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生辰
“嗯，我與父皇的父子情分很淡，又從小便沒有娘親在我的身邊，師傅對我來說，就是最親的長輩。”聶道玉華笑著說。
不知道聶道玉華如果有一天知道了薑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之後，會作何反應。
路泉也笑了笑，“我也有一位老師，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
“是你之前說過的那位先生嗎？”聶道玉華問她。
“嗯，若不是他，我恐怕到現在還是大字不識一個。”路泉想起先生被他氣的幾次下不了台階的樣子，麵色難得的有一些古怪起來。
“怎麽了？是不是因為你是女子之身，所以求學路上受了很多的坎坷。”聶道玉華見她麵色有異，便如此揣測。
“我倒是沒有吃什麽苦，隻是我的先生為了教我吃了很多苦。”路泉莞爾。
聶道玉華不禁愕然，隨後哈哈大笑，“看來天底下的老師都是不容易啊。”
“是啊，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何處？”路泉笑容停了下來，“之前孔嬰也去找過他，隻是這一找，就失去了蹤跡，直到他出現在霧界。”
她沒有再在聶道玉華麵前喊孔嬰做師傅，那日的情形，任誰都看得出來，不是師傅那麽簡單。
誰家的師傅會跟自己的徒弟一起穿著喜服出現在一起呢？
那日發生的事情，兩人始終沒有再提起，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泉沒有問聶道玉華，為什麽要進行那樣的儀式，也不告訴她一聲，就把心給了自己一半。
聶道玉華也沒有問路泉，為什麽會嫁給別人？為什麽這個別人還是她的師傅？
可是事情沒有提，就真的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嗎？
並沒有。
聶道玉華主動轉開了話題，並不想多提在霧界的事情，“我的師傅已經在煉製新的丹藥了，希望能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
“但願吧。”路泉沒有讚同他的說法，畢竟孔嬰又不是人，人間的丹藥又怎麽會對神仙有用呢？
“對了，我父皇說他想要見你。”聶道玉華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說道。
“今晚府中設宴，我會請許多朝臣還有我的哥哥們一起，父皇也會過來。”
“是為了什麽事情嗎？”路泉問他。
“也不是什麽大事，其實就是今日是我的生辰。”聶道玉華摸摸鼻子。
路泉微微詫異的張開了嘴，“今日是你的生辰？怎麽之前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好不容易你回來了，這幾日大家都在調整，哪有功夫過什麽生辰啊，再說，我今年才十七歲，也不是什麽大壽，我也就沒當一回事。”聶道玉華解釋說。
“是昨日，太子在殿前提前，說馬上就是我的生辰，提議要給我好生操辦。”
“其實也沒什麽的，五歲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過過生辰了，我的生辰是我母親的祭日，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值得慶賀的日子。”
“隻是之前在皇宮，父皇還是會給我操辦一下的，後來去了雲南，身邊無一個親人，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其實就連父皇都忘了我的生辰是什麽時候了，太子是想要讓大家看到他是一位對幼弟十分嗬護的兄長，所以特意提起，他若真的有心，早該在上月就提這件事了，等到生辰的前一日才提起，如何能來得及置辦呢？”聶道玉華諷刺的笑了笑。
“反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過不過的也沒什麽要緊，我就說生辰不是什麽大事，加上又兵荒馬亂，朝廷有許多需要花錢的地方，還是不要置辦了。”
“但是他們不同意，皇家有皇家的體麵，一個剛回來的皇子，生辰都不辦，傳出去了還以為皇帝苛待兒子，但是確實又沒有時間了，於是一場朝會竟然變成了關於我的生辰如何置辦的討論會。”
“後來，等他們討論的差不多了，我想著他們應該也說累了，就站出來說，把生辰安排在我自己的府上，就以晚宴的形式，大家聚在一起，隨便吃吃喝喝就行了，當做家宴一樣，更顯得君臣一家親。”
“所以這件事情就匆匆這麽定了，不過父皇要見你卻是在今日才提起的，下朝之前父皇叫住了我，主動提起了你。”
“因為殿下之前為了找我動靜大得整個皇城都沸沸揚揚嗎？”路泉問。
“是，也不是。”聶道玉華說。
“這件事情父皇本來就知道，可是你回來這麽些日子，我從未聽他主動問起過你，但是，有一人卻十分注意你，那就是在宮裏替我調養身體的太醫。”聶道玉華說。
“他一直暗中給我下毒，開的藥都是與我的體質相克的，在你出事之前，我一直在吃他開的藥。”
“可是後來孔嬰一直昏迷，他卻沒有辦法治好他，我便借口說他無能，不再讓他替我看開藥。”
“他的計謀沒有得逞，便對孔嬰恨的牙癢癢，自然也對你連帶著有意見，畢竟，若不是因為孔嬰是你師傅的緣故，而你又說是十分在意之人，如何能讓陛下主動開口，讓他來問你診治。”聶道玉華說到師傅兩個字，目光有一些深沉。
“所以，大司馬就在陛下麵前提起了你，說你命中帶煞，生來就是與我相克的。”
大司馬與太醫沆瀣一氣的事情路泉早就知道了，聶道玉華的耳目遍布皇宮，對太醫和大司馬之間的那點勾當早就一清二楚了。
路泉回來後，聶道玉華就把皇宮裏的許多事情都告訴了路泉。
其實這些事情他很早之前就想說了，他願意把他的一切都告訴路泉，可是有關他的一切實在太多了，他過去十七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與他相關的所有的事請，不是兩三日就可以說清楚的。
而他們之間的相處又委實的短暫，從客棧認識到現在，不是路泉病著，就是路泉失蹤，等到路泉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有一個孔嬰沒醒，總之就是，麻煩的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了，能單獨說話的機會實在也太少了。
“所以今晚那大司馬也會一起來，是嗎？恐怕那太醫是來不了了。”路泉問。
“太醫已經被貶了好幾級，憑他現在的身份，是不配來參加我的生辰宴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馬，雖然可以來，但他從不參加這些宴會，隻是這是父皇要過來，他極有可能借著要保護陛下的名義，陪在身邊一起過來。”