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斷木穿肩
“李承宇。”月惜筠咬牙切齒,“你能不能管好的東西!”
李承宇一臉的無奈:“明明是你自己的挑起來的,我管不了啊,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
“我真想插你兩刀!”
“哈哈,插我兩刀是不行了,不過你可以打我兩拳。”
月惜筠冷哼一聲,把頭別過去,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李承宇一眼,反正現在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那就這樣吧,還不如節省一點力氣。
這個該死的男人,身手那麽好,實戰經驗看起來也不弱,又有權有勢,外麵那麽多保護他的人,突然月惜筠就覺得很委屈,眼睛一紅:“李承宇,殺了我。”
李承宇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溫熱的鼻息噴在月惜筠的脖頸上:“筠兒,這可不像你啊,怎麽都要哭了?”
“哼,要你管。”
原本緊張的氣氛,竟是一時之間變得曖昧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一個角落裏麵,傳來了一聲微小的嚶嚀,想來應該是那個被花盆砸暈的女人要醒過來了,月惜筠突然就愣住了,李承宇迅速的反應過來。
扯開兩個人身上的被子,就扔在了那個女人的頭上,將那個女人蓋了個嚴嚴實實。
就是這個時候,月惜筠趁機一使勁,就離開了李承宇的控製範圍,眼看就要逃脫,李承宇的手腕一翻,就從床上抓起一條薄絲被,那薄絲被在李承宇的手裏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眨眼間就纏住了月惜筠的腳腕。
月惜筠暗叫到,不好!
李承宇猛地收力,月惜筠登時就往下倒下去,咕嚕咕嚕的就又跟李承宇滾成了一團。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哐”的一聲巨響,整個大床就落到了地上,床上撐著的無數珠簾紗幔的窗框就掉了下來,層層疊疊的紗幔,和明亮的珍珠嘩啦啦的掉了一地,將月惜筠和李承宇兩個人埋在了下麵。
這一聲,動靜極大,外麵的人聽的一清二楚,門外的侍衛隻有幾個人,其餘的都幫李承宇到湖裏撈玉佩去了。
一個看起來還有幾分稚嫩的侍衛看了看旁邊的侍衛,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大哥,裏麵是什麽聲音啊?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姓王的侍衛連忙就攔住了這個小侍衛:“去不得,去不得,這八成是床榻了,我們就裝作聽不到吧。”
“不是吧,”另一個侍衛張大了嘴巴,“這床都給恁塌了,那麽大動靜啊。”
李承宇費力的撥開眼前的紗幔,剛剛探出頭來,就愣在了原地,隻見月惜筠站在自己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手裏拿著半截斷掉的木頭,對著自己的這一端,有許多斷裂而成的尖刺,鋒利萬分,現在正直直的對準了李承宇的眉心。
“別動!”
李承宇隻是淡淡的看了月惜筠一眼,毫不在意的就站了起來,月惜筠握緊了手中的斷木,緊緊的盯著李承宇的動作。
“筠兒啊,你下次給別人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要記得先把衣服穿好,不然太沒有氣勢了。”
月惜筠一把將自己的衣服拉攏:“別廢話,放我出去!”
李承宇像個無賴一樣聳了聳肩:“你現在是在劫持我,怎麽還讓我放你走呢?你現在不是應該挾持著我,走出去嗎?”
月惜筠的臉色冰冷:“李承宇,我們隻是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我殺了你也能自己逃出去,隻是我還不想殺了你。”
李承宇突然一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你想殺了我?”突然李承宇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想殺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吧?可是你別忘了,你這條命都是我給你的,你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我李承宇的鬼!”
月惜筠的眉頭緊皺:“李承宇,你別逼我!”
“逼你?”李承宇向前走了一步,“我逼你什麽了?我怎麽逼你了?”
月惜筠看著李承宇的咽喉一寸一寸的靠近木刺,心中一陣慌亂:“李承宇!你別逼我!”
“你也別逼我!”
月惜筠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聽著不像是李承宇的侍衛,月惜筠有稍稍的分身,李承宇趁機就上前,想要奪下月惜筠手中的斷木,月惜筠的餘光看到了李承宇的動作,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動作,已經形成了一種生理本能的反應。
“噗呲”一聲,一道血色,就灑在了月惜筠的臉上,與此同時,屋外響起了安城守有些小心的聲音:“公子,您還醒著嗎?”
月惜筠和李承宇麵對麵的站著,李承宇的肩膀上,插著一根跟月惜筠的手臂差不多粗細的斷木,月惜筠雖然沒有用特別大的力道,但是比起尋常人來說,也算是十分大力的了,斷木已經貫穿了李承宇的肩膀。
血如泉湧,不斷的從斷木周圍湧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蜿蜒的在李承宇的腳下匯成一灘。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沒有人預料到,在斷木刺進李承宇肩膀的一瞬間,月惜筠甚至看見了李承宇微微張開的嘴,甚至聽到了李承宇一聲微弱的痛呼,可是在這個時候,安城守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等著李承宇的回答。
安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官,安城守全名安先義,十四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上陣殺敵,但是胡娰有一隻大軍,一直殺入了赤罹的內陸,想要一舉端掉,當時政權還不穩固的赤罹,若不是碰到了當時月氏的王,月苼,現在可能就沒有赤罹的存在了。
在那一戰之中,安先義的父親被月苼斬掉頭顱,安先義被自家的親兵護送著,才回到了胡娰,胡娰王大怒,降罪與安家,安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從權傾朝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隻能苦苦的守著一方小小城池的模樣。
這個時候,隻要李承宇痛呼出聲,那麽安先義一定會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破門而入,到時候月惜筠一定會落在安先義的手上,以安先義對於月氏的痛恨以及厭惡來講,月惜筠落在安先義的手上,還不如自殺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