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5章 大戰前夕（55）
鬧劇之後，宋弋陽隻覺得一陣失落。
她迫切的想要回到雲淩身邊。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想要告訴雲淩，她有好好保護他們的孩子。
她也想徐正勇，也掛念檀漓馮蕙芷他們。
——
浮央之後，城市裏再一次發生暴亂。
人們衝進超市搶奪食物，有的人當街行凶，也有的人組織起來私闖富人的豪宅，將裏麵洗劫一空。
所有的人開始失控。
城市籠罩一片陰霾。
法律不再被推崇，規則不再被遵守，所有人的言行不再受任何約束，人的私欲在這一刻爆發。
以自我為中心的個人主義在城市裏發酵且壯大起來，打鬥和掠奪每天都在發生。
有人死去，有人重傷，也有人躲起來回想當時美好。
城市亂成這樣，雲淩等人不得不將尋找宋弋陽的事擱置。
雲淩他們懷疑這背後是顥羽在搞鬼，奈何顥羽神出鬼沒，他們沒有尋到他的蹤跡。
雲淩的大廈已經被人無情破壞，為了公司員工的安全，雲淩隻身前往那裏同暴亂者談判。
談判還算順利，雲淩本來對金錢沒那麽熱衷。
談判結束後，雲淩開車回家，一路上又遇到對他滿是惡意的人。
因為之前的廣告，他的樣子已被人熟知，如今仇富心理暴漲，他的處境的確不好過。
雲淩甩掉一路尾隨的人安全到了家，幾日的清淨之後，別墅內的結界出現了裂縫。
結界的破壞讓雲淩他們的生活亂了陣腳，人們高喊著口號衝進了別墅，到處燒到處搶，與土匪無疑。
雲淩和檀漓、徐正勇還有程琛等人無法出手傷害那些沒有靈力的人，隻得讓他們將幹淨整潔的別墅搞的烏煙瘴氣。
雲淩在人群之中看見了顥羽，二人四目相對，顥羽微微舉起手來衝雲淩打招呼。
待雲淩衝過去的時候顥羽已經消失不見。
果然是顥羽在背後搗亂。
別墅已經被發現，雲淩等人不能再在這裏居住，他們換了地方，並給宋弋陽留下了線索。
——
宋弋陽被帶到這裏已經是第十天了，這天，她趁著司空皓和顥羽在書房聊天打開了電視。
她的手機被沒收，所以，她想知道外麵的消息實屬不易。
電視裏頭還是不停播報著最近的暴亂。
死者人數也在不斷上升，這座城市好像正在經曆一場浩劫，人類的清剿似乎在進行中，人類的文明似乎在倒退。
電視裏忽然播報雲淩受傷的消息，宋弋陽剛凝神盯著屏幕，忽然電視就黑屏了，宋弋陽瘋狂上前查看，卻是在扭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司空皓。
“你做了什麽！”
司空皓淡淡然開口，“我什麽也沒做，可能，電閘跳了。”
宋弋陽氣衝衝跑去拉上總閘，打開電視，與雲淩相關的新聞還在報道著。
好像是一群人湧進別墅裏搞破壞，雲淩不好出手傷人，隻得接受那些人的惡意攻擊。
“這是你幹的。”宋弋陽再一次確定的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呢，弋陽。”
“那裏有設置結界，普通人不可能進去。”
“弋陽，雲淩的敵人很多的。”
所以，司空皓這是在變相承認雲淩是他的敵人。
宋弋陽冷靜下來，不再多說。
她說的已經夠多了，若能說服司空皓，早就說服了吧。
“我要離開這裏。”宋弋陽不再規勸，隻是對司空皓如此說道，
“因為雲淩？”
司空皓盡量表現的不是很在意。
“不隻是因為他。”現在外麵太亂了，宋弋陽必須得做點什麽。
宋弋陽見司空皓不回答，於是往門外走去。
司空皓沒有如往常一般伸手阻擋。
就在宋弋陽以為司空皓肯放她離開這裏時，司空皓緩緩開了口，“弋陽，你覺得人性可以壞到什麽程度？”
宋弋陽停下腳步，頓了一下，繼而轉過身去，“什麽意思？”
“弋陽，他們說老天太不公平了，我想給他們公平。”
……
宋弋陽沒有回話，司空皓繼續說道，“他們說他們很努力了，可還是趕不上別人的起跑線；他們說為了買房掏空了家裏的積蓄，壓力太大，可有的人一天就可以掙得一套房子的錢，他們說明明他學曆比較好，能力比較強，就因為家裏有關係便可以頂了他。他們覺得太多不公了。”
有時候事實卻是如此。
宋弋陽沒有反駁。
安靜的聽著。
“弋陽，我想讓他們隨心所欲的活，我想讓他們不要再埋怨天命不公。我和浮央是不同的。”
“所以，沒有道德和法律的約束就是公平嗎？”
沒有絕對公平的。
宋弋陽曾試圖想要改變一切，但她發現那條路還很漫長，絕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抵達。
“至少他們達成所願。”
宋弋陽知道一旦人的行為不受約束，那人不能再稱之為人。
人性是經不起半點考驗的。
“人性本惡，你這樣會讓這座城市混亂不堪，會有很多人死的。”
“被剩下的才是天命，死掉的那群人隻能說他們命裏注定早死。”
“司空皓，你無權決定他們的生命。”
司空皓淡笑，“弋陽，我沒有決定他們的命，他們的生命掌握在他們手中，生存或者毀滅在於自己，我，從未幹涉。”
……
一陣長時間的痛惜和沉默之後，宋弋陽終於做了某種妥協。
她或許該結束這樣的局麵，她或許能改變如今的狀況。
宋弋陽再次問他，“到底怎樣你才肯收手？”
司空皓似乎早已預料宋弋陽會這樣問，平靜的走到她跟前，雙手撫上她的雙臂。
“弋陽，這麽多人的命換他的命，難道不可以嗎？”
宋弋陽驚恐的盯著司空皓，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是她的肚子。
司空皓的意思很明確了，他到底是不肯放過這個孩子。
宋弋陽想要發聲拒絕，但喉嚨仿佛嘶啞，用了力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弋陽，你還會有孩子的，這個小孩我們不要留，好嗎？”司空皓的語氣非常溫柔，但說出的話卻讓她全身冰涼。
司空皓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宋弋陽悲哀的發覺她似乎也是罪人。
她受不起這份罪責。
宋弋陽哀求道：“司空皓，求你，別這樣。”
司空皓張開雙手，將顫抖不安的宋弋陽擁入懷中，“弋陽，我也求你，不要拒絕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