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趙陽光出事
“不用送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看著楊樹似乎要下車的樣子,謝水清挑了挑眉頭,阻止了他的動作。
“得得得,我也不想過去送你了。”楊樹點了點頭,舉了舉手,輕笑了一聲道,“也就是咱們老板,覺得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愣是要讓我每次都送你,讓我啊……都覺得有點對不住我的工資了。”
“你可以跟他說說,以後不要送了。”看了楊樹一眼,謝水清嗤笑一聲,準備開車門離開。
“那不行,送還是要送的,而且之前不送可以,但是後續一段日子,那是必須的。”然而,謝水清這句話說完,楊樹就好像忘記了自己剛才“抱怨”的話了一般,連連搖頭。
謝水清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
她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說,隻是她覺得……沒有必要弄得如此驚弓之鳥。
“話說,他下周就要來上班了,你到時候就可以看到了。”朝謝水清眨了眨眼睛,楊樹的眼裏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一方麵是擔憂,但是另一方麵卻又鬥誌昂揚。
畢竟他們等了這麽久,籌謀了這麽久,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嘛?
“我知道了。”謝水清愣了一下,點頭應下,頓了一聲道,“你……你們也要注意安全,窮途末路的人,說不定會做出什麽。”
最近,公司裏無比的平靜,甚至這兩次袁虎的挑釁湯殊都沒有應下來,可謂是給足了他的麵子。
而袁虎,明顯這陣子在公司裏高調了起來,倒是惹得有不少人不快了。
平靜的水麵裏,滔天巨浪到底是會因為從外部卷起還是從裏麵掀開,誰也還不知道……
“放心,我會把你這句話帶給老板的。”摸了摸下巴,楊樹眨了眨眼睛,揮了揮手,“走啦。”
看著車子離開,謝水清輕輕呼了一口氣,眼裏不禁多了幾分複雜。
其實……最危險的人,不是她,而是他們自己啊。
但是,有的事情,是躲也躲不掉的。
雖然這個道理自己清楚,但是不知道為何,謝水清的心裏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
一路回到宿舍,竟是有種恍惚的感覺,推開門,裏麵的冷清讓謝水清愣了一下。
往日裏都會在宿舍的兩個人居然一個都不在。
將帶回來的榴蓮披薩放在桌上,謝水清過去洗手池打算洗個手,卻在接近浴室的時候頓住了步子……
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半掩著的門,謝水清緩緩地走了過去……
“趙陽光!”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人,饒是謝水清都不禁呼吸一窒。
“趙陽光?”將趙陽光扶起來,關掉那還在滴滴答答的冷水龍頭,謝水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趙陽光?你怎麽了?醒醒。”輕輕的拍了拍趙陽光那慘白得如同紙一樣的臉,小心翼翼的撥開她那粘在臉上濕漉漉的頭發,看著她那一身濕透了粘在身上的衣服,謝水清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不行,這樣下去會出事……
哪怕此刻心裏有再多的疑問,顯然也要把眼前人救醒再說……
小心的將人扶起來靠在牆壁上,謝水清正要出去,褲腳卻被人突然抓住了。
“別……別告訴別人,拜托你。”靠在牆壁上的那個人,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吐出來的字眼卻是格外的清晰,似乎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徹底的暈了過去,不管謝水清怎麽叫都沒有反應……
當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趙陽光眼裏的是一片白色,不再是那種邪魅的讓人作嘔的猩紅。
“你醒啦!”謝水清打水進來,看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不禁鬆了一口氣。
“這是……哪兒?”趙陽光看了她一眼,眸子裏明顯的裝滿了防備。
“醫院。”謝水清看著她要起來的模樣,過去將人扶了起來。
“我為什麽在醫院?”趙陽光似乎愣了一下,瞬間抓住了謝水清的手,語氣急促,神色緊張。
“你暈倒在了浴室,我回去看到了,就把你送來了醫院,你已經昏迷兩天了。”看了一眼那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指,謝水清不動聲色的陳述著當初的事實。
纖細的手指骨節發白,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而自己在把她送到醫院之後,便也明白了為何她會在昏迷之前還會用盡全力說出那一句“不要告訴別人”……
而她也明白了,為何前一段時間,在圖書館樓頂上的這個人,會發出那樣的感慨。
“她們都知道了?”聽到謝水清這麽說,趙陽光的身體似乎在瞬間都僵硬了一下,那雙死死地盯著她的眸子變了又變,最後鬆開了手指……
憤怒、厭惡、惱怒……所有的情緒,就跟八十年代的默劇一般,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輪番上演,最後緩緩地變回平靜。
但是這種平靜,更多的是一種沒有生機的死寂。
將趙陽光的手拉住,放回到被子裏,謝水清輕輕呼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道,“她們不知道。”
“不知道?”閉上的眸子瞬間睜開,趙陽光的語氣在一瞬間變得鮮活起來。
“嗯。”點了點頭,伸手幫她將額頭上落下來的頭發拂到耳後去,謝水清語氣裏帶了幾分無奈,“你寧願不要命了都不願意呼救,我又怎麽能夠讓人知道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呢。”
這個世界的殘忍,對一些人格外的強烈。
“而且……還好你跟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而且你回來的那天,宿舍裏的兩個人也不在,所以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拍了拍拱起來的被角,謝水清的歎了一口氣道。
“那我是怎麽來的這裏?”趙陽光眯了眯眸子,眼裏的神色轉換為將信將疑。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我先去拿一下給你的粥,等下再和你說,正好應該快送到了。”輕笑一聲,謝水清眨了眨眼睛道。
能夠問出這句話來,就代表已經從那個糾結的情緒裏緩過來了,也就不必擔心她再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