娘,您的金釵。”
“小女子甘雪,不知公子貴姓?”她掩口而笑,卻不去接那金釵。
“在下蘇離。”那男子微微一笑,便溫暖了整個冬天。
自醒來以後,她曾不止一次的隨著北平王妃去寒山寺上香,不止一次的將金釵“遺落”在那因緣石上。
然而,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年,卻從未出現過。
雖然她的父王於大庭廣眾之下與崔富公然決絕,然而世事多變,為了更加萬無一失的應付將來的種種,招雪覺得,自己有必要該學一些東西了。
一夜輾轉,第二日一早她就早早的跑向北平王居住的清心閣,給二老請安問好。這是她多日以來的必修課,然而今天,她跑的卻特別起勁兒。
“昨日一戰,父王英勇非凡,女兒萬分欽佩!然而女兒思前想後,自責不已,幾近夜不能寐!”請過安後,招雪指著自己濃濃的黑眼圈,嘟嘴靠著北平王坐了下來。
北平王慈愛的看著招雪,笑嗬嗬地摸著她的頭,笑道:“我兒機智退敵,十分不易,所謂自責卻是從何說起啊?”
招雪悶悶不樂道:“父王休要再誇雪兒!雪兒無能,眼見父王陷入困境,卻無法為父王解圍!所謂的機智退敵,隻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假若那刺客沒有分神,則必然會傷及父王。到那時,女兒又豈止是自責!”
見北平王若有所思的樣子,招雪繼續說道:“人都說,女孩兒家隻要懂得棋琴書畫,善做女工就好。可女兒以為習武強身也未嚐不可。古有花木蘭、穆桂英,今有霍如蘭、陸縈玉,哪個不是人盡皆知的護國英豪?”
“女兒誌向淺薄,不圖將來能夠征戰沙場。女兒隻求,能夠保得身邊之人周全即可!”招雪一字一句的說。
看著招雪煞有介事的樣子,北平王夫婦隻覺得有趣,一邊飲茶,一邊饒有興味的聽著。
招雪見此,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說,如果將來真的發生什麽意外,女兒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孱弱而連累他人!況且,自古虎父無犬女,女兒不想父王抹黑!”
“哈哈!好一個尖牙利齒的丫頭!我且問你,習武艱辛,絕非一朝一夕之事,你可受得了聞雞起舞之苦嗎?”北平王見招雪說的頭頭是道,大笑著著問道。
見北平王並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招雪連忙應道:“父王!隻要父王應允,女兒斷然不怕吃苦!”
“王爺,這恐怕……”眼見北平王就要應承下來,北平王妃急忙阻止道。
麵對北平王妃質疑,北平王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豪不在意地低聲說道:“無妨,她高興就由她去吧,那絕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可以堅持下來的!”
深怕北平王反悔,招雪急忙謝恩。隨後火速返回房中尋了件月白色的勁裝,匆匆趕到習武場上去了!
此時,招雪身穿身著裝,英姿颯爽,儼然若一朵出水的荷花,亭亭玉立。
教授的武師,乃是北平王手下的親隨部將,蕭念青。此人年輕有為,自小跟隨北平王南征北戰,深的北平王器重。
武場不比繡房,幾天下來,招雪已經是筋疲力盡,渾身酸痛。蕭念青心中多有不忍,幾次勸阻,都被招雪婉拒了。
此後,不論多苦多累,招雪每日照常早早的等在教場。這樣的堅定和執著讓這個同樣固執的師父對她有些另眼相待,同時也由衷的生出了許多的憐愛之情。
考慮到招雪過於孱弱的體質,蕭念青特意將平常的招式稍加改變,以速度和出其不意來彌補招雪力道上的不足。除此之外,還特意教了她一些暗器的打法,以備防身之用。
轉眼一年過去,招雪的功夫已是大有長進。
比武場上,招雪意氣風發,一連幾場的比試無一不是旗開得勝。就連昔日久經沙場的蕭念青,也因疏於防範輸了她半招。北平王夫婦相視而笑,招雪更是喜不自勝。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並沒有練成什麽了不起的功夫。蕭念青教她的,隻不過是些基本的輕功和防禦之術!她之所以每局都是旗開得勝,是因為王爺有令,這裏大多數人都暗自讓了她三分!
北平王等人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他們這種善意的欺騙,在將來的某一天,竟然險些害了招雪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