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醒來
當謝水清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又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輕輕歎了一口氣,謝水清在心裏無奈的搖了搖頭,有時候說她命苦吧……可能她又比誰都幸運。
畢竟可不是誰都能夠像她這樣,死了還能夠撿回來一條命,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夠死裏逃生。
護士推開門,正要給謝水清換衣服,看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愣了一下,接著便激動地衝了出去,一邊喊道:“醒了,湯先生,謝小姐醒了!”
這個時候,饒是護士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平時不準太醫院大聲喧嘩的規定了。
畢竟……這幾天她們看著這個長著一張這麽俊美的臉,又有些這麽儒雅清貴氣質男人皺著眉頭,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我過會兒再給你打過去。”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湯殊眉頭狠狠一皺,握住手機的手緊了一下,幹脆利落的掛斷電話,轉身朝病房走去。
“湯先生,謝小姐醒了。”護士看到湯殊過來,顧不得自己氣兒沒有喘勻,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湯殊看了她一眼,步子頓了一下,“謝謝。”
“不……不用謝。”看著男人快速消失在病房裏的頎長身影,護士呆呆的揮了揮手。
這麽好看又溫柔的男人,居然跟他說了謝謝啊……
然而,在得知消息那一刻恨不得立馬回到病房的男人,卻在最後幾步,躊躇了起來。
“清兒。”看著病床上望著自己的丫頭,湯殊的嘴角動了動,緩緩地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謝水清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別過了臉,“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又救了我。”
聽到護士說的話,她的意識告訴自己,原來看到湯殊不是在做夢,這個男人是真的來了。
真實的,有溫度的,就像他抱起自己的那個時候。
可是,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
看著謝水清將頭轉過去,湯殊呼吸一窒,終於忍不住,長腿一邁……
當嘴唇被穩住的時候,謝水清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眼裏充滿了驚慌。
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無力而又受傷的身體,隻能夠被動的承受著這一切。
唯一能夠動彈的頭,早就被某個人先入為主的把握住。
到了最後,謝水清都不知道是自己在掙紮,還是迎合……
“傻丫頭,呼吸啊。”直到發現謝水清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也變得潮紅起來,湯殊才依依不舍的移開,捧著謝水清的臉,笑了。
他必須需要做出一點兒什麽,讓這個丫頭看清楚自己的想法。
這不僅僅是因為司徒南的出現。
也為了他自己,為了能夠以一個獨一無二的身份,留在她的身邊,寵著她,護著她,不讓她再受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傷害。
也讓她避無可避,無法再逃。
謝水清愣愣地看著那張放大的笑臉,唇上留下的感覺告訴著她剛剛實實在在的發生了什麽。
湯殊他,這是怎麽了?
“丫頭,我愛你。”然而,不等謝水清冷靜下來,湯殊接著的這句話,讓她原本加速跳動的心,再次沸騰起來……
“不要這樣。”別過頭去,謝水清嘴角抿了抿,有些難堪的道。
她已經決定要放棄了,已經決定要讓自己死心了,能夠重活一世,又一次一次的死裏逃生,就不要再去奢望愛情這種東西了不是嗎?
更何況……她愛不起了啊。
雖然是這樣下定了決心,但是那種窒息的感覺,和眼角流下來的眼淚,卻告訴她,這顆不安分的心髒,是有多麽的不甘。
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湯殊輕輕歎了一口氣。
但是……她可知道,自己做出方才的行為,說出那樣的話,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而他,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個丫頭了。
有時候,人就是要逼上一逼的,或許這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劣根,無論是自己,還是她。
嗤笑一聲,湯殊的手指按上謝水清的肩膀,“清兒……”
“水清!”隨著破門聲響,激動的聲音隨之破空而來。
謝水清眉頭一挑,轉過身來,視線越過湯殊投向了門口氣喘籲籲的人,“你怎麽過來了?”
聽到謝水清回應了自己,司徒南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歡喜起來,“我……”
“你們先聊。”湯殊輕輕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路過司徒南身邊的時候,湯殊眯了眯眸子,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但是那針鋒相對的意味,卻也是不言而喻。
“幫忙把門關一下。”察覺到湯殊的氣勢,司徒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轉頭哼了一聲。
湯殊步子一頓,眸子裏閃過一抹笑意,這樣明顯的耀武揚威,還真是……一個孩子的做法。
所以……又怎麽合適床上那個從小就超出平常人成熟的小丫頭呢?
哪怕是年紀差不多,但是有的東西,卻是如同鴻溝一樣,難以跨越。
輕輕地把門帶上,湯殊轉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清兒,記得我剛剛說的話,我們待會兒……繼續。”
看到湯殊那微笑的眸子,謝水清呼吸一窒,下意識的躲開那道目光。
“他跟你說什麽啦?”房間門關上,司徒南摸了摸鼻子,眼裏閃過一抹警惕,“看把你嚇得跟兔子一樣。”
他可沒有忽略,那天晚上湯殊把謝水清抱在懷裏的時候那樣的緊張感,而且謝水清也……
“沒有什麽。”搖了搖頭,謝水清掩去眸子裏的複雜,看向司徒南,“你怎麽也來了?”
這明顯是不想回答加轉移話題的套路,偏偏讓司徒南不敢多問。
定定地看著謝水清,司徒南捏了捏手指,嘴角動了動,小心翼翼地道:“水清……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聽到司徒南反問自己,謝水清忍不住笑了,“我為什麽會知道?我這……才剛剛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