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打臉現場
原主胳膊上後背上那麽多藤鞭印跡哪兒來的,還不是被你抽出來的!你要是能把原主慣寵壞,她也不會被蘇柳煙和張二郎活埋至死。
唐蘇文深吸一口氣,笑道,"是啊,大娘你就是慣我寵我,才讓我和細皮嫩肉這個詞沒啥關係。"
"嘩"
袖子被一措,滿小臂的鞭痕傷口觸目驚心。
唐蘇文裝作不經意地一捋發,露出後脖頸深可見骨的陳年舊傷,一看就是被藤鞭抽打的痕跡。
瞬間,整個堂廳一片安靜。
蘇家大伯和大伯母倒抽冷氣,吃驚到碗差點驚落。
李氏更是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煞白。她尷尬地隻能埋頭吃飯,再也不說"寵""慣"的話,再說就是她自己抽臉。
"啪!,,
唐蘇文對蘇柳煙勾勾手,嚴厲道,"紙筆拿來。"
蘇柳煙正吃得香,一愣神,委屈道,"幹嘛我去拿。蘇文姐姐你欺負我在吃飯呢?"
唐蘇文笑道,"這養女兒就是吃白食,養了個吸血蟲。有人天天在家塗草膏養皮膚,地也不下,飯菜也不煮,天天等人伺候。這真是小姐的心氣,攤上丫頭的命。使喚她給家裏人做點小事還百般推脫,知道的人明白她就是個賠錢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富宅裏的大奶奶。"
陰陽怪氣的語調,尖刻的譏諷,全部照搬照抄蘇家大伯母的原話。
唐蘇文將大伯母扣在自己頭上的屎盆子,原封不動全部叩在她親生閨女的頭上,還給蘇柳煙。
頓時,大伯母臉色大變,出奇沒臉地沉下臉,暗暗害臊。
她的親女兒蘇柳煙,和她嘴裏的賠錢貨一模一樣。
蘇家大伯冷不防停下嚼巴的腮幫子,滿桌豬肉好像也不香了。
蘇柳煙更是俏臉煞白,被唐蘇文恕到氣結。
她磕磕巴巴想要辯駁,卻大著舌頭一句話都噴不出口。因為,唐蘇文說的是實話!
她更怨憤的是,"富宅裏的大奶奶"可不就是諷刺她從顏府被趕出來的事麽?
"蘇文!你!"蘇柳煙氣到頭皮發炸,但整個堂廳沒有人幫她說話。
李氏被唐蘇文恕到沒脾氣,大伯母和蘇家大伯更是吃驚到發愣,她一個可靠的依仗都沒有。
"蘇文,你,你厲害!"蘇柳煙狠狠一跺腳,怨恨地一甩頭,隻能親自去把紙筆取來。
"膨"
蘇柳煙沒好氣地把紙筆甩在桌上,墨水又濺了一桌子。
"你寫!"蘇柳煙眉頭倒豎,半點斯文也無,再也維持不了嬌滴滴的模樣,"你能寫你就寫!蘇文,你要是寫不來,就睡去雞窩,豬圈,隨便你睡哪,別占咱家的房子。"
她恨不得把唐蘇文掃地出門,再也不見到她。
唐蘇文笑起來,"那要是,我寫出來了呢?"
蘇柳煙一扭腰,冷笑一聲,"寫出來?你要是寫出來,我把這一桌子的刷鍋水全喝了!"
滿滿三大鍋的湯水,各色肉油飄了一鍋子。
豬肉湯,羊肉湯,羊尾骨燉湯。
湯水已經被蘇家大伯喝了個差不多,隻剩下些骨頭渣子。刷鍋水三大鍋,絕對能把個成年男子灌到吐嘔。
唐蘇文抄起毛筆,蘸上研好墨汁,道,"行,記住你的話。"
一副工整對稱的對聯,頓時躍然紙上。
柳甫望著熟悉的幾個字,正是他飯前在臥房裏交她的幾個篆體。
她居然把僅會的幾個字,編成一句工整的對聯,還有.……一副橫批。
左聯:各人自掃門前雪
右聯:莫管他人瓦上霜
等到柳甫看見唐蘇文筆下的橫批時,震驚地眼前一
izu。
橫批四個字,大又鮮明,帶著極度諷刺的嘲弄。
橫批:滾你媽的!
蘇家大伯隻覺得三行字漂亮又工整,帶著說不出的美感,連忙喜上眉梢要把對聯帶回家掛上。
大伯母更是對唐蘇文連連誇讚,"可以啊蘇文!咱們回去把你五個堂弟接來,就來長住,啊。這回可得好好聯絡聯絡,你每頓飯都按照今個的肉來準備就是。"
她滿懷期待地長歎一聲,"你五個堂弟都能吃肉,一人一頓能吃掉一整隻雞!對了蘇文,你有錢趕緊去鎮上多買幾頭豬,多殺一頭牛和羊,好招待咱們啊。"
蘇家大伯連連點頭,"還等啥蘇文,你趕緊去鎮上買肉去。咱們趕個來回,正好在下山前回來。你準備準備殺豬殺羊,再給咱們整幾間朝南的房!"
唐蘇文笑著一一答應下,友善地對蘇家大伯一家揮手送別。
等到蘇家大伯和大伯母一走,唐蘇文沉下臉,把三鍋刷鍋水往蘇柳煙麵前一推,冷聲道。
"喝光!"
蘇柳煙嚇得俏臉煞白,哪裏還有回嘴的功夫。
"咕嚕嚕!咕嚕嚕嚕嚕——"
她擠皺一張臉,被唐蘇文按著脖子灌下整整三鍋刷鍋水。
,,哇——,,她吐的昏天黑地,苦苦守著日頭等待黃昏的到來,等著親爹親娘來解救她。
但是,無論她怎麽等,蘇家大伯一家就是沒有蹤影。
另一邊。
蘇家大伯欣喜地把工整對聯貼在門框上,笑得喜氣洋洋。
,,中中!這下省掉請說書人寫對聯的銀子,他坑人的很,一副對聯還要收二十文銀子!這可不就是搶錢麽!"
大伯母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哎,咱們要不找人來瞧瞧,蘇文寫的是啥子。剛才走得急沒問她。"
"中,俺這就去喊隔壁王二侄子來瞧瞧。"
很快,隔壁王二侄子被蘇家大伯拉來。
瘦小的王二侄子眯著眼瞪著橫批瞧了半天,滿臉不敢置信地又盯住蘇家大伯的臉瞅了半天。
大伯母笑得慈眉善目,"王家侄兒啊,這上頭寫的是個啥?咱也不識字咱也不懂,你給咱們念念?"
蘇家大伯已經催促五個兒子收拾完包袱,準備投奔蘇家。五個半大的兒子扛著大麻袋包袱,捧著空蕩蕩的肚子,已經做足了準備要去吃窮唐蘇文。
"王侄兒啊,上頭到底寫了啥,你倒是念啊。"
王二侄子弓起瘦小的駝腰,戰戰兢兢地指著橫批,對蘇家大伯磕巴道。
"滾滾"
周圍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