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切一切
“趙唐雎，你別用力！”郭子安低吼道，“隻要你放了好好，無論你提出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聽到郭子安這樣的許諾，他這才鬆了手。郭好好扭曲變形的臉也因為趙唐雎的“手下留情”，而得以恢複正常，雖然臉上還是有些煞白，但總歸呼吸變得順暢了。
“我要悅兒。”趙唐雎似乎隻有這一個目的，“悅兒已經有了我的骨肉，我們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骨肉？那無亥……怎麽辦？
看著郭子安遲疑欲行，郭好好剛想說話，卻是被趙唐雎把嘴給堵上了。
郭子安是不是瘋了，他該不會真的打算拿汪悅梓換她吧？如果真是這樣，她還真的會看不起郭子安。
郭子安走近汪悅梓，在無亥的防備中，他突然迎麵看向趙唐雎，“我若是這般做了，好好定會輕視我。我在她心目中可不能是這樣的形象。”
“郭子安你就不怕我殺了她？”
“殺吧。殺了她我也不能做這樣的齷蹉事。好好，你說是嗎？”
郭好好愣了愣，拚命點了點頭。
“既然沒我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郭子安還真的是狠心，不留半點情的打算離開，看著郭子安的背影，趙唐雎竟是怒道，“郭子安，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嗎，她可是你的親妹妹。”
趙唐雎可能是太生氣了，竟是將掐住郭好好脖子的那隻手用來指責那個無情的兄長，“我當然關心她了。”郭子安趁著那時，一眨眼功夫，便移到了趙唐雎身前，死死扣住了他的那隻手，繼而很快就製服了他。
即使他拚命掙紮，奈何身手欠佳，敵不過郭子安，也隻得被壓得死死的，郭子安這次可不敢再大意，畢竟那提心吊膽的心情著實不好受。
郭好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才真實的感受到——活著真好。
“趙唐雎，你為何如此恨我？”郭好好不明白為何趙唐雎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汪悅梓不愛你，是我的錯嗎？汪悅梓如今變成這樣，難道是我的責任？趙唐雎，哪怕你有一丁點的責任心，我都不會這麽的討厭你。”
麵對郭好好的指責，趙唐雎卻隻是一臉嬉笑，完全不在意她的話。
他的不在意，他的冷漠，他的嗤笑，郭好好都看在眼裏。
“你笑什麽？”趙唐雎的眼裏盡是對她的輕視和蔑視，郭好好還不能適應別人以那種眼神看她。
“你們這種人就是喜歡故作清高，如果打擊我可以滿足你們的虛榮心，沒關係，我可以做這個一無是處的人。”
“你簡直不可理喻！”郭好好還來得及開口，無亥便憤然道，語句中滿是對趙唐雎的失望。
“不可理喻？”趙唐雎竟然放聲大笑，“你們都是大好人、大善人，隻我一人是個壞家夥，你們想跟我這種人，談那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不是白費嗎？”
趙唐雎最後僅存的自尊心不容許他們來踐踏，他還想維護最後的一絲尊嚴。盡管沒任何用處，但他還是要這麽做。
郭好好思考了片刻，才歎道，“趙唐雎，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郭好好的眼神讓趙唐雎很生氣，“不準那樣看我！”郭好好憑什麽一臉受傷的望著他，郭好好憑什麽來覺得他可悲！
那比劍還鋒利的眼神分明在一刀一刀的刺向他，分明冰寒無情。
他怎麽會是可憐的？
趙唐雎額上的青筋因為怒不可遏暴露了出來，他吼道，“你們憑什麽指責我的不是，你們都心地善良，但你們能保證永遠如此！我隻是想和悅兒在一起，為何你們要百般阻攔？！”
說完這話，他開始將魔爪伸向了汪悅梓，或許說，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汪悅梓。
“悅兒，跟我走，跟我走吧。”他希望帶她去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平平淡淡過這一生。
無亥沒料到趙唐雎竟還是賊心不死，待他還沒出招，汪悅梓就一口咬了下去，被咬傷的手不得不放開了倔強。
趙唐雎滿臉傷心的看著又躲到無亥身旁的人，痛苦的說:“不該，不該的，悅兒，你不該害怕我的。”她曾同他嬉鬧玩耍，他們曾經一塊長大，她曾是他的快樂。可她卻不再識他，甚至的，她……忘了他。
來不及管手上的咬痕，趙唐雎還打算上前糾纏，卻是被郭子安攔住，郭子安擋在無亥和汪悅梓身前，阻擋了趙唐雎前進的路。
汪悅梓因為方才受到了驚嚇，早已是泣不成聲的，可她信賴的，卻還是隻有無亥一人，就連郭好好靠近她，她都有一些的抵觸。
“悅兒，看看我，求你看看我。”汪悅梓的眼睛裏都是無亥，這讓趙唐雎失去了所有的驕傲，他祈求那個孩童賞給他一個眼神，隻要一眼就好。可……孩子的心，或許太脆弱了吧，趙唐雎最後的希望被殘酷摧毀。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全無血色。似乎所有的人都傷了他的心。又似乎，他變得不再對一切抱有希望。
“悅兒，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娶你為妻，什麽麾使大人，我根本就不在乎。我隻是夢想著有一天，你成為我的新娘子，你為我生了很多的小孩，我們就像尋常夫婦一般，平凡的過我們的小日子。”
趙唐雎不知為何突然說起了煽情的話來，郭好好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叫她如何能夠去阻止他？
“悅兒，你很美，你知道嗎，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你都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趙唐雎的話有人聽，也有人沒聽進去，汪悅梓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含意，所以的，她根本不上心。
“悅兒，真希望你沒有忘記我，或許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
“趙唐雎！……”
郭好好怎麽也沒有想到，趙唐雎竟會選擇這麽一條路。他死了，趙唐雎在他們麵前自刎了。
汪悅梓孩童般的喊叫聲也並沒有挽留了趙唐雎。
或許，他是瘋了。
或許，他隻是想睡的久一些。
或許，他是自私的要他們將他銘記在心。
他的選擇就是這麽自私，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讓人喜歡不起來。
郭好好的身子還是哆嗦的，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證一個生命的流逝，害怕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死亡是不是代表一切皆歸零？
趙唐雎的離開能改變什麽？可能，一切的一切，他都無法改變。
他的選擇雖然自私，但郭好好還是希望在他閉眼的那刻，是得以安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