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再見

  聽到那“嘭”的一聲，謝水清驚了一下，手裏的茶杯也隨之一抖。


  “來了怎麽也不先說一聲。”看著那道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湯殊忍不住嘴角彎了彎，便是語氣都帶了幾分飄揚。


  “不管我什麽時候來，你都會在不是嗎？所以說與不說，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吧？”猶豫了一會兒，謝水清歎了一口氣，緊緊地捏著杯子，轉過了身去。


  望著那雙清澈的眸子，湯殊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又頗為咬牙切齒道：“你就是捏準了我狠不下心來對你。”


  聽到他這麽說，謝水清眼眸一閃，原本到了嘴邊的道歉又咽了回去，“怎麽會狠心不下來？兩年呢……你兩年沒有理我啊。”


  這話，聽起來三分控訴，三分幽怨，三分可憐，還有一分狡黠。


  五分真，五分假。


  最裏麵那點點東西，湯殊不是沒有感受出來，但是即便是如此，也被那外麵的九分給打敗得一塌糊塗。


  “你啊……”歎了一口氣，湯殊搖了搖頭，幾步走了過去，“真是拿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讓自己心軟的話，心疼的話如今是說得越發的溜了，可見是這兩年沒有在自己身邊，本事漲了不少。


  我不也拿你沒有辦法嗎？


  謝水清暗暗撇了撇嘴角，在心裏嘀咕道，但是這句話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雖然經過那天之後，她可以篤定湯殊不會再跟自己較真了，但是他到底能夠原諒自己多少，能否讓她們的關係回到從前，她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的。


  眸子閃了閃，看著那張淡然卻又吝嗇半點兒表情的臉，謝水清咬了咬牙，走近道：“其實今天來，還是想要和你說一聲……”


  “謝水清。”就在最後三個字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湯殊打斷了她的話。


  抿了抿嘴角，謝水清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就不能夠讓我把這幾個字說出來嗎？”


  “一遍就夠了。”湯殊呼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眸子，語氣帶了幾分歎息，像是在回憶什麽。


  謝水清看著他，突然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說什麽，該做什麽。


  十遍都不夠，一遍又怎麽夠呢？可是他的表情，似乎若是自己再多說一遍，於他而言，便又是一次傷害。


  封閉的空間裏，兩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突然間……湯殊覺得，若是就這樣，讓她跟自己糾纏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水清，回來了就好，什麽都別說了。”湯殊睜開眸子，如是道。


  謝水清皺了皺眉頭，看著走向自己的人，覺得他這句話裏麵哪裏有點奇怪，但是自己卻又說不出來。


  將謝水清抱進懷裏，感受著那道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湯殊的嘴角勾了一絲弧度。


  “丫頭，我身邊已經沒有親人了，小同走了，燕姨也走了，墨伯也離開了，而他們……都是因為你，所以，你如果真的想補償，是不是應該陪我一輩子？”


  湯殊的話在謝水清的耳邊響起。


  這是第一次，他在她麵前毫不掩飾的，又頗有野心的展示自己霸道而又強勢的一麵。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但是既然回來了，這個人就不能夠再離開自己了。


  否則……他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