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捕鰭達人,空間引進寶藏
柳甫望著唐蘇文在早稻田裏比劃了兩下,隨後找了個樹開始編藤。
他疑惑的神情漸漸明朗,最後很是欣賞。
藤做網籠,網兜朝裏,有進無出。
最合適捕蛇或是鰭。
"成了!"
唐蘇文喜滋滋地抄起藤網就下田,捉了幾條肥蚯蚓做誘餌塞進網中央。
隻要有蛇或者黃鰭鑽進細長網兜去吃蚯蚓,那任憑它怎麽掙紮,都不能從網兜中逃脫。
這是現代自動捕魚網的簡易翻版。
柳甫仔細端詳唐蘇文編織的藤網,讚許道,"攏孔作誘,生門懸空。蘇姑娘,你還懂周易。"
唐蘇文有些訕然。
什麽易經,自己沒那麽有文化。現代易經那本書,自己胡亂翻幾頁就能打瞌睡。每個字自己都認得,但連一起就是看不懂。
"對!"唐蘇文大言不慚道,"小郎君沒想到我有那麽深厚的文化底蘊吧!"
我就是這麽強大!
柳甫淡淡瞥來一眼,悠悠道,"周易乃先朝遺學,這些年被朝廷封為禁書。想不到蘇姑娘居然對先朝學說感興趣。"
刹那間。
唐蘇文怔住,一個頭兩個大。
媽耶!好大一頂帽子叩下。
自己可不能再吹牛皮,不然得被衙門當作反清複明之類的亂臣賊子打進大牢。幸好柳甫提醒,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在這朝代不能提周易。
"沒有沒有。"唐蘇文訕笑,來了個死無對證,’"小郎君你聽錯了,我哪裏知道什麽周,什麽易的。就編個網,隨手扯的。"
柳甫望來的目光帶著探究和玩味。
這女人,既像朝廷派來的探子,又像先朝遺留的忠臣。
是敵是友?
就在柳甫充滿洞悉的目光不斷打量她時,唐蘇文已經踩下稻田,驚呼,"捉到了!"
這麽快?
當唐蘇文把網藤提上來的一刻。
"嗤!"
一條肥大的黃鰭猛烈撲騰,竟然幾下就把藤網掙破。
不牢靠的手動藤網完全散架,隻有幾條藤枝晃悠垂下。
"不行。"唐蘇文垂頭喪氣。雖說自己徒有現代捕鰭的理論知識,但苦於沒有淘寶和拚多多來買現成的用具。
不等唐蘇文沮喪,柳甫已經半坐在田t更處,猛地探指下戳。
"嘩!"
淤泥濺起。
柳甫沉下眉眼,穩重至極。
他探手順著黃鰭滑溜的方向一路下鑽。
"嘩啦啦!"
更多的淤泥四濺開。
唐蘇文看直了眼,驚呆,"大哥,你不會想,徒手抓黃鰭吧?這麽滑,這麽快,你怎麽抓得了?"
柳甫冷不防探進另一隻手,後截堵住淤泥中的退路。
他氣質沉靜自持,眉眼淡漠無雙,在農田中自有一番傲骨。
唐蘇文看傻眼,"大哥,你的腿,小心石膏沾水。"
驀地。
"嘩啦啦啦啦啦!"
柳甫探攥直取淤泥深處。
稻泥一動。
"嘩"
他揚起手,一條肥大靈活的大黃鰭正頻頻扭動試圖滑溜下他掌心的鉗箍。
陽光灑下,在柳甫身上籠下一層金光,染盡風華。
這一幕,像一幅耀眼的畫。
柳甫頻頻換手,將滑不溜手的大黃鰭擰斷頭,塞進簍子。
唐蘇文驚歎,"大哥,牛逼啊!你這手能當地鑽,還能當刀?"
自己打死也想不到,柳甫這雙修剪幹淨的大手,居然能在瞬間擰斷滑溜的鰭頭。
柳甫望了望少見多怪的唐蘇文,繼續探手在淤泥裏摸索。
不一會。
"嘩"
又一條足足有兩手指粗的大黃鰭被拽出。
再過一會。
"嘩"
一條拚命扭動的水蛇被擰斷頭。
又過了半炷香。
"嘩嘩嘩!"
好幾條細鰭被揪起。稻田裏的鰭窩被搗了個幹淨。
唐蘇文捧著滿滿一簍子的黃鰭水蛇笑得合不攏嘴。
乖乖!
自己是撿到個黃鰭收割機麽。
柳甫真的是太會抓黃鰭了!
要是他腿腳便利,這整個清口村的黃鰭,絕對會一條不落地裝進自己吃飯的盤裏。
這些可是野生鰭魚,野生水蛇啊,放在現代絕對昂貴。一斤野生黃鰭菜市場得賣到七十一斤,自己穿來古代,居然能吃個飽。
太爽!
柳甫甩了甩水,抬眼淡淡道,"夠麽。"
唐蘇文捧著滿當當的簍子控製不住飛舞的眉毛。
夠!
絕對夠!
這一簍黃鰭夠蘇家啃兩頓,重的很。
唐蘇文突然想到,隨身空間裏的醫學樓後有個小水塘,要是自己撈點鰭魚放進池塘,會不會過幾天養出更肥美的黃鰭?
"嗤。"
唐蘇文趁柳甫轉過輪椅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把一條細小的黃鰭藏進袖口。
然而,任憑自己怎麽闔眼進入隨身空間,黃鰭就是帶不進去。
看來,空間升級不夠,還不能帶進活物。
"嗯?"突然,柳甫轉過臉,檢查起簍中的一條肥大黃鰭。
巨型黃鰭的腹部居然藏有一包卵。
他淡淡道,"還沒到時節,今年的鰭結卵倒是早。"說完,他轉身繼續推動輪椅。
唐蘇文腦中靈光一閃,忙把一包鰭卵藏進袖口,闔眼。
"嘩——"
隨身空間裏,出現一包鰭卵。
唐蘇文站在鬱鬱蔥蔥的空間農田前,驚喜地快要喊出聲。
原來。
空間不能帶進活物,但能帶入卵!
按照這個邏輯,自己非但能帶進鰭卵,還能帶各種受精魚卵,受精蝦卵。
甚至還有,受精雞蛋!
心中一陣狂喜!
看來空間不用快速升級,就有可以刺飼養活物的捷徑!
這道捷徑,就是從卵蛋開始孵化!
唐蘇文連忙把成熟的鰭卵放生進空間醫學樓後的小水池,再退回身體中。
柳甫驚訝地回頭道,"剛才你在發呆?"
唐蘇文渾身抖了個機靈。
自己在空間裏磨蹭有些久了麽?
"額,對!我在想事情!"
柳甫關切道,"日頭大,太陽底下呆久了會身體不適,你趕緊回屋休息。"
唐蘇文心中一陣感動。
小郎君非但溫柔,還很體貼關心人。別看他平時冷麵少語,天天抬著一雙冷淡的眼,但其實,他內心還是很熱乎的哎!
"好哦!我還想捉點青蛙回去。小郎君,咱們再摸點青蛙再走吧。"
自己不是想捉青蛙,而是想找蛙卵。這早春時節,大批青蛙已經下過卵,但也不能排除有個別退鈍的蛙。
柳甫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果真探手開始在早稻水裏摸蛙。
等到兩人滿載而歸回到蘇家木屋門口時,唐蘇文已經往隨身空間的水池裏填滿了好東西。
一串蛙卵,一包稻魚卵,一包鰭卵,幾條蝦卵。
如果不出意外,過上一周多時間,自己的隨身空間就會有活蹦亂跳的水產!
自己能隨時隨地,大飽口福!
蘇家木屋。
"嘎吱。"
唐蘇文一推門,就聽到藤鞭淩厲的破風聲,和蘇柳煙撕心裂肺的慘嚎。
"呀啊啊啊啊!"
"阿娘!別打了!都是蘇文那個賤人!"
"阿娘!是蘇文推我的!是她害的我!"
蘇柳煙頂著一身濕糞腥臭和滙肥的隔夜味,跪在堂廳受李氏的鞭撻。
她渾身衣衫濕漉漉,混雜蛆蟲和糞便鋪在地上。
李氏捂住口鼻,恨得咬牙切齒,她掄起粗胳膊將藤條抽的"嘩嘩"作響。
"好你個賠錢貨!讓你施肥你居然給老娘帶一身屎回來!整個屋子都叫你熏臭!你這衣衫,老娘省吃儉用給你搞來的,你居然給老娘弄成這副德行!誰洗?你個賠錢貨自己去洗!"
李氏發泄般的又狠抽兩藤鞭,這才忍不住翻騰的胃"哇"一聲大吐特吐。
唐蘇文看明白了。
蘇柳煙用挑擔陷害自己撲了個空後,爬回蘇家被李氏揍了個狗血淋頭。
誰家有人渾身臭成這樣回家,都會被罵個驚天動地。
突然。
"膨!"
唐蘇文將簍子往地上一砸,示意自己的到來。
"大娘!我回來了!"
蘇柳煙眼中淬有怨毒的光,她怨恨地扭頭看向幹淨整潔的唐蘇文,恨不得撕爛她的臉。
李氏扯著破鑼大嗓門怒斥,"蘇文你個賤蹄子!是你推的蘇柳煙?你做什麽推這個賠錢貨?"
蘇柳煙洋洋得意地廳著冷笑。
在兩人中,李氏向來是相信她的。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曾經癡傻的傻子,哪怕唐蘇文現在正常許多,但都難逃她曾經瘋傻的事實。
她心中篤定,唐蘇文這回也逃脫不了李氏的毒打。
她一個人受鞭撻怎麽行?她一定要把唐蘇文也拖下水。
"阿娘!就是蘇文!就是她推我的。"蘇柳煙哭哭啼啼,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她用挑擔推我,還說瞧不得我好。她中意張二郎,她氣我和張二郎好過,她就是嫉恨我。"
蘇柳煙說得頭頭是道,還把之前兩女共搶張二郎的事擺在明麵上說。
果然。
李氏眼色沉下幾分,臉黑沉陰鷲地能擰出墨來。
蘇柳煙一看李氏相信,更是添油加醋哭訴,"阿娘,蘇文還說她最是恨你。她說她巴不得把阿娘你也推下派肥坑,她最想看阿娘渾身臭到爬不出來。她還說,阿娘你天天打她,她早就想給你點教訓。"
李氏渾身氣到發抖,她雙下巴狂顫,拳頭攥緊,如同發怒母牛般立馬要揚起蹄子將唐蘇文踩個稀爛。
蘇柳煙得意地喝著得勝的冷笑,慢慢後退開。
好戲開始了。
她就等李氏怎麽將唐蘇文扒皮抽筋,她要看唐蘇文被李氏活活撕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