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給湯殊做個湯
“湯殊,雖然你今天是因為想要讓我走,才去幫那個丫頭,不過我想……有一天你會後悔做的這個決定。”拿過那份房子過戶協議,溫士國輕輕歎了一口氣,吹了吹上麵的筆跡道。
湯殊淡淡一笑,並不言語。
“怎麽?不信啊?”待得上麵的筆跡幹透了之後,溫士國鄭重其事的將其折好,裝進口袋裏,“看著你給了我這套房子,也就當做是我這個長輩的給你一點建議和忠告吧,趙陽光啊……她在我身邊待了五年,她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培養的人,都是我,所以……奉勸你,幫了這一次之後,不要再和她有瓜葛。”
說完,溫士國拍了拍湯殊的肩膀,轉身朝門口走去。
一套價值三千萬的房子,差不多了,見好就收才是他的風格。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湯殊把他逼得太緊了……
就在溫士國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湯殊整理了一下衣裳,站起身來,“我也奉勸溫叔叔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嗬嗬,我還不需要你來給我傳授人生道理,我出來混社會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裏呢。”低低一笑,溫士國嘖嘖了兩聲,“不過……你能夠把湯氏做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相信,你家老子也該瞑目了,楊樹那個小子也不錯,不過……下次見麵,你我可就徹徹底底的是麵對麵的敵人了。”
說完,溫士國回頭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
他知道湯殊的軟肋在哪裏,所以,他不介意臨走之前再給他戳上一戳。
溫士國走了,屋子裏靜悄悄的,湯殊緩緩地鬆開了攥緊的拳頭,將心裏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溫士國走之前說了那麽多的話,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對於自己父親的過世……卻一直是他心裏過不去的坎。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再出國,是否這件事情會被改寫?他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了這種自我懷疑與自我否定中。
甚至就連墨伯……為了讓他不要想起這些事情,都沒有再跟在自己身邊了。
然而今天,所有的東西,都被溫士國一錘子給敲開了。
他所做的,他真的會滿意嗎?
這套價值三千萬的房子給了溫士國,他並不心疼,畢竟他曾經也為湯氏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是在父親一過世之後,他也是背地裏做小動作做的最多的人……所以對於今天的決定,他沒有任何會後悔的地方。
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想要讓湯氏能夠更好,這樣……有錯嗎?
而當謝水清走過來的時候,看到屋那道立在夕陽餘暉下,微微彎了腰的背影時,不禁愣了一下。
她記得,不管有多麽辛苦,事情有多麽難做,在別人的眼裏,湯殊都是一副昂首挺胸,大刀闊斧的模樣。
而現在看來……他隻是把脆弱隱藏起來,自己獨自慰藉罷了。
不知道為何,想到這兒,謝水清突然覺得有點兒難受。
好像,她又看到了和自己相同命運的人。
垂了垂眸子,謝水清看著自己手裏端過來的東西,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哥哥……”
立在夕陽下的人明顯僵了一下,便是那投射在地上的倒影都慌了一下。
緩緩地轉過身,湯殊看著站在門口的細細的,小小的身影,眯了眯眸子,“你怎麽還沒有回去?”
他記得自己之前有囑咐過,讓蔡丹瑤送她們兩個人回去的。
溫士國這邊,他不會放鬆警惕,畢竟那種事情他都能夠做的出來,又有什麽是幹不出來的呢?
但是對於它來說,回到了學校裏麵,才算是有了更多的安全。
“我跟丹瑤說了,說我晚點回去,讓她把陽光送回去了。”謝水清微微一笑,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變得局促,也沒有害怕,就這樣站在那兒,不退也不進。
她在等湯殊的回答,如果他要一個繼續安靜的環境,自己會馬上離開,如果他覺得她可以進去……
如果他讓自己進去,好像她會更開心?
這個想法打腦海裏一晃而過,讓謝水清自己都不禁在心裏樂了。
看著女孩水亮的眸子,湯殊微微別過了頭,“進來吧。”
挑了挑眉頭,謝水清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是什麽?”看著謝水清放在桌上的湯盅,湯殊愣了一下。
現在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候吧?而且自己似乎好像也沒有吩咐廚房提前準備東西……
“給你準備的。”謝水清看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揭湯盅的蓋子。
“小心,我來。”湯殊眉頭狠狠一皺,幾步從窗前走到謝水清身邊,速度快得當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
“我來吧。”看著湯殊那雙骨節分明,白淨修長的手,謝水清勾了勾唇角,擋了開來。
“會燙。”湯殊眉頭還是皺著的
謝水清用手背輕輕碰了一下,搖了搖頭,“已經不燙了。”
這湯盅她已經涼了有半個小時了,這個時間喝溫度正好。
“你……”看到女孩這不聽話的動作,湯殊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隻是很快,便被謝水清接下來的話弄得有些心緒複雜……
“這個湯都是我做的,所以你就放心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雖然覺得現在的溫度沒有很大的必要了,但是想著身邊還有一個擔心自己被燙的人,謝水清還是拿了旁邊的手套,一邊揭開蓋子,一邊道。
再跟湯殊磨嘰幾句,這湯就要失去它最合適的溫度了。
隨著蓋子的揭開,一股帶著幽幽藥香氣味飄散開來,白玉色的液體,如同一塊流動著的琥珀躺在湯盅裏。
聞著空氣中彌漫開來的味道,看著湯盅裏的東西和女孩嫻熟的手法,湯殊心裏突然間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
是了……他忘記了,自己最初遇見這個小丫頭的時候,還是在那樣破舊落後的小山村裏,她會做這些事情,才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看著她這般熟練的動作,湯殊卻是覺得莫名的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