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銀子?夠不夠!
蘇家小木屋裏,坐小月子的蘇柳煙在內房裏哭哭啼啼,肺痔的蘇家老爹在後屋裏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再加上李氏的大嗓門兒,整個屋子一片雞飛狗跳。
唐蘇文深吸一口氣,對李氏道,"爹的肺痛常年抓的是哪幾味藥?"
李氏罵罵咧咧,"俺又不是大夫,趕緊讓你屋裏的野男人把十兩銀子交出來!他別想耍賴!咱們蘇家好端端養了十幾年的喪門星,他還想便宜撿去?不交出十兩銀子,沒那麽好的事!"
李氏一口咬死十兩銀子當仁不讓,身側後屋的床榻上,蘇家老爹已經咳得雙眼烏黑,昏厥過去。
"行!"唐蘇文一咬牙。
自己剛穿來古代不久,根基還沒穩固,在有底氣分家前,還得依仗蘇家過日子。蘇家老爹若是死了,蘇家也散7。所以,蘇家老爹的肺傍必須穩住。
李氏一喜,眉梢藏不住的得意,"當真?還等什麽,快去呀!趕緊讓柳大夫把十兩銀子交出來。"
唐蘇文轉身往屋裏走,進門前轉頭對李氏笑起來,"是先把治爹的藥材拿到。大娘你忘了,柳甫是大夫。抓藥根本用不著十兩銀子,直接問他要。"
刹那間,李氏臉色一黑,陰鬱地能掐出墨來。
她恨不得破口大罵,她心心念念的壓根不是治好老頭,而是銀子啊!
唐蘇文剛進臥房,就看到柳甫正坐在輪椅上望過來。
清冷的嗓音意外好聽。
"回來了。"
很平常的語調好像兩人相處了很久一般。
唐蘇文不自然地揉揉鼻子道,"那個,你有治,治.……"
她還沒說完,柳甫就好像明白一般,從懷裏掏出一遝紙包,淡淡道,”在下隻開方子。藥材還得去鎮上藥鋪抓。"
唐蘇文掀開紙包大喜,居然是種子。這柳甫為啥喜好隨身帶種子啊!不過,這正便宜了自己。
柳甫定睛望著麵前人,像是明白她想什麽一般,淡淡解釋,"穗中有粒,根須有莖,落地生根發芽,除之不盡。"
低啞的嗓音,雖是透著疲憊,卻仿若晨暮的鼓鍾之聲,悠遠動聽。
唐蘇文壓根沒心思揣摩他的解釋,隻知道有種子,就能在隨身空間裏長成藥材。
"那個什麽。"唐蘇文努力掩去眉眼中的狂喜,將一紙包種子往袖口裏一兜,幹脆橫臥在榻上一躺,隨口道,"我先休息,小郎君你自便啊。"
說完,唐蘇文闔眼進入隨身空間,袖中的種子消失無蹤。
臥房裏,柳甫轉過輪椅淡淡望著榻上的少女。
她毫無防備,就這麽一闔眼睡下,長翹的睫毛帶著彎彎的弧度,似乎卸下所有心防。
柳甫輕歎一聲,慢慢操縱輪椅上前,舒展雙臂掀下幹淨好聞的外衫,替榻上人蓋上。
他裏衫微敞,露出白皙緊致的胸肌,富有張力的流暢線條一路往下,隱約可見結實精壯的腹肌。他裸露的肩下,有一處殷紅的燙傷,依稀可見一枚升龍紋印。
另一邊。
唐蘇文鑽進隨身空間後,連忙將種子泡濕,挖坑埋下,埋了好幾排。
先前一排綠茵茵的小苗已經長成翠綠妖焼的草莖。分枝,糙毛伸展,葉互生。就是看不出到底是什麽藥草。
"那家夥還說很貴,絕對是騙人的。"唐蘇文峰了口,沒把一排草枝當回事。按照空間和外界的時間換算,這些草枝要長成開花結果的模樣,至少得等到明天。
唐蘇文將空間裏新埋下的種子澆透水後,又去醫學樓溜達一圈,找找醫學儀器。
但除了心髒起搏器和一些打針吊水外傷消炎的設備外,沒有找到任何抗生素或者是高級治療設備。
"得盡快種植空間,讓空間升級,這樣醫療設備也得跟著升級。"
唐蘇文窩在隨身空間裏度過了好幾周,每天除草,捉蟲,隔幾天施肥。照顧這幾排藥材苗,比照顧什麽都親。
終於等到藥材長成。
整整齊齊的好幾排藥草,伸出綠油油的葉片迎風招展,葉莖上還染著清晨的露水,煞是好看。
原本荒蕪的空間田地,也因為有這幾排生機盎然的綠藥草,顯得生機勃勃。
唐蘇文望著滿眼綠色,很有滿足感的深吸一口氣,"要是把這片足球場大小的地全部種上,那得多有收獲!"
很快,唐蘇文將收集完的幾昧藥草揣進衣袖裏,闔眼離開隨身空間。
"咕咚。"
臥房床榻上,唐蘇文一個咕嚕翻身坐起,卻大眼對小眼地對上一雙清冷無波的琥珀色眸子。
"嘩。"
她身上披的男子外衫滑落下。
"柳甫?"唐蘇文被麵前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麽,要是半夜嚇死人。"
自己怕被柳甫發現端倪,更怕隨身空間的事被泄露,趕緊忙不迭地揣著一袖子藥草拉門離開。
臥房裏,柳甫悠悠轉過臉,望著唐蘇文離幵的方向,推動輪椅從地上撿起一枝遺落的藥草。
他細細摸索藥草的斷葉,眯眸湊近,像是溫柔的情郎在端詳意中人。
然而,下一刻。
"嗤。"
他手起掀起淩厲勁風,瞬間草葉挫起揚灰,紛紛揚揚落下。
清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如同冰山般寒冽。
他勾唇譏謂一笑,"朝廷派來的人。"
蘇家傻女突然一朝不癡傻,心思機敏,處處令人捉摸不透。更讓他狐疑的是,她居然隨身帶有藥材。除了她是朝廷派來埋伏在他身邊的細作,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解釋唐蘇文的異常。
他淡淡望向窗外,眸中泛起淡金色的光澤。
起風了。
另一邊。
唐蘇文趕到堂廳,看了看窗外的日照,發現隨身空間裏幾周時間,但外界隻過去半個時辰都不到。
堂廳一側,李氏還對著蘇柳煙在罵罵咧咧,將水桶般的粗腰掐的勒出好幾道褶子。
"大娘。"唐蘇文在灶台附近找鍋子煎藥。
李氏一見到唐蘇文出來,立馬將轉頭炮火轟向她,"這也是個賠錢貨!養她那麽些年,光吃就吃掉咱蘇家好些銀子,還吃裏扒外護那野男人?那姓柳的野男人給你錢了沒,給你藥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