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露鋒芒

  見來人如此狂妄無理，瑩兒忍不住上前怒斥道：“你是什麽東西，遇見郡主為何還不上前行禮？”


  那小丫頭乜斜著眼睛看著瑩兒，開口道：“倩文的眼中隻有公主一人，你這奴才生的賤婢也配指教於我嗎？。”


  眼看就連落華園的奴婢都要騎到自己主子頭上，瑩兒怒極，正想上去教訓她兩巴掌，卻被招雪生生攔住。


  “倩文莫怪，此事原本是我們的過錯。”招雪說著，打瑩兒手中接過那紫玉托盤遞與倩文，邊說邊輕輕的掀開了覆蓋在紫玉托盤上的紅綢:“都怪本郡主管教無方，讓這丫頭撞翻了公主的份例。好在並無損耗，還請二位過目。”


  見招雪對自己如此客氣，倩文心裏也著實開心了一把。她慢悠悠地掃過紫玉托盤上的金珠玉翠，眉頭突然一皺:“這是什麽東西？”


  說著嫌棄地用一根手指將兩串桃核做的手串輕輕挑起，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雪狸瞬間變得煞白的臉。


  “對不起！那是奴婢的東西！”瑩兒連忙走上前想接過來，卻被那倩文遠遠地拋了出去:“如此貨色，也配混在這珍珠瑪瑙當中，真是惡心！”


  自從那手串露出，雪狸的神色一直陰晴不定。見倩文將其拋開，急忙上前撿起交與瑩兒，道:“我這姐妹也是個急性子，不足之處，還望郡主與姐姐見諒！”說罷向著招雪深深拜了一拜。


  “無妨，此事原本錯在本郡主。還望二位回去之後多多美言，切莫讓公主責怪與我等。”招雪說著，每人塞了一個金元寶給她們。


  無論實際如何，錢總是好的。倩文樂滋滋地收了招雪的金子，同樣深深一拜，轉身隨著雪狸離去了。


  “郡主，那倩文實在是張狂的不成樣子，為何不讓奴婢給她點顏色瞧瞧？畢竟，尋釁滋事的又不是我們！”瑩兒依舊為剛才的事氣憤不已。


  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招雪淡淡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必因為這種勢力小人亂了陣腳？暫且讓她開心一陣子吧，等過了申時，她就笑不出來了！”


  “郡主所言極是！隻是郡主以為，那雪狸靠得住嗎？如果她將方才之事說出去，那該如何是好？”瑩兒擔憂道。


  招雪粲然一笑，不以為然地道：“雪狸是個聰明人。即便我們手中沒有那手串，她也恐怕也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見瑩兒大惑不解的樣子，招雪笑著解釋道:“自從我清醒那天起，我就注意到她了。呂氏過於剛愎，定然不能長久。這一點，沒有人比那丫頭更加明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她定然不會因為呂氏而樹敵。更何況，有那兩個人在我們手中，雪狸絕不敢亂來。”


  “可是郡主，剛才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您啊！”瑩兒不解。


  見瑩兒依舊似懂非懂的樣子，招雪繼續解釋道：“那正是她的聰明之處。她定然是想，以我母親堂堂的北平王妃的身份尚且受製於呂氏，而我一個小小的郡主，又怎能鬥得過她呢？更何況，如果她痛痛快快的就應承下來，豈不是要背上賣主求榮的罵名？到時候，我又豈能看重於她？”


  “那麽說，雪狸必然會為我們所用了？可是，蕭管家呢？”瑩兒再次問道。


  提到蕭管家，招雪的懶懶的舒展了一下身體，淡然說道：“蕭管家是父王的人，此事隻要曉以利害，此事便成了。”


  正說著，一陣腳步聲傳來。招雪二人抬眼一看，卻是那雪狸來了。


  原來，自雪狸父親早逝，家中生活再難維持。為了讓母親和弟弟繼續活下去，雪狸不得不賣身為婢。而那兩隻手串，正是離家之時找工匠做來留念的物件。這一點，早在撿起手串的那一刻，便確定無疑了。


  “郡主萬福，雪狸再次給郡主問安。”雪狸上前拜道。


  想起剛才她那神氣的樣子，招雪頓覺火起，便決定給她來個下馬威瞧瞧。索性便頭也不回，冷冷的問道:“你來了？”


  “他們在你手裏？”雪狸直奔主題，並沒有去回答招雪的話。


  見雪狸火急火燎的樣子，招雪心中一樂，表麵卻還是不緊不慢地道:“不錯，他們的確在我手裏。”


  “他們怎麽樣了，還好嗎？”雪狸連忙問道。


  招雪突然轉過身來，幽幽的說道：“他們好不好，全看你的意思。你若希望她們平安無事，就該好好表現！”


  “好！我什麽都答應你，隻求你能夠善待他們，萬萬不可傷了她們性命。”雪狸說著，淚流滿麵。


  見雪狸如此著急，招雪心中早已動容，嘴上卻繼續推諉，道：“本郡主並沒有讓你做什麽，要不要將功折罪也是你的事，跟本郡主沒有半點關係。”


  “雪狸願意將功折罪，還請郡主給雪狸指上一條明路！”雪狸以頭搶地，淚落如雨。


  見雪狸如此急切，招雪這才躬身扶她起來，將所需事宜逐一交代一番。


  雪狸聽罷，長歎一聲，道：“好吧，奴婢自當盡力。事成之後還望郡主言而有信，保我家人一條生路。”


  好！我不僅保你家人，還保你此生不再為婢，從此一家人平平安安，殷殷實實地過日子。招雪心裏這麽想著，嘴邊卻隻是勾起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