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臨床醫神再世
這話當真?
張家可是大地主,擁有最多的就是萬頃良田,和數不盡的家丁勞工。清口村裏地勢最好的幾處地,全是張家的。最會種菜的家丁,也全被張家收攏。人人眼饞卻求而不得。
柳甫拗不過張夫人的執拗,隻能再度給張小囡搭脈。
一盤銀針被抽出。
他手腕靈動地翻轉,在張小囡身體各穴幵始紮針。
淤血從銀針末端透出,從黑紫轉為殷紅。
驀地。
張小囡身體劇烈弓起,"哇"一口噴出黑紅鮮血。
張家人紛紛激動到流淚。
"不愧是柳大夫!醫術就是高明!"
"那群庸醫還說無力回天,這不,柳大夫把人治妥了!"
"小姐有救了!柳大夫!你可是咱張家的大恩人啊!"
就在張家人激動到涕淚縱橫時,柳甫抄起床櫃上的千年參須湯,搖頭道,"在下之所以說沒得救。不是因為你們小姐吃蟲藥的關係。"
眾人紛紛屏息凝神,豎起耳朵。
柳甫冷笑,"吃了打蟲藥,還灌服人參湯催動藥勁。你們這是嫌閻王來的不夠快。"
擲地有聲的話,讓周圍一片死寂。
張家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張大嘴。
他們給小姐吊命的千年人參湯,居然成了害死小姐的罪魁禍首?
柳甫拂袖就要離去,"銀針隻能祛除部分,但你們小姐中毒已深,神仙都回天乏術。"
一句話,給張小囡判下死刑。
刹那間,張家眾人慘無麵色。剛蘇醒的張家老爺又被驚嚇到昏厥。
突然。
唐蘇文站出來道,"也不是沒辦法。"
一語驚起千層浪。
但驚的都是惡言相向的浪花。
張家下人婆子第一個不幹,她大聲罵咧,"就是你搗的鬼!咱家小姐好端端的怎麽會被趙老漢搞上?還不是趙老漢欺到你房裏,被你花錢雇來?俺給趙老漢兩吊銀子,你倒好,居然給趙老漢三吊銀子!"
瞬間,下人婆子把翻牆趙老漢的勾當說了個一清二楚。
張家所有人麵如死灰。
張夫人更是萬萬沒想到,清純可人的閨女居然會做出雇人陷害良家婦女的惡事!這傳到村裏去,張家還要不要臉了?
下人婆子一見當家主母的厲色,嚇得抖若篩糠,"夫人!都是這賤人搞的鬼。要不是她,小姐怎麽會.……"
張夫人猛地掄起巴掌將下人婆子扇飛。
下人婆子像是斷線紙鶯一般飛起,重重跌落在地。
她打死都沒不明白,她明明是告唐蘇文的狀,怎麽會被夫人掌摑?
張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低吼,"就是有你這樣妖言惑主的奴才!小姐才會招惹上是非!我看老爺根本不用請道士驅邪,府裏最大的邪,就是你這個狗奴才!"
"來人!"張夫人厲聲高喝,"給我打!
很快,一眾張家家丁將下人婆子狠狠壓倒在地。
足足有胳膊粗的棍棒一下下落在下人婆子的身上。
"嗷嗷嗷嗷嗷!"
"夫人!奴才不敢了!
"啊啊啊啊啊啊!
"夫人饒命!饒命啊!"
杖刑一棍又一棍,直到下人婆子再沒聲息。
張夫人深吸一口氣,壓抑過於憤怒的濁氣,這才對唐蘇文道,"你有什麽主意,說來聽聽。"
這時候,隻要有人能救她閨女,就算是小鬼她都信。
唐蘇文望著還算明事理的張家夫人,道,"換血。"
一句話一出,周圍下人紛紛"噗嗤"一口笑出來。
幾個管事的更是眉頭緊鎖,惡狠狠地瞪視唐蘇文。
"你個蘇家傻子張口就來!換血?你問問哪個大夫敢這麽做。"
"別說做了,就算華佗在世,也沒有換血的說法。"
"你以為血是什麽?那是血啊!流光就沒了!人就死了!你拿什麽換?"
張家夫人柳眉蹙起,十分不相信地怒視唐蘇文。
果然,她試著相信一個傻子,就是個笑話!傻子什麽話說不出?
柳甫定定望著唐蘇文,眸底深如幽譚,低沉道,"換血?"
唐蘇文堅定道,"對!農藥吃進胃裏,毒素不隻是進入消化係統,更會滲透進血液。催吐隻是把殘留的毒素嘔出。但如果毒素已經滲透進血液,再吐也不頂事,就算把胃全部切除都救不了。"
柳甫目光幽深。
消化係統?切除胃?
這些專業詞匯再他知識範疇以外,他從醫這麽多年,從未在任何一本醫書裏見過"消化係統"和"胃"的說法。
這女人又是從何處得知?
張家眾人已經罵咧開。
"放屁!什麽這個那個啊,俺一句都聽不懂!"
"就是!咱們就隻知道,換血不可能!你是要害死小姐還是要救小姐?"
"柳大夫好不容易用針灸給小姐吊命,你倒好,巴不得小姐早點死是不是?"
"這蘇家傻子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害人!"
眾人群情激憤,恨不得將唐蘇文押進府堂杖責八十才解氣。
然而。
張夫人深吸一口氣,對柳甫道,"柳大夫,你這銀針施下能吊命多久。"
柳甫作了個揖,溫和道,"長則半天,少則半個時辰。"
眾人大驚。
半天還是長的?那小姐豈不是命在旦夕?
張夫人像是做出重大決定般,眼睛瞧都沒瞧唐蘇文,對柳甫繼續道,"那就有勞柳大夫一試。"
柳甫笑道,"張夫人,你怕是搞錯了。蘇姑娘說的換血,在下並不知如何施展。但在下願意配合蘇姑娘。"
一句話,將功勞和注意力都引到唐蘇文身上。
唐蘇文利落道,"張夫人之前的承諾可得作數。那我就開始了?"
張夫人猶豫的雙目含淚,像是和女兒揮淚訣別般,"自然作數。"
唐蘇文扯過屏風,將張小囡的閨房門攏上,隻留下張夫人和柳甫。張夫人滿腹疑慮,她見到唐蘇文利落地從袖中抽出幾張顏色詭異的試紙,心中疑慮更甚。
"這是?"
唐蘇文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個不大的小盒,裏麵裝滿針筒試劑和導管。
"驗血型的。"
在柳甫看來,她隻是對著屏風繞了一圈,隨後就在閨房裏找到一盒醫箱。這醫箱是張家之前就診大夫留下的麽?還是.……她變出來的?
他發現,每次唐蘇文摸袖子後,都能在手中多出稀奇古怪的事物。他趁其不備,專門檢查過衣袖,沒有發現任何貓膩。
奇怪!
唐蘇文取了張小囡的指尖血,又匹配了張夫人的指尖血,發現都是。型。可以輸血。
"擦哢!"
一卷醫藥膠帶被扯斷,粘在一邊備用。
"嗤!"
針頭被擠壓到飆出水,排盡空氣。
"嘶拉!"
一長卷導管右高左低,平鋪在床櫃上做滿準備。
專業的動作,職業化的認真神情,靈動遊走的巧手。一套醫療設備在唐蘇文手中猶如活物一般,令人驚歎。
柳甫見到唐蘇文如此熟練的手勢,驚詫地倒抽冷氣。這簡直是專業大夫!
張夫人見到唐蘇文雷厲風行地動作,心中吊起的大石頭落了地。她心中讚歎,單憑唐蘇文這雙巧手的熟練度,或許比柳大夫更勝一籌。
"嗤——"
針頭的一端被送進張小囡手臂靜脈。殷紅的鮮血源源不斷被放出,淌進事先準備好的木桶裏。
另一針頭被紮進張夫人的手臂。她本以為會劇痛,然而隻片刻的眨眼功夫,好像被蚊子咬一口般,針頭居然已經紮進她的皮下。毫無痛感。
"蘇姑娘,原來你也學醫?"張夫人驚歎讚美,難以置信地瞪圓美目。她對唐蘇文的稱呼也從蘇家傻子變成尊敬的"姑娘"。
唐蘇文隨口謙虛,"還好還好"。
一根導管順著張夫人的針筒再度紮進張小囡另一側的手臂中。殷紅的新鮮血液灌滿整個導管,鮮血順著導管的方向一路流淌,擠進張小囡的靜脈中。
柳甫看怔了。
張夫人看驚呆。
這就是"換血"!
很快,張夫人眼前昏黑,有些支撐不住。
"蘇姑娘,等我被抽幹後,你去問管家提錢。你想要多少,管家都給你。"
唐蘇文笑開,"張夫人,這換血不會要人命。您該不會想著一命換一命吧?那什麽,把張二郎喊來。"
"嗤!"
針頭被拔出,張夫人晃了兩下,捂住額角睜幵美目。
什麽?
她不用換命?
她原本已經打定主意要為閨女而死,把生的機會換給閨女。沒想到,唐蘇文手下的"換血"那麽高明。
很快,推頭喪氣的張二郎被推進屋。
張二郎因為強占張小囡一事後,早就被張家老爺活扒一層皮,再也威風不起來。
"躺下!"唐蘇文對著幾案嚴厲一指。
嘿,張二郎,你落在我手裏,就別想那麽容易出去。
原主的仇,下藥的仇,一件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