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報仇雪恨(11)
無論袁錫對郭桑做了什麽不為人知的壞事,雲淩都不會責怪袁錫,甚至有可能,雲淩還會賞賜袁錫也說不定。
這些事情都湊到了一塊,讓宋弋陽有些應接不暇了,皇城裏聳人聽聞的凶殺案才剛剛告破,現在又出現了這些連連不斷的幺蛾子,真是不讓她稍微的歇口氣。
袁錫的目的很簡單,不過是心中有氣,便將所有的怨氣發在郭桑身上,袁錫的身份還沒有尊貴到可以去跟鍾離家族的人作對,所以,鍾離德仁和羅家講和,袁錫自然不會反對。
當然他也不敢反對。
所以這樣一來,他這些天所遭受的折磨,竟是沒有得到公正的裁決。
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羅亞中從皇城偷偷溜跑了,他根本無法去報複那個心狠手辣的羅亞中。
雖然他被關押了,但幾天後,羅亞中的父親羅大人便和鍾離德仁秘密會麵,打算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這件事,因為這事已經通通交由鍾離德仁負責,所以,隻要鍾離德仁點頭,其他的,根本不用去在意。
鍾離德仁以此籠絡了羅大人,而袁錫的怨恨則被鍾離德仁完全無視了。
所以,袁錫盡管知道了羅亞中的逃跑路線,他卻根本無力去跟羅亞中背後的勢力作對。
袁錫的怨氣無處可發,自然就想到天一直冷落了的郭桑。
說來這事也很巧,今早起來,就聽到了外麵議論陵墓被毀一事。袁錫這才知道郭好好的屍體被炸的隻剩碎骨頭了。
袁錫聽到這個消息,心裏自然是非常開心的。
鍾離曦在世時最恨的就是郭好好,聽到郭好好死後遭受了這樣的事,鍾離曦一定會非常開心,鍾離曦開心,袁錫自然就開心了。
郭桑竟想私自逃出府去看望那個屍骨無存的郭好好?
袁錫當然不會放郭桑出去,以往,他從來沒有讓郭桑外出過,曾經郭桑逃出過幾次,但每一次回來後,袁錫都沒有息事寧人。
今日,袁錫心情本來就非常鬱悶,郭桑還敢私自逃出去,袁錫的怒火則比以前更盛。
所以,傷勢還未完全好的袁錫又開始了他那令人發指的低劣手段。
這一次,郭桑再一次被人打趴在地下,全身都是傷。
本來郭桑的病還沒有完全好,現在又被幾個下人群毆,傷情愈發的加重了一些。
郭桑的臉上掛滿了傷,但這似乎並不是重點。
宋弋陽看著癱在地上的郭桑,注意的卻是他的雙手手指上插著不明物體。
一根根很小很細的針毫無秩序的紮在郭桑的指頭裏,血已經凝結,但還是會有新鮮的血液湧出來。
郭桑沒有理會疼痛,扯了扯宋弋陽的衣裳,“求你帶我出去,我要出去,出去……”郭桑反複的嚷著要出去。
宋弋陽蹲下身子,她不敢碰郭桑血跡斑斑的雙手,她害怕弄疼了他。
“您,沒事吧,您還好吧?”
“我沒事,沒事,帶我出去。”郭桑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牢牢的抓住了宋弋陽。
宋弋陽驚愕郭桑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力氣,“我帶您出去,我會帶您出去的。”宋弋陽安撫道,
聽到宋弋陽這樣說,郭桑的臉色終於有一絲緩和。
“真的嗎?”
宋弋陽點點頭,“真的。”
袁錫看到宋弋陽和郭桑的互動並沒有動情,隻是覺得宋弋陽很可笑,不隻是她的行為可笑,而且是宋弋陽這個人本身就很可笑。
來皇城這麽多天了,宋弋陽竟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郭桑和文磬是不能碰的,原來將軍府的人都是不能同情的。
同情他們則是和當今陛下作對,宋弋陽初來乍到,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但天師是在做什麽,他竟然沒有阻攔他這個不知死活的妹妹。
他難道不知道,這個魯莽的小丫頭會將他們巫靈族置於危險之中嗎?
袁錫實在猜不透天師的想法。
“宋族長似乎還不太清楚狀況。”袁錫笑道,
宋弋陽冷冷的轉過頭,眼神裏布滿了殺氣,她回道,
“袁大人此話何意?”
“我這是在替陛下教訓一個不聽話的狗奴才罷了,宋族長何必如此動怒?”
“代替陛下?”
“宋族長難道不清楚嗎,原將軍府出身的人皆是雲謄國的罪人,而且罪無可恕!”
“說真的,我的確不太清楚,怎麽一個威風赫赫、德高望重的將軍府一夕之間就淪為人間地獄,怎麽一個將軍大人就成為了罪人,袁大人能夠給我講一講嗎?”宋弋陽安撫完郭桑,慢慢的站了起來,她邊走便說道,
“這個故事很長也很無趣。”
“是嗎,我倒是不怕無趣的故事,我真的想不通,袁大人可否告訴我?”
袁錫推脫道,“這其中的淵源,天師大人可比我清楚多了。你若是感興趣可以去問問天師大人。”
袁錫對將軍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點也不感興趣,隻是聽過一些流言蜚語,所以,具體是因為什麽事,隻有陛下知道。
“既然袁大人不知道事情真相,就這樣私自動刑未免太不合規矩了吧。”
“規矩?這裏是袁府,我是這袁府的主人,宋族長說的規矩是什麽呢?”袁錫的嘴角輕輕上揚,帶著一絲嘲笑。
宋弋陽也是微笑回應他,對於袁錫擺出了主人的架勢,她並沒有任何的吃驚。
袁錫的德行,宋弋陽已經摸得很清了。
“袁大人是這宅子的主人,規矩自然是要袁大人來定,我倒是糊塗了。”
“我還不知宋族長闖進來是為了何事,難道是特意來阻止我教訓不聽話的奴才?”袁錫的話為什麽就是這麽不中聽呢,一口一口的奴才,他難道不知道他此刻的嘴臉特別的無恥嗎。
宋弋陽咬咬牙,還是堅持忍下這口氣。不能出手,打他隻會弄髒了她的手。
宋弋陽在心裏叫囂,但臉上卻不動聲色,讓人覺察不到半點的憤怒。
宋弋陽有時候挺佩服她自己的,明明心裏已經怒火中燒,仿佛是要奔湧而出的活火山一般要爆發,臉上卻是可以做到平靜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