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如果其他事情需要要說的……那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散會。”蔡丹瑤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與湯殊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結束了今天這個讓人驚心動魄的會議。
要知道,會議現場出現這種混亂得幾乎不受控製的場麵,上一次還是在老湯總過世的那一段時間……
隨著蔡丹瑤說完散會之後,湯殊率先起身出去,走在門口的時候,步子微微一頓,往身後看了一眼,“清兒,你過來。”
陡然間被人叫做清兒,謝水清的身體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竟是有種慌不擇路的恐懼感。
那個人……也是叫她清兒。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這才讓謝水清從愣怔中回歸現實。
楊樹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睛,“走吧,跟上。”
這丫頭,此刻就跟一個迷路的孩子似的,哪裏剛剛有拿著幾張圖就差舌戰群儒的架勢。
這點,讓楊樹心裏又是感慨又是無奈。
“楊樹,你等一下。”就在楊樹打算和謝水清一起出去的時候,身後的人叫住了他。
楊樹回頭一看,便對上了陳經理那皮笑肉不笑的臉,不禁抽了抽嘴角,這……老板剛剛走的時候為什麽不叫他一起走?
陳經理是不會對老板的決定再說什麽,但是對於自己,他就不見得會客氣了啊……
謝水清看著朝自己投來求救眼神的楊樹,嘴角勾了勾,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畢竟……出了這個門,她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麽。
而且那一句清兒,讓她的心弦如同被一隻手在亂撥……
“水清小姐,湯總在裏麵了。”走到湯殊辦公室前麵,蔡丹瑤已經微笑的在門口等著了,看著謝水清過來,當即鞠了個躬。
如果說上一次這個姑娘來,她對待她是因為湯殊的囑咐以及忌憚於她的“身份”,那麽今天便是驚歎於她的能力了。
看著謝水清進去辦公室,蔡丹瑤眸子裏閃過一抹深邃的光。
不愧是老板家裏的人,都是如此的……能力卓絕。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在等著自己的人此刻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窗外麵可以看到車水馬龍如同螞蟻點點,而透明的玻璃,卻將它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湯殊沒有轉身,謝水清也就沒有出聲。
兩個人,像是在進行一場持久戰,誰先開口,誰就先沒有了糧草,接著便會潰不成軍。
然而,若是這樣熬下去,最終隻有兩敗俱傷……
終究,湯殊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了頭來,像是才發現謝水清來了一般,“來了,坐。”
看到此刻的湯殊,謝水清不禁愣了一下。
眼前的人,隻著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黑白色的領帶不如穿著外套時那麽正式,帶了幾分隨意隨性……
然而,讓她真正錯愕的卻是,他把那副眼鏡取了下來。
取下了眼鏡的湯殊,莫名的讓謝水清有種似曾相識的樣子,但是很快,謝水清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沒有戴眼鏡的湯殊,今天是她第一次見。
看著湯殊回到座位上坐下,謝水清順從的坐了下來,眯了眯眸子。
她知道湯殊會有一些問題要問自己,既然如此……那她就回答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湯殊卻是沒有問任何東西。
“你今天的這份分析,做得不錯。”看著眼前頗有一副“視死如歸”的精神的謝水清,湯殊嘴角勾了一個幾步可見的弧度。
這個丫頭,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從她臉上看到害怕的表情呢?
眼裏閃過一抹詫異,謝水清看著湯殊,從嘴裏憋出兩個字,“謝謝。”
這個人……似乎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哦,他不該是問她為什麽的嗎?怎麽就成了表揚?
不過……這個人若是真的會全部按照常理出牌,那就不叫湯殊了。
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樂得湯殊不問,那她也就不提了。
聽到謝謝兩個字,湯殊點了點頭,嘴角抿了抿,“你……不打算跟我說說,你是怎麽做出來這份分析的嗎?”
一個星期之內能夠做出這份分析,他可不信。
除非這個丫頭早早的就準備了。
再往前推……如果自己沒有猜測錯誤,她應該最初要展示的人是自己——在她前一次過來公司的時候。
所以,這個丫頭其實害怕的吧,害怕自己不要她?
想到這兒,湯殊心裏先是有些說不出的開心,但是很快,便發現自己並非那麽愉悅……
為什麽一個孩子的情緒,會如此的複雜。
她到底在擔心什麽,以至於要走的如此的步步為營。
“從我開學之後開始做的。”知道瞞不過湯殊,謝水清索性就承認了,“原本我是想要拿過來請教做得對不對的,但是今天……對不起,我隻能夠這樣做了。”
最後一句話,裏麵半句假話,半句真話。
她想到了結果,沒有想到過程,但是還好,沒有讓這個過程影響到結局。
“如果你今天沒有這份數據,那你打算怎麽辦?”湯殊眯了眯眸子,不再將話題圍繞著數據來說。
他看得出來,這個丫頭,在回避什麽,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如果沒有……”謝水清眯了眯眸子,眼神裏多了幾分深邃,“如果沒有,最糟糕的可能就是離開了。”
這句話,她說的有點感慨,卻又有些決絕。
湯殊心頭一震,“那你之前做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
謝水清點了點頭,呼了一口氣,“的確是如此不錯,但那也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啊……”
如果能力足夠,不管是在哪裏,都會有立足之地。
“你……”聽到她這麽說,湯殊心裏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不過我今天其實不擔心的。”然而,就在他準備說出安慰的話的時候,謝水清話語一轉,“因為我相信你已經幫我安排好了,既然都已經到了項目部了,總不能夠又讓我走吧,那多不好。”
說道最後,謝水清眨了眨眼睛,頗有一番擠眉弄眼的味道。
看到她如此活寶的模樣,剛剛那個帶著憂鬱,帶著感慨的丫頭好像不複存在了一樣。
捏了捏手指,湯殊不禁深深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