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生病

  “惜筠。”月惜筠覺得自己模模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怎麽睜不開眼睛。


  香冬見今早月惜筠還沒有起床,便去叫月惜筠,敲了門,沒人應答,她便推開門進去了,看見月惜筠躺在床上,試探的喊了幾聲卻不見回應。


  香冬伸手推了推,月惜筠嚶嚀一聲並未睜眼,香冬看見月惜筠麵色發紅,伸手在月惜筠的額頭碰了一下:“呀!”月惜筠的額頭燙的嚇人。


  “惜筠,惜筠。”香冬搖了搖月惜筠,見月惜筠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急急忙忙的就去找府中的大夫來了。


  就在出院門的時候,嘭的撞到一個人,香冬抬頭一看,竟是公子,當即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李承宇低頭看著香冬,身體周圍仿佛都冒著寒氣,怎麽他玉笙院的奴婢沒學到月惜筠的好,怎麽淨學著月惜筠冒冒失失的模樣。


  “胡鬧!本宮院裏的人就是這樣的不懂規矩?進府的時候,嬤嬤沒有教過你們規矩嗎!”


  李承宇真的是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表現的太好了,所以這些下人才會這樣沒了分寸?


  “公子恕罪,是惜筠,惜筠發熱了,奴婢叫不醒她,正在去找大夫。”香冬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那你還不快去?不用了,本宮親自去。”李承宇沒有等到香冬的回答,就一躍而走。


  於是府裏的下人就看見自己家四皇子在青天白日的,在房頂上起起落落。


  這邊大夫正在院子裏曬著草藥,前兩天他專門去城外的荒山走了一趟,尋了些隻能在冬天雪地裏才生長的草藥,可差點把他自己這把老骨頭折在身上裏了,今天才製了新的膏藥,給自己貼上。


  大夫一隻手撐在自己的腰上,一隻手撥弄著架子上曬著的草藥。


  “哎喲,公子,公子,你幹什麽。”


  李承宇一躍而下,將大夫攔腰扛起,就又跳上了房頂,大夫隻覺得自己眼睛一花:“哎喲喲,老夫怎麽上天了,公子公子。”


  大夫覺得自己新製的膏藥好像沒有什麽用了,他隻求四皇子待會放下自己的時候能夠輕一點。


  李承宇扛著大夫來到月惜筠房間門前,香冬春荷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見李承宇把大夫放下來,急急的就拉著大夫往屋裏去。


  大夫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又被急急忙忙的拉走了:“老夫,你們放開老夫。”大夫努力把手一甩,脫離了春荷香冬的拉扯,“老夫頭都暈了,你們讓老夫緩緩。”


  大夫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自己還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自己還真的有些吃不消,不過他也是個有尊嚴的人,他不會允許自己吐出來的,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大夫勉強看清了屋裏的人。


  香冬看見大夫向床上看去,連忙又拉著大夫:“大夫你快來看看。”


  大夫被拉到床邊,大夫看見床上躺著的人露在被子外麵的整個頭部都是紅色的,正準備掀開被子細看,就發覺自己被人提著衣領,就離開了床邊。


  “來人搬個屏風進來。”


  這是房間裏的人反應過來,床上躺著的這個人,是未來的四皇妃,大夫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他居然想掀開四皇妃的被子。


  大夫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還好,自己剛才沒有看到什麽,不然自己這顆腦袋可能就在脖子上待不住了。


  很快就有了人搬了屏風過來放在了月惜筠的床前。


  “香冬,你留在裏麵,大夫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香冬回答了一聲,便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香冬姑娘,幫老夫看看四皇妃。。。”


  “惜筠,她叫惜筠。”李承宇背著手站在房門口。


  “咳,惜筠姑娘的身上是不是也是也發紅的。”


  香冬掀開被子:“沒有,但是有不少的紅色斑塊,還有,那種像魚鱗一樣的,一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大夫一遍又一遍的捋著自己的胡子,在思考著,香冬突然大喊。


  “大夫大夫,惜筠臉不紅了。”


  大夫突然瞪大眼睛:“香冬,惜筠身上的紅斑上是不是像魚鱗一樣的皮屑?”


  “對對對,是皮屑!”


  大夫皺起了眉頭,沒有再說話,沉默半晌,來到李承宇身邊:“公子,我們能否借一步說話?”


  大夫帶著李承宇出了玉笙院,但是久久的還沒有說話,李承宇看著大夫一遍又一遍的捋著自己的胡子。


  “大夫,你需要什麽東西就直說吧。”李承宇以為大夫隻是想要一種極其珍貴的藥材。


  “公子,我要說的這個,您可能得有個心理準備,我覺得您可能要換一下正妃的人選了。”


  “什麽?”李承宇怒號。


  大夫縮了縮脖子:“四。。。。惜筠姑娘可能得了狼瘡紅斑,時日不長了,最多隻能有一年。”


  “一年,夠了。”李承宇又恢複了平時冷靜的模樣。


  “公子!”大夫都快要吼出來了。


  他在四皇子府已經有些年歲了,四皇子剛剛出生的時候,他就在了。


  還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努力學醫,進宮,成為了一個太醫,兩年後,他被派到了四皇子生母的宮裏,那個時候四皇子的生母正受寵,被皇上封為悅妃,成為當時賢德淑容四大妃子之外的第五個妃子——昕妃。


  後宮唯一一個,取名字中間的字作為妃號的妃子。


  當時正是一時風頭盛極。


  大夫有個很好聽的名字,俞樾。


  俞樾被皇上指派到昕妃的宮裏,作為專職太醫,隻負責昕妃一個人。


  昕妃雖然盛寵,但是卻沒有因此飛揚跋扈,反而越發的低調,皇後免了昕妃每日的晨昏請安。


  昕妃就成日待在自己的宮裏,偶爾去禦花園走走,安心的養胎。


  俞樾最開始的時候,隻是為了能夠活命才處處注意著昕妃肚子裏的孩子,但是當昕妃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昕妃每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露出那種溫柔的微笑,俞樾覺得那一刻,昕妃美極了。


  柔美的眉眼,上揚的嘴角,點點散碎陽光灑在昕妃的身上,那是俞樾這一輩子見過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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