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包被搶了
“你是怎麽照顧她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事情……”
“出去吧,不要多說,照顧不了她,以後就離她遠點。”
“哥,這隻是一個意外……”
“意外又如何?如果不是因為你,她不可能會搬出去,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保孩子……”
“大人會活不了的……”
又是這樣,混沌的聲音在腦袋裏纏繞,好像要炸裂一般,好在這一次……謝水清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也明白現在的她處於什麽地方。
緩緩地睜開眼睛,背後的傷口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安靜的病房裏,到處都是白色,不遠處的桌子上,有一瓶粉紅色的香水百合,開得正豔,給這讓人窒息的屋子裏添加了兩分生機。
無法翻身……隻要稍微一動,就痛得厲害。
好在這樣無助的情況沒有持續很久,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小護士對上謝水清睜開的眸子臉色一喜,“你醒啦!我去叫人!”
看著她說走就走的動作,謝水清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人就已經沒影了……
按照程序來說,病人醒了不應該先是幫她做一個檢查嘛?哪有這樣去叫人的行為?
想到這兒,謝水清心裏想笑,但是那隻要一動,就開始痛的傷口,讓她怎麽都笑不出來……
這一次,好像是真的有點嚴重啊,謝水清心裏想到。
隻不過,不知道小護士出去是會把誰叫過來呢?
醫生?湯同,還是湯殊?
三種身影在腦海裏一晃而過,最後定格在了湯殊的身上……
他應該不會來吧。謝水清皺了皺眉頭,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
他應該對自己比較失望了……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猜想的三道身影裏麵,竟然都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看著那六道直勾勾望著自己的意欲不同的目光,謝水清有種自己是動物園裏麵的孩子一樣的感覺。
“我先給病人檢查一下吧。”歎了一口氣,張主任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率先朝謝水清走了過去,“麻煩二位先回避一下。”
聽到醫生這麽說,湯殊看了一眼謝水清,率先離開了房間,那眼神淡淡的,就像是一池清澈見底的湖水。
倒是湯同,眸子裏滿是複雜,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的模樣,最終深深地看了謝水清一眼,朝門外走去。
“小姑娘不錯啊,居然這麽快就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睡個半天呢。”看到謝水清直勾勾地望著自己,大夫忍不住輕笑一聲,“眨了眨眼睛。”
謝水清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眸子,“我受的傷很重嗎?”
“還好。”隻見那大夫一邊拿過旁邊護士遞過來的記錄本翻閱,一邊看向謝水清,“沒有傷到要害的部位,隻不過……女孩子以後背後要留個疤是肯定的了。”
要害部位是肯定沒有傷到的,不然自己怎麽可能這麽輕鬆……
隻不過留疤什麽的,倒是小事情,畢竟對於性命來說,別的都不足掛齒。
“我昏迷了多久啊?”想起剛剛大夫說的那句話,謝水清眯了眯眸子。
“做手術用了三個小時,睡了六個小時,現在是快到上午十點鍾。”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鍾,張主任看著謝水清精神狀態似乎都還不錯的樣子,難得的對這個小姑娘多了幾分興趣,“你看起來好像對背上留疤沒有太大的傷心?”
“傷心你能夠幫我把疤痕去除?”謝水清愣了一下,反問道。
“這個……我是內科大夫。”嗤笑一聲,張主任有些尷尬的別過了頭。
他當然是不行了……畢竟他做的又不是無創手術,更何況……那一道傷口,怎麽也不見得可以全部消除啊。
“反正消除不了,還有什麽好說的。”歎了一口氣,謝水清皺了皺眉頭,“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
“保守來說也得一個星期。”張主任有些跟不上謝水清跳脫的思維,愣了一下回答道。
一個星期?
可是,這裏的空氣讓她多待一天都不舒服啊……
“可以采取保守治療嗎?”謝水清轉了轉眼珠子,定定地看向張主任。
“你是說……回家治?”張主任眉頭一皺。
“沒錯。”謝水清道。
“這個恐怕不行。”張主任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你這種傷口,最怕就是移動,最後反反複複的拉傷傷口了,所以我們最少也會讓病人住院到結痂才離開的。”
“不能夠離開嘛……”輕輕呼了一口氣,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你這個娃娃,都敢幫人擋刀子了,難道沒有想到自己會住院?”檢查完之後,張主任啪地一聲將記錄本關上,輕笑一聲,試圖安撫謝水清,“好好養傷,就能夠早點出院,保持好好心態啊。”
最後離去的時候,他又加了一句,“不過我覺得你的心態應該不錯的。”
“謝謝。”眼珠子動了動,對上醫生善意的眼神,謝水清輕輕呼了一口氣。
醫生出去,剛剛離開的兩個人很快又進來了,湯同率先湊近謝水清的病床邊,臉上寫滿了抱歉與愧疚,“水清……你怎麽樣?對不起啊,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沒關係,沒什麽大事。就不是好好的嘛。”看了一眼湯同那蒼白的臉和黑色的眼圈,謝水清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平常。
湯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水清……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是……你真是太有用了。
謝水清勾了勾唇角,在心裏回複了這句話,“東西呢?我的包他們還了給我嗎?”
“抱歉,你的包還是被他們搶走了。”聽到謝水清問起這個,湯同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暗淡了。
謝水清愣了一下,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幾分,喃喃道:“怎麽會……”
看著謝水清失神的目光,湯同想說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的,垂下了眸子。
看著那道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的眸子,湯殊輕輕歎了一口氣,捏著袖扣的手插進了口袋,“不管是什麽東西,以後都不要這樣做了。”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指責,帶了幾分無奈,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