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站起來了
"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
張家寡婦邊嗆邊被灌，又鹹又酸還鼾嗓子眼，惡心的她止不住就要往外吐。
整個公堂的人驚呆到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門外一眾大爺大嬸反應慢半拍，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突然。
蘇柳煙蜷縮起身子，死死抱住肚子悶哼一聲。
一股奇臭無比的惡臭從她褲襠裏冒出。
張家寡婦"哎喲"一聲，憋得臉色鐵青，褲襠一濕。
"砰砰"
輕脆的兩聲拉稀，從兩人下腹崩出。
出奇響亮的液糊糊聲，混雜氣泡汩汩冒出的噴氣聲，震響整個公堂。
所有人震驚到炸裂。
縣太爺嫌惡地皺起眉頭，仰起身子努力往後躲。
門外一群大爺大嬸下巴險些驚掉下來。原來他們一直怪罪的唐蘇文，是被冤枉的。讓他們拉稀不止的元凶，是蘇柳煙攤位上的腐乳。
出離憤怒的大爺大嬸指著蘇柳煙和張家寡婦唾口大罵。
"害人精！""禍精！不要臉！""就是你們害得俺鬧肚子！該啊你們！"
蘇柳煙一邊捂住濕漉漉的褲襠，一邊羞憤到無地自容。她隻想灰溜溜一走了之，遠離這處讓她丟人現眼的公堂。
張家寡婦更是忌諱意中人柳甫還在公堂一側，她努力扭著屁股盡力讓拉稀聲輕一點，但她褲襠沉重到搖搖欲墜，哪裏還兜得住沉重的糊糞？
"呀呀呀！"
她驚叫一聲，再也忍受不住又臭又濕的褲襠，幹脆心一橫豁出去，一把解下褲帶當庭拉起來。
糞流直下三千尺，暢快！
張家寡婦耳邊滿是大爺大嬸"不要臉"的斥責，她又驚又羞，無地自容。
"青天大老爺啊！你把俺關起來吧，求你了！把俺帶走離開公堂吧！"
她一想到她在意中人柳大夫麵前拉稀，羞憤到隻想一死了之。
唐蘇文拜謝過顧家千金後，和縣太爺拜謝告辭，這才同柳甫一起走出公堂。
"小郎君，你怎麽知道我收攤後蘇柳煙來賣腐乳了？早上你也在鎮上？難怪你大清早就不見人，你被請去鎮上出診了？"
柳甫琥珀色的眼底淡然，他沒有回答唐蘇文的話，推動輪椅駛向繁鬧的精品衣裳鋪子。
唐蘇文喊住他，"那家店是賣女裝的！而且也太貴了！咱們買不起哎！"
滿是綾羅綢緞的精品衣裳鋪子，款式更是春季入時款，一件至少好幾兩，隻有大戶人家的千金闊太才穿得起。
唐蘇文剛和柳甫走出公堂，換上一身錦衣的蘇禦遲退趕到。
他正想求縣太爺通融一二，至少給個從輕發落的機會，就看見唐蘇文前腳已經離開公堂。
"這.……"
蘇禦望著唐蘇文離開的背影，錯愕到傻眼。
她是怎麽脫罪的？他還沒出手相助。
這女子，居然有辦法在一炷香都不到的時間讓堂判官結案？這是怎麽辦到的？
蘇禦望著唐蘇文漸遠的背影，心情複雜。
這般獨特的女子，居然已經早早嫁人了。
真是可惜！
另一邊。
唐蘇文被柳甫牽進精品女裳鋪中。
一群膚白貌美的千金圍著身穿粗布衣的唐蘇文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這不是老醫館的粗衣麽，怪寒磚的。"
"可不就是麽。哎，是柳大夫！"
眾千金望見柳甫，眼底晶亮，像是花枝招展的彩蝶般紛紛撲向柳甫。
"柳大夫，你好久沒上我府上看診了，大太太很是念叨你。"
"柳大夫，你啥時候來張府轉轉啊，配點藥給我帶回去唄。"
"柳大夫，這鄉下姑娘是誰啊，怎麽看起來窮到沒衣服穿一樣。她是不是老醫館新來的護工丫頭啊。"
老醫館分有鎮店大夫，外請大夫和護工丫頭。
護工丫頭類似現代的護工，平常做些端屎除尿的髒活。護工丫頭一般都是窮人家女娃才被送去醫館做活，討點小錢。
名門千金最瞧不起護工丫頭，嫌惡鎮店老大夫，老大夫年紀都比她們爺輩還要大。年紀輕輕的外請大夫最受千金歡迎。
唐蘇文掃了眼滿鋪子的綾羅綢緞，頓時有點露怯。
這古代華服原來那麽繁複精美，看起來可比現代淘寶上賣的款式要美多了。而且更清透絲薄，更貼合身材曲線。
難怪千金們一個比一個美，人靠衣裳馬靠鞍啊。
一群千金望著唐蘇文沒見識的模樣，紛紛嗤笑起來。
"一看就是頭一回進店，真是窮人家出來的。"
"就和進了大觀園一樣，你以前是沒見過這麽多衣裳還是咋地。"
"有錢麽？捎一件回去唄。"
更有千金明知故問，知道窮苦人家的姑娘買不起絲綢衣服，卻還是要當著柳甫的麵戳穿她，瞧她笑話。
"有些人啊，眼饞得很，就是擺不清自己的身份。有些衣服別說是一件，就算是一條袖子，也不是你這樣的鄉下姑娘能買得起的。"
千金們紛紛炫耀起優越感來，得意洋洋地揚起倨傲的下巴，十分瞧不起唐蘇文的模樣。
就在唐蘇文考慮要不要買一件走人的時候，柳甫推動輪椅到鋪掌櫃麵前。
低沉的嗓音，寒涼無波。
"將架上衣服全都包起來。"
"啪——"
一錠明晃晃的元寶出奇快速地拍在掌櫃麵前。
就算柳甫出手快，唐蘇文還是瞥見一絲金燦燦的光暈。
媽哎！
是金兀寶？！
這可是金元寶啊！貨真價實的純金！
衣裳鋪掌櫃沒反應過來，對著亮瞎雙眼的金元寶發愣，磕磕巴巴道，"全，全部？是全部嗎？"
她做生意這麽久，還從沒遇到過如此財大氣粗的客人。居然一張口，就是包下整個鋪子的衣裳？
整個鋪子一片死寂。
鴉雀無聲。
一眾千金紛紛張大嘴，嘴裏震驚到能塞滿十個雞蛋。
她們愣愣地瞧著柳甫抖開一件件綾羅綢緞的衣裳往唐蘇文身上比劃，最終他勉強點點頭。
"蘇姑娘。"柳甫比著精美的華裳蹙眉。
唐蘇文苦笑，"我知道我個子有點高，這些衣服掛在我身上都不太合適是不是。"
柳甫抬起清冷的眉眼，淡淡道，"不是。"
"嘩"
一條荷葉綠廣袖流衫裙被套在唐蘇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